踏——踏——踏——踏——
天色渐晚,萧从容终于走到。
望着眼前古朴低调的小房子,他难以想象母亲这么多年来,就一直住在这儿。
几乎一步不出,这无异于自囚樊笼!
十年,整整十年的时间……
哒哒哒——
就在这时,院内响起一阵脚步声。
吧嗒——
那象征着岁月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公子,夫人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清丽的嗓音传了过来,沁人心脾,令人十分舒适。
那是一位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的曼妙女子,她穿着白色的长筒丝袜,迷人的玉足上套着一双白色花边平底鞋,身上也穿着一件同样是纯白色的无袖短襟旗袍。
那高挺的胸部下,则有一排精致的蝴蝶结布扣,一直延伸到纤细的腰间。一头柔顺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下,是一双英武而不失柔媚的眼睛,眉毛如柳叶般修长。
耳边戴着一对青绿色的翡翠吊坠,鼻子微挺,肤如凝脂,樱桃小口上抹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唇膏,看上去娇柔而又秀美。
饶是萧从容见过不少美女,可这一刻却也惊讶不已,无论是姿色,身材还是气质都几乎无可挑剔,绝对算得上上上乘。
除了身高稍微矮了点儿,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论私情,客观的讲,这个女人当是萧从容所见过的最漂亮了的。
“公子?”
此时,那女子却是再度出声道。
“哦……哦哦……好,我知道了。”
萧从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
他面不改色的将目光从这名女子的身上缓缓挪开,语气略显淡定,点了点头。
“公子,夫人就在正房住,您进去后向前走几步就到了。”女子语气轻柔。
“好。”
萧从容一步踏入了房门,环视一圈后轻轻吐出一个字,便缓步朝里面走过去。
吧嗒——
只见那女子合上房门,望着逐渐远去的萧从容,唇角扬起了一抹欣赏的弧度。
“呵呵,有趣,倒是有资格做我墨离的男人,看来夫人的眼光,还不错。”
那女子笑了笑,内心评价了一番。
随后便也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当然,此时,墨离还并不知道,萧从容和夫人是什么关系,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夫人见这位年轻人,是看中了他的天赋。
否则,她决计不会还是如此的心态!
踏——踏——踏——踏——
萧从容的步伐,愈加的沉重。
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位素昧蒙面的母亲,便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可这在身后的墨离看来,却是大为的不解。
不过,墨离倒也没有催促什么,她只是歪了歪脑袋,想看看这男人想干什么。
吧嗒——
就在此时,正房的门却突然打开。
映入萧从容眼帘的,是一位身穿青色长襟旗袍的中年女子,岁月仿佛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面庞清秀而白皙。
她的身影很孤独,甚至有些柔弱,但却又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倔强,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清冷而孤傲。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玄妙莫测的气势,气息空灵而飘渺。
容颜极美,不似凡人,一身气质,更是优雅而雍容,目光中,带着些许柔和。
见到此人的这一刻,萧从容的内心便是一阵悸动,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指引。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他萧从容的母亲,无需开口,更无需去证明什么。
“妈……”
此时,萧从容再也忍不住了……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女人快步走向前,满怀激动道。
随后,就在墨离震惊的目光中,将萧从容揽在了怀里,眼角落泪,神色哀伤。
“原来……他就是夫人当年丢失的那个孩子。”墨离檀口微张,很是惊讶。
要是这么说,自己还算是高攀了!
当然,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没一会儿,墨离便悄悄离开,很默契的不去打扰这对重逢的母子之间的交流。
“像……真像啊……”
萧清璇伸出手,在萧从容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眼角一边落泪,一边开口。
“妈……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许久后,萧从容才终于轻轻问道。
“儿子,这话……该妈来问你才对!
是妈对不起你,十年前,如果妈能够再坚持一下,或许,你就不会走丢了。”
可萧清璇却只是摇了摇头,神色哀伤的开口道。她刚刚抱住萧从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儿子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十年来,该受多少苦啊?
“妈,没事儿,一切都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没有十年前的记忆,我的记忆,确实被人封印了,就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谁。
那人既然救了我,又为何要封住我的记忆呢?而且还让我这些年来颠沛流离。
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可惜看来短时间内,是找不到这个人了。”
萧从容笑了笑,叹了口气,说道。
“那个人……确实很奇怪……不过现在也没必要想这么多,先好好休养吧。
哦,对了,从容,你在华亭,是不是有个媳妇儿?我让人把她先接过来吧。以后你们就在金陵发展,这样你也安全。”
萧清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目光柔和的望向自己的儿子,轻轻开口,劝说道。
“妈……这就算了吧……我想,我还是回中海吧,而且,我也答应了她。”
可没想到,萧从容却是摇了摇头。
“好吧,不过,从容,你就算以后不在金陵这片儿发展,现在最好也要把小媳妇儿接过来,我怕那些人,会对她动手!
你在家,自然没人敢找上门来,但她就不一定了。如果不出所料,你的消息很快就会暴露,你爷爷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对你爷爷,你绝不能掉以轻心。”
萧清璇并没有对儿子的这个反应生什么气,只是皱了皱眉,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你是说,他会对轻眉动手?”
萧从容一时不由得感到如芒在背。
他无法想象,自己这个爷爷,会为了他对一个女人动手,而且还是他的女人。
虽然因为上一辈的恩怨,皇惊天确实有理由对他们落井下石,但是直接就这样对他出手,也未免太过冷血,太过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