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阮冰如扮成绿影,偷偷出去,见了莫鲁,与莫鲁商议大婚对罗布动手的事情,莫鲁犹豫了。
阮冰如拿出尔氽作为诱饵,有机会拿下尔氽,到时候罗布和尔氽斗得两败俱伤,他便可渔翁得利,他才同意。
阮冰如回了王宫,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能大婚。
夏爽禀报了尔氽的行程,他偷偷处理了尔木山西北的军队,召集了兵马埋伏在泰拉城外。
罗布没有什么行动,在准备大婚。
阮冰如问:“没什么行动,对尔氽的行为视而不见?”
“是。”
阮冰如若有所思:“不可能,多盯着些,他身边的人也要盯,特别是她身边那个副将。”
夏爽拱手:“是。”转身出门。
阮冰如叫住了他:“等等。”
夏爽转身,朝阮冰如拱手:“公主,还有何事吩咐。”
阮冰如沉凝了一会:“去通知王爷那边的人,转移阵地,接下来就不要再联系了,罗布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我怕他先对王爷那边的人动手。”
“是。”
明日就要到婚礼了,这几日阮冰如心中突然忐忑不安,心绪不宁,明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会,一定还有什么事忽略了。
是罗布,罗布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可是却什么都探不到,他到底是什么安排,如果他调动军队,应该会有痕迹才对,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查不到。
阮冰如眉头紧锁,坐在榻上,一只手撑在旁边的小桌,觉得心中烦闷,想不到罗布到底会有什么行动。
突然有人递了一杯茶来。
阮冰如望着茶杯,抬头望去,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阮冰如接过茶杯:“多谢阿恒。”
平日里阿恒怎么可能这么有眼力见,不是他又会是谁!
阮冰如一口将茶杯中的水饮尽:“阿恒,再帮我倒一杯。”
待阿恒伸手过来接茶杯时,阮冰如死死盯着他手上的茧看,就是不将杯子递给他。
可是,他手上的茧确实跟萧珩珏的不一样,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阮冰如将杯子递给他,待他将茶端过来时,阮冰如问:“阿恒,如果你是罗布你会怎么做。”
阿恒朝阮冰如拱手:“回公主,如果我是罗布,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婚礼办得盛大,需要大量人手,这其中就可部下不少军队。”
阮冰如道:“可是就算如此,也远远不够敌对尔氽。”
阿恒又道:“那就得看尔氽调的是哪些军队了。”
阮冰如吃惊,深深的望着阿恒。
心脏猛然跳动,揪着疼,她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尔氽,尔氽,他不会...
罗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将兵权放掉,不过就是将计就计。
原来罗布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了,她所有的一切罗布都看在眼里,却还在放任她的行为,就是等在这里。
“阿恒,你去,快去,去通知尔氽,叫他小心罗布放下来的那批军队。”
阿恒拱手道:“公主,这样不是正好,大疆动乱,谁都讨不到好,最后谁死谁活,看他们的造化,我们可趁机逃出,大疆内乱,需要休养生息,也可保边境太平至少十年。”
“你说得没错,可尔氽和依古丽于我有恩,我却在利用他们,心中有愧,我私心希望尔氽成功,不管于大疆还是晋国,于边境安宁,尔氽胜出更好。”
阮冰如思索了一会道:“我们倒不如送尔氽一个人情,阿恒你去,将罗布计谋告诉尔氽,以边境安宁为交易。”
阿恒站着不动。
“阿恒。”
阿恒不动。
阮冰如又道:“阿恒你去。”
阿恒拱手:“公主真的没有别的私心吗?”
阮冰如一愣,呆呆的望着阿恒,这话是何意,这话是他一个护卫能问出来的吗?
“阿恒,你逾矩了,这话你不该问。”
阿恒弓着身子,仍拱着手:“公主,请您多为王爷想想。”
阮冰如更加吃惊,平日的阿恒,从不多话,他今日怎么了,可从他身上一点找不到他的痕迹。
“阿恒,快去,这是命令。”
阿恒拱手,深深鞠躬,转身离去。
阮冰如仍是不安,明日之后,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她真的能逃出去吗?
阮冰如眉头紧锁,捂着心口,心中揪痛。
起身走到屋外,望着屋外一点一点化开的雪,一阵凉风吹来,让她清醒了不少,绿影赶紧拿着衣服出门,给她披上。
“公主莫要担心,一切王爷都安排好了,尔氽王子早做了准备,定也不会有事。”
阮冰如望着身边的女子,她们跟她多年,不管何时,一心向她,早已超出主仆的关系,也不知明日之后各自命运如何。
她当为她们做些打算。
“进屋吧!”
绿影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阮冰如坐在榻上,叫他们三人坐下。
“夏爽,近来多有辛苦。”
夏爽站起来拱手:“卑职职责所在。”
“我还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公主请讲,卑职一定万死不辞。”
阮冰如望了秋梨和绿影一眼:“明日我随接亲队伍离去之后,你带秋梨和绿影离开,一定要将他们安全送出。”
秋梨和绿影赶紧跪了下来:“不可,小姐不可,我们要跟着你,誓死跟着你,我们不怕死。”
阮冰如起身将两人扶起:“刚刚不是说王爷已经安排好了,我一定不会有事,你们安全离开,我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就当是上战场,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齐道:“不行,我们一定要跟着小姐,小姐,你就让我们跟着你吧!”
阮冰如也不与她们多说,朝着夏爽道:“夏爽,这是命令。”
夏爽跪拜:“是,公主。”
“快起来。”
阮冰如将哭得泪人的秋梨和绿影抱在怀中,泪水滚滚而下,沾湿了阮冰如的肩头。
阮冰如没有安慰,没有阻止,放任她们哭,这段时间大家都太压抑了,哭出来也好。
良久两人才慢慢恢复心绪,阮冰如放开她们,将她们脸上的泪痕擦干。
故作轻松的笑着道:“明日之后,我们就是自由人了,该为我高兴。”
两人脸上挤出了点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小姐。”
阮冰如拍着两人的肩膀:“快去收拾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