芢煌和玄垠吃完饭后,牵手走在街道集市上,远处,白衣男子正疾言厉色地怒骂着下人:“要是再把小少爷看丢,你就给我滚出张家。”
下人低着头,连忙道歉,白衣男子轻蔑一瞥,轻哼一声,随即哄着孩子走回了家。
芢煌握紧玄垠的手,不解地问道:“他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父母爱子,走丢心切,人之常情。”
玄垠望向芢煌,牵着她隐去身形,默默跟在白衣男子身后。
他们来到张家,张家人含泪欣喜地去迎接小男孩,小男孩也高兴地去向老妇人索要拥抱。
随后,玄垠对芢煌温柔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玄垠一声不吭,看起来闷闷不乐,芢煌走到他的身边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玄垠握紧她的手,摇摇头,芢煌接着说道:“那小男孩真可爱,玄垠,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玄垠停下脚步,怔怔地望向她:“你说什么,能……”
芢煌一下扑到玄垠身上,凑在他的耳朵旁,呼气道:“我们也要个孩子,好不好?”
玄垠呆愣半晌,眼珠四处打转,随后欣喜地把她抱的更紧,并亲吻了一下她的耳鬓,吐字十分清晰道:“好。”
大木屋内的卧房里,烛光幽淡,玄垠侧抱着芢煌,缓缓走到竹床。
他将她稳当的放落在榻,又用沐巾轻柔地擦拭起她的湿发,芢煌把整个身子钻进被褥,屈膝而坐,脸色通红。
玄垠仅着的里衣宽敞垂落,他浅浅一笑,伸手直接将芢煌抱在怀里,转头在她的脖颈处轻吻。
芢煌抵着他的肩头,紧紧抱着他的后背。良久,玄垠直起身,在她的发丝处微微停留。
淌水的湿发渐渐柔顺散开,披落在芢煌肤色嫩白的腰间,玄垠抵着她的额头,缓缓躺下。
唇瓣相碰,难舍难分,玄垠拉开被褥,置于芢煌上方,帐幔放落,他的里衣也渐渐滑落至地……
良久过后,二人平躺在床,芢煌枕在玄垠胸脯之上,搂抱着他的腰间。
玄垠侧过身,与芢煌凝眸相望,他捧着她的面颊,忍不住又亲了几下,芢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靥如花。
随后,玄垠又将她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吻了她的额头,又吻了她的鼻梁,笑道:“还不困吗?”
她摇摇头,随即抱住他的肩膀,起身回吻,玄垠轻抚过她的后背,再次贴紧她的唇膜。
芢煌腰肢微挺,左腿微微抬起,不自觉搭放在他的胯上,与他又贴紧了几分。
一柱香很快燃烬,玄垠看着熟睡的芢煌,浅浅一笑,悄悄将被褥盖上,他端详起芢煌的面容,陷入久久的沉思。
天山一别,就是三载,虽说他回到九重天后,能时不时从天后那儿听到芢煌的消息,但大多都是些问安闲聊的话语。
自从芢煌去往人魔地带,他们就只面对面见过一次,这还是在她生死一瞬之际……
『 人魔地带,尖崚火山口
芢煌手持觅真剑与一众魔族殊死搏杀。
魔族毒将——嗜血瞳孔放大,满含血丝的怒斥道:“九天,识相点就把钥匙交出来。”
“休想。”
芢煌挥舞着手中的神剑,强大剑气瞬间横扫开来,一众魔族小兵纷纷震落至火山之下。
嗜血眼尖手快,一下打掉她手中紧握的钥匙,芢煌见状,一脚踹开嗜血,纵身一跃,跟随钥匙一起掉进火山口中。
下坠途中,芢煌一把握住钥匙,火山的热气直逼她的身体,使其异常难受。
就在她要掉入熔岩之际,芢煌迅速向下丢出一块似春婵外形的精致小铁块,小铁块瞬间变作卷云,将她吞了进去。
……
当芢煌恢复意识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封闭的洞穴石板上,她吹了吹自己身上满是血痕的伤口,感觉疼痛极了。
寂静的空间,“咕噜”声突然响起,芢煌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肚子,环顾四周,发现石板对面有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些许水果。
她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吃了起来。
半盏茶后,洞穴的东北处闪现出一面呈螺旋状的云烟,云烟中心走来一个戴着墨青色斗篷,遮住半张脸的陌生男子,他手中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水。
芢煌放下吃食,连忙回到石板上,盘膝直立,静静地看着他。
陌生男子把药端在芢煌面前,平淡地说道:“把药喝了。”
芢煌看了一眼,捏着鼻子将碗推离了自己的视线,拒绝道:“师父说了,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那我桌上的水果去哪儿了?” 陌生男子打了芢煌一个措手不及,继而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怕喝苦药吧。”
“休要胡言,本战神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一碗苦药,我那是警觉,万一你在碗里掺杂了什么,要毒死我怎么办。”
“怕下毒还把我的东西吃光了。”
芢煌不想再多言,她当即转移话题,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还有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陌生男子将碗放到木桌上,转而看向她:“你终于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芢煌侧头往下看了看,陌生男子立即转过身去背向她,一声不吭。
芢煌也没勉强,随即从腰间掏出一枚鹌鹑蛋大小、汉白玉做成的叶状玉佩:“既然你不肯让我看清你的面容,那……接着。”
陌生男子转过身一把抓住玉佩,芢煌补充道:“要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拿着这个玉佩,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倒挺新奇的。”
“总之谢谢你,我还要将这开启瘴气魔毒的钥匙带回军营,那我们就此告辞吧。”
芢煌走下石阶,一个没站稳就摔趴在地,陌生男子连忙走过去将她扶回石板上。
芢煌看着身上的血痕,杵着半边脸抱怨道:“这破身体,怎么这么没用。”
陌生男子轻微叹气:“明明是你不爱护它,现在到来抱怨身体不中用,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这么操心呀”。
“你认识我?”
“总之,下次别那么冒失,记住了吗?”
“我哪冒失了,我明明留有后手。” 芢煌双手环抱嘟嘴反驳道。
陌生男子端起汤药,点了点芢煌的额头:“你这蝉状的铁石,虽有传送之力,但法力不稳,很容易遭到反噬,你还是慎用的好。”
“你怎么知道的?” 芢煌对陌生男子越来越好奇,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陌生男子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碗凑到芢煌面前,催促道:“药凉了,快喝吧!”
芢煌一闻到那苦味就恶心想吐,再次推开了药碗:“其实我身体很好,可以自己恢复,用不着这东西。”
“也行。” 陌生男子将药重新放回桌上,转头就准备离去。
芢煌在后面大叫道:“唉——你不接着劝劝我吗?”
“你自会主动喝的。”
陌生男子随着来时的卷云离开了,芢煌又接着大喊起来:“你倒是放我出去呀!”
她呆愣在原地,急着出去又苦于没有神力,几番思索后,终是来到木桌边,心一横,将药一饮而尽。
芢煌身上的伤渐渐愈合,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他的药效还挺快。”
她赶忙试了一下自己的神力,没过半晌,就凭靠自己的力量飞离了洞穴。
玄垠摘下墨青色斗篷,叹了口气,一直注视着芢煌离开的方向,不曾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