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胜皱着眉让人把剩下的三个活口捆在一起,放到马上。
一转头见温策满身是血的在那里和马腻歪,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于是走到温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质问。
“老二,你到底在做什么?今晚这些月国杀手为何会找上你,而且你不现在是应该在宫里守着陛下吗?”
温胜的这一连串的疑问,问的温策直眼晕,偏偏有些事情他也确实不便多说,于是打着哈哈道:“不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温胜身披着蓑衣,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冻得嘴唇发白,他伸手用力指了指温策。
“大哥知道你做的都是大事,可是你怎么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身边也不带个人,你知道追云自己回府时,娘和弟媳都担心成什么样了吗?”
温策叹息一声,是啊,害她们担心了,明明理礼还提醒过他,可他却大意了,不过好在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身体并无别的大碍。
“是我的错,我大意了。”
温策临回皇宫前,还顺便交代了温胜和温献两兄弟帮他把那三个活口带到大理寺,交给温邦去审。
……
太和殿内
门外的守卫已经尽数撤了下去,只有兰厂公带着几个人站在大殿内。
在看到温策身上的血污时,他惊讶的问道。
“侯爷,您这是?”
温策叹息一声:“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几个月国贼子,留了几个活口已经送去大理寺了。”
兰厂公点了点头:“辛苦侯爷了,只是没想他果然还是与月国有了牵扯。”
温策拉了拉身上狼狈的衣衫道:“是啊,这算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说完温策转身走进了偏殿,把身上黏腻的血水清洗干净以后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临离开时他余光瞥到了油纸包上剩余的一块兔子糕点,于是顺手抄起来扔进了嘴里。
他边嚼边想着,这次回去以后他闺女恐怕要生他的气了,竟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已经能想到他家理礼撅着嘴巴那一副难哄的样子了。
温策猜的一点都没错,温理礼确实生气了,而且是很严重的气。
本来今日天色阴沉,就让她想起来那日她在意识中看到的画面,随着天色雨水越来越大,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连晚饭都没吃几口。
就又听门口的小厮来报,说是侯爷的追云竟然自己跑回府了。
追云是极有灵性的一匹马,它自己独自回府却不见温策的身影,这是不是说明侯爷遇到了什么事,顿时吓得全府上下都炸了锅。
温胜和温献见状连忙带着人同追云一起冒着大雨去寻他。
直到临近子时,两人才拖着一身的狼狈回府。
他们一进府中,就见太夫人与宋怀菱几人撑着伞等在那里,直到他们说出温策没事,才明显的见人都松了口气。
等温理礼他们终于回到心安园时,外面雨水渐渐停歇下来,温理礼气不过,指了指外面的天道。
“这什么雨啊?就是给爹爹下的是不是?一点都没有眼色,混蛋雨!”
宋怀菱见状忙伸手拉回她指着天的小手:“理礼,不许伸手指着天,也不许发脾气,快去睡觉吧。”
温理礼摇摇头:“我自己哪能睡得着啊?我要陪着娘亲。”
宋怀菱闻言无奈的抱起她,并转身对着温贺安和温宴宁说道:“你们也回去睡吧,别想太多,没准他明日就回府了。”
送走了两兄弟以后。
温理礼跟着娘亲进了主屋,她看着娘亲略显苍白的脸色,于是伸出两只胖手捧住了娘亲的脸颊。
宋怀菱正愣着神儿呢,突然感觉脸上一热,于是笑着道:“快睡吧,子时都已经过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娘亲,不要担心,爹爹他一定没事的,理礼是幸运星,只要有我在,我们一家人都会平平安安的。”
宋怀菱闻言眼眶微微发红,伸手把理礼抱进了怀里:“嗯,娘亲知道,理礼一直以来都是咱家的幸运星,是上天赐予我们家独一无二的珍宝。”
温理礼闻言在宋怀菱怀里眨了眨眼,心想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是顺着她的话说的,还是真的发现了她的特别之处呢。
她来不及在细想,耳边伴着娘亲规律的心跳声,进入了梦乡。
宋怀菱感觉自己怀中的小儿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轻轻的把她的头放在枕头上,并贴心的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给她盖好。
最后还不忘在她脸颊处落上一吻。
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自家女儿的特殊之处呢?她从刚生下来是就极其有眼色,平日里更是不哭也不闹,根本就不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后来长大了一些,也是口齿伶俐,就连看天象这种事都能无师自通,更不要说梦境寻人这种荒唐事。
平日里只要她想几乎就没有干不成的事儿,就连她那美味楼也是极为顺利的就开了起来。
那日她让江添帮着往宫里递消息的时候,她其实都听到了,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消息她并没有过问。
她和温策有的时候真的很怕点破这些,他们怕如果他们承认了理礼的特别之处,那么老天要把她收走了怎么办?
他们不需要一个如仙童一般有灵通的女儿,他们只要理礼可以在他们身边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至于她的特别之处,他们就只当做是平常就好了,不管她是谁,这一世她都是她的女儿。
此时正在入眠的温理礼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看透了,她现在被爱意包围的密不透风,即使她的确是个特别的存在,也不影响爱她的人爱她。
有人一夜安眠
也有人一夜未眠
天刚蒙蒙亮,熬了一晚上的西南王萧横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明明昨晚应该是他的三万大军破城的日子,可为何竟没有丝毫动静传来?
不对、不对、不对!
萧横越想越奇怪,急忙起身,吩咐道:“快来人,备车,本王要进宫。”
那随从眼里闪过一丝害怕:“王爷,可是现在咱们还没等到陶将军的捷报,您若这个时候进宫,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萧横闻言,眼神阴狠的瞪了过去:“嗯?”
“萧靖已死,萧深已经出城了生死未卜,即使本王此时进宫,太后她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