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的表情也都不太正常 ,唯一情绪没什么变化的就是卡尼斯和阿琳了 。
“这就是不能开放克尔戈自治区的原因 ,只有继承了天使能力的人才能打开地下那扇门 ,所以我们一直在等您 。”
通往天国的门 ,这可不是虚无缥缈的说法 ,希罗内有通过“情感升华”去到迷宫时空的经历 ,不过这次规模不一样 ,魔法师创造的世界和天国是不同的 ,卡达姆说的是有神存在的地方 。
“很久很久以前 ,天使就是连接神和人类的媒介 ,他们能超越时间和空间 ,传达神的旨意 ,‘隐世者’被认为是继承了天使力量的人 ,请您帮帮我们 ,恢复克尔戈的荣耀吧 ,为了这个 ,部落已经做好了付出任何牺牲的准备 。”
希罗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去见神 ,还要去天上那颗星星所在的地方 ,去了能做什么呢 ?
“克尔戈一直以来经历了很多危机 ,遭遇过火山爆发的灾难 ,还发生过内乱 ,也遭受了外人的各种欺辱 ,部落正面临着灭亡的危机 ,部落的人们都在挨饿 ,不过我们相信 ,天使的后裔能让克尔戈复兴 。”
艾米忍不住质问道 。
“为什么不买粮食 ?在明明可以自给自足的情况下 ,依靠信仰就跟拿生命去赌博一样 ,我们也知道卢普非法交易的收入多得超乎想象 。”
“克尔戈的情况比你们知道的还要糟糕 ,单靠和加利昂特政府分的遗迹收入 ,没法养活两万人 ,就算靠卖卢普维持 ,也会像一百年前一样 ,最终被外人慢慢侵蚀 ,我作为族长 ,一边祈祷着能得到神的恩赐 ,一边积攒财富 。”
“就算再怎么说 ,用钱和女人这种方式 ,你觉得能说服神之使者吗 ?”
“这我不清楚 ,只是通过查阅记录寻找办法罢了 ,根据克尔戈的历史记载 ,有的神之使者要求一亿金币才肯去天国 。”
听到已经有人去过天国了 ,希罗内吃了一惊 ,而且还不是做交易 ,是直接要求拿出一亿金币 ,这得是觉得钱比命还重要才能说出来的话 ,不对 ,说不定那人强大到都不害怕去天国 ,不过这真的可能做到吗 ?
“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平安回来了吗 ?”
“当然 ,距今两百年前 ,神之使者和同伴们去了天国 ,从那里带回了伟大的拉的旨意 。”
“怎么回来的 ?是从入口出来的吗 ?”
“不可能 ,你应该能猜到 ,天国的门是通过‘情感升华’来运作的 ,正因为有门 ,‘情感升华’才能起作用 ,不过天国里没有能通过‘情感升华’来运作的媒介 ,所以要回来的话 ,得用别的办法 。”
“什么办法 ?”
“这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有记录说 ,他们回来的时候 ,可不是做了笔划算的买卖 。”
一阵沉默笼罩着大家 ,连存在神的那个未知空间 ,都能被当作交易手段随意进出的强者们 ,都说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这意味着靠自己的实力是没办法回来的 ,卡尼斯之前说的话这才让人理解了 ,回不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比死亡还严重 ,这可不是乘船去遥远的国度 ,而是要穿越时空 ,去到遥远星空里的某个地方 。
“说实话 ,我知道这是件危险的事 ,不过这关乎部落的命运 ,如果您愿意帮助克尔戈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您要是想要金子 ,我们给您 ,要是想要克尔戈的女人 ……”
“不 ,我什么都不想要 ,感觉不能接受这样的报酬 。”
在宴会上还想着先答应看看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说实话 ,就算给一亿金币 ,想法也不会改变的 ,只是 ……那种和对死亡的恐惧不相上下的强烈好奇心冒了出来 ,希罗内想出了个比较好的回答 ,都不用问朋友们的意见 ,就直接说道 。
“我会考虑一下的 。”
独自留在祭坛上的卡达姆望着星星 ,在希罗内一行人面前那卑微的样子已经不见了 ,作为托阿山的统治者 ,他扬起下巴站在那儿 ,感受到威风后 ,他收回了视线 ,在祭坛入口处 ,老人咳嗽着走了过来 ,是长老哈西德 。
“您真的要送他们去吗 ?”
哈西德一表示尊敬 ,卡达姆的脸色就变了 。
“父亲 ,对儿子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
“儿子 ?您难道不知道我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父亲 ?”
出现了互相称呼对方为父亲的奇怪情况 ,当然了 ,白发苍苍的哈西德称呼健壮的卡达姆为父亲 ,更显得怪异 。
卡达姆露出了真面目 ,在闪烁的眼神中 ,能看出这个活了超过两百年的人的阅历 。
“哼,你还在误会 ?卡达姆的死是个意外 ,不是我杀的 。”
“您当然会这么说 ,不过要是我的儿子没死 ,叫坎的那个人 ,也没法借着卡达姆的名字再次当上族长了 。”
卡达姆转身面向哈西德 。
“你想说什么 ?”
“父亲 ,他们是不会成功的 ,就算那个少年是神之使者 ,我们部落想要的 ,他们是没法带着回来的 。”
“就算那样也没关系 ,反正财物都会留在这儿 ,要是他们带着我们想要的东西回来 ,给他们多少报酬都行 ,要是失败了 ,处理掉他们就行了 ,一切都是为了克尔戈 。”
“真的是这样吗 ?父亲您在两百年前 ,通过神之使者获得了三百年的寿命 ,这和克尔戈没什么关系吧 ?”
