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程拎着一个装着纸墨笔砚与书籍的布包,就出门摆摊去了。
“小荷,你回屋去躺会,娘熬好药后叫你。”
“娘,能不能不喝啊?我都好了,喝了也是浪费,不如留着下回再喝吧。”悦然据理力争,她真的全好了。
也不是她娇气,中药谁喝谁知道,那个苦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为治病那是没办法,只能一口闷了,可她病早好了,干嘛还要受这份罪呢。
“跟我说没用,要说跟你爹说去,我只管听你爹的话。”刘惠娘白了女儿一眼,不由数落道,“这药可是你爹卖了眼珠子一样的书换来的,来的多么不容易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爹这都是为了谁啊?”
刘惠娘快速洗刷完毕后,就开始熬药,夫君临走前交代,要她看着女儿把药喝下去。
古代女子以夫为天,这一点在刘惠娘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闻言,悦然只能选择闭嘴,闷闷不乐地回屋去了。
转而琢磨起该如何改善家里的生活,原主平日跟在她娘身边打下手,除了识字会写外,似乎也没什么特长了。
毕竟赵家的家境就在这摆着呢。
而刘惠娘出身农家,也就会做衣裳,对刺绣懂个皮毛,不能靠刺绣赚钱,也教不了女儿什么东西。
悦然不由挠头。
穿越书中,常见的那些致富法子似乎都用不上,附近似乎也没有山,跑山上挖药材卖钱就算了。
至于做买卖嘛,她家倒是在镇上,摆摊很方便,但压根就没本钱,这一条也行不通。
等等!有主意呢!
悦然灵光一闪,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点子,然后就在自家宅子里四处踅摸起来。
“小荷,你在干啥呢?不是让你回床上躺着吗?快来把药给喝了!”刘惠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屋时,就见女儿在屋瞎转悠。
悦然被唬了一跳,刚才光顾着寻地方了,都没注意有人进来了,也是因为在自己家,才放松了警惕。
她无奈地接过药,摸着碗还挺烫手的,轻轻地吹了吹,刚一凑近,一股苦味就扑面而来,闭着眼睛喝了一小口,觉