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一声怒喝,让陆烨头疼不已,再次恨恨的瞥了眼地上的李承乾,可后者压根不与其对视。
无奈,陆烨只能自己直面帝王之威。
“回陛下,一首诗词而已,您若是喜欢,微臣也送您一首?”
陆烨肯定不能去接李世民的问罪之话,怎么接都是个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果然,陆烨这句话顿时让李世民神色变了变,有些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陆烨。
“呵!送朕一首?可!那你再作一首与太子读的那首诗差不多来,若是没达到传世之姿,朕定当重罚与你!”
李世民还不信了,一首好诗词难得,陆烨偶尔能作出那么一首已经难得,这么短时间,他要是能做出来,除非圣人再世。
对于陛下的要求,陆烨表情倒没有太大波动,似乎没觉得多困难。
可跟进来的不少官员们却不这么想,陆烨还是太年轻了啊,刚才好好和陛下认个罪,这事情不就过去了吗?
还非要扬言要送陛下一首诗,这真是不作不会死啊!
就在陆烨被所有人不看好时,他开口了。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音落,在场之人再次震惊,那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两句诗词洒脱感让多少人自知不如啊。
“好好好诗啊!陆助教,这首诗俺老程喜欢,酒呢?此时无酒奉上,俺老程如何解忧?”
程咬金管他诗词好不好,只知道小老弟的事情,自己得先投赞成票,不过这首诗最后两句,确实让他有所触动。
曾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所为都是与昔日好友把酒言欢,如今年纪也大了,多数好友都走了,再次豪迈饮酒,何不是为了醉时忘却一切烦忧?
程咬金的带头表态,也得到不少人的附和,陆烨闻言,先是偷偷瞄了眼李世民,见他面色依旧,也没有再开口说要惩罚他。
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尝试性小声朝着陛下道:
“陛下?要不要上酒?”
“哼!你说呢?”李世民从鼻腔中冷哼一声。
可陆烨却彻底松了口气,看来眼下这关是过了,忙让人将好酒取来,原本那些文人士子们,此时谁还敢坐着,一个个早都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今日不枉来此参加诗会,虽然多数人没有发挥自己才能,可能聆听两首传世之作,他们也很是满意了,更别提还见到陛下和众位大臣,这简直是泼天荣耀啊。
李世民和大臣们全落座,静等酒水上来,陆烨这才走到李承乾身边。
“还傻跪着干啥?还不赶紧起来给陛下倒酒去,真没眼力劲!”
后者闻言,脸上又是对陆烨的愧疚,又是对其的感激,神色复杂,李承乾有点挺好,听人劝,要不然也不能被人鼓动去造反。
当然了这是后话,眼下听劝是按陆烨说的,爬起身去给李世民倒酒去了。
自陛下进来后,直至此时,那压抑的氛围才好了很多,众人要不在聊陆烨的那两首诗词,要么在聊手中的白酒。
可这一切似乎与一人无关,那就是王义,自他进入后院后,看到陆烨第一眼时,他就僵住了。
怀疑,不可置信,以及难以接受的各种情绪充斥其身,不用去找人问,他也知道这酒铺不是自家的了。
毕竟诗会这么重要的活动,自家那傻儿子却不在场,反而与之一直不对付的陆烨似乎在主持诗会,那么结果还需要问吗?
陛下在,他就算有万般愤怒也只有忍着,王义能做到御史中丞,城府也还是有的。
片刻后,他强压脑中一切复杂念头,同僚找他对饮,他也是虚碰酒碗,含笑一饮。
只不过那笑意却再也没有进来时那般真诚了,能做到此,王义的养气功夫已经很不简单了。
陆烨的酒要说好喝,说实话,陆烨自己都不想昧着良心说好,毕竟后世各种好酒都是需要调配出一种合适口感,真正的纯粮食酒反而问津之人不多。
如今大家觉得这酒不错的最大原因,无非就是酒水清澈,外加浓度高,像一些真正好酒之人,这度数的酒才有征服欲。
可不管这酒有没有得到所有人喜欢,但这酒贵啊,稀少啊,能喝的和不能喝的,也都放开了量对饮起来。
李世民这桌,他将陆烨给叫了过来,让其坐下。
后者虽不情愿,但也拒绝不了,有些戒备的率先开口。
“陛下!这酒水生意咱们早就谈好了如何分配,您可别看着生意好,又想重谈嗷?我这里有契约,白字黑字,咱们三方都签署过的,您贵为天子可不能耍赖!”
看见陆烨那满脸戒备之色,再听他这抠搜的话语,李世民都气笑了。
“呵呵!朕在你和珅眼中是那样的人吗?”
陆烨很想点头说是,但考虑到脖子以上还要与媚娘亲个小嘴儿,瞬间忍住了这个想法。
“嘿嘿!哪能呢!这不是微臣怕您有损君颜嘛!微臣相信您肯定干不出这种事情对吧!”
李世民再次气笑了:“呵呵!你个混账玩意,还说不是,朕看你就是防备着朕,算啦,不与你说这些了,对了,那两首诗可有名?”
闻言,陆烨下意识瞅了一旁像个犯错孩子一般的太子,“鸡鸡酒”三个字犹自回荡在耳边。
后者似乎感受到陆烨的目光,顿时朝他投去一抹幽怨,似是怪陆烨之前表达不清楚。
忍住脑海中因为这三个字欲要引发的笑声,陆烨缓缓开口道:“第一首名将进酒!第二首自遣!”
李世民脑中默默记下此名,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两个名字。
“有此之才,为何以前不曾表现?”李世民仿佛随口一问,但陆烨却是心中一紧。
难道是自己与曾经的这个身体主人表现的反差太大了吗?从而被陛下发现什么端倪了?
偷偷看了眼陛下,见他眼中似乎未有其他神色,只是单纯的好奇,心中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