哈西德轻蔑地看着卡达姆 ,儿子已经衰老得连走路都费劲了 ,可这个当父亲的 ,有着结实的肌肉和匀称的身材 ,还在享受着青春呢 ,自从获得了三百年的寿命后 ,族长就开始放纵了 ,为了延长寿命 ,到处打听各地的“隐世者” ,花了大量的资金 ,部落的财产减少后 ,甚至都把卢普卖给外人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想 ,也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永生 ,永恒的青春 ,只要能得到 ,这世上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
“现在还不够吗 ?从那天起 ,无数的‘隐世者’离开了 ,可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执着于永生 ,会失去人性的 ,米罗大人早就看清了这个事实 ,还发出过警告呢 。”
“闭嘴 !没有人像我一样能强有力地领导部落 ,你当族长的时候 ,克尔戈有多凄惨 ,你都忘了吗 ?你就是个失败的领导者 ,克尔戈需要我 ,我就是克尔戈本身 !”
哈西德望着朝着天空怒吼的卡达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很强大 ,这个活了两百多岁的老狐狸 ,还拥有强大的武力 ,说不定真像他夸下的海口那样 ,能振兴部落呢 ,不过 ,也许……以他为终点 ,克尔戈将会从世上消失 。
希罗内一行人朝着住所走去 ,广场往西北方向延伸的山洞很复杂 ,不过对于像在伊斯特斯家里进进出出的希罗内来说 ,也就是个麻烦的、岔路很多的地方罢了 ,住所是个大房间 ,还有没想到的床呢 ,而且床边还有储物柜 ,这是给外人专用的房间 ,到现在 ,有多少人在这儿住过呢 ?他们是去天国了 ,还是已经从世上消失了呢 ?
族长的话太有冲击力了 ,所以到达住所后 ,大家都没说话 ,收拾好行李、整理好储物柜的人们 ,看向了卡尼斯 ,神之使者 ,天国 ,克尔戈的情况 ,现在该是他把知道的事都讲出来的时候了 。
“我遵守约定了 ,所以你来说说吧 。”
“就是字面意思 ,你不都听到了嘛 。”
艾米坐到了希罗内旁边 ,然后盯着卡尼斯质问道 。
“天国 ,真的有那样的地方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
“说实话 ,我也不确定 ,而且关于这个问题 ,感觉问希罗内更快些 ,哈西德不是问过你嘛 ,你在迷宫时空里看到什么了 ?”
艾米转头看向希罗内问道 。
“是这样 ,希罗内 ,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
“不是什么东西 ,是某个地方 。”
卡尼斯的猜测是对的 ,希罗内老老实实地点着头开始解释 。
“没错 ,是某个地方 。”
那里有大海 ,能看到森林 ,在被圆形城墙包围的城市中心 ,有座尖塔 ,希罗内被尖塔上的光吸了进去 ,等回过神来 ,就已经回到祭坛这儿了 。
“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景象了 ,如果那里就是天国的话 ,那卡达姆说的也不是完全不靠谱 ,所以在做判断之前 ,我想先听听卡尼斯的说法 ,你到底知道多少 ?”
在门口放哨的哈比斯特回到了卡尼斯身边 ,平时总是不停地说些难听的话 ,可现在只是保持着沉默 ,卡尼斯说道 。
“我的师父阿凯因 ……好像去过天国这样的地方 。”
希罗内从床上站了起来 ,阿凯因去过天国 ,在被阿尔菲阿斯背叛后 ,他被困在地下城五十年 ,那时间可要早得多了 。
“阿凯因也来过克尔戈遗迹 ?”
“不 ,应该是别的地方 ,就像卡达姆说的 ,世界各地的遗迹 ,好像都以某种方式和天国相连 ,当然了 ,现在都被所属国家管控着 ,不过八十年前 ,好像都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存在呢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克尔戈遗迹挺特别的 。”
八十年前的话 ,阿凯因那时才六十岁 ,和人类的寿命相比 ,不算小的年龄了 ,不过想想活到一百四十九岁的阿凯因有多强大 ,那时候他的魔法威力 ,说是处于全盛时期也不为过 。
“天国里有什么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
“这我也不知道 。”
希罗内眯起了眼睛 ,说不知道可不像话 ,阿凯因要是体验过天国 ,那卡尼斯应该知道天国的情况 ,因为哈比斯特继承了阿凯因的知识 。
哈比斯特补充解释道 。
“卡尼斯说的是实话 ,阿凯因把关于天国的记忆抹去了 ,我们唯一知道的 ,就是他去过天国这件事 。”
“是他自己抹去记忆的 ?”
“是的 ,完全抹去了 ,所以他在那里做了什么 ,我们不知道 ,可能他是不想让天国的事被世人知道吧 。”
了解阿凯因为人的希罗内 ,觉得难以置信 ,被世界公认的三级大魔法师 ,居然要把记忆抹去、把事情隐藏起来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
“卡尼斯 ,天国是什么 ?真的是神居住的地方吗 ?”
“什么都不确定 ,所以才要去 ,我要亲眼看看 ,所以你带我去那儿吧 。”
“不 ,我的想法有点变了 ,你说得对 ,太危险了 ,这不是因为好奇就能去的地方 。”
“不 ,你的想法不重要 ,我之前提议的交易 ,是让你送我和阿琳去那儿 ,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们一定会进入天国的 。”
“说实话 ,我也不想送你们去 ,之前不是说一旦进去 ,就没办法从原来的门回来了嘛 ,而且要是我不去的话 ,他们是不会允许你们使用天国之门的 ,族长看上去很急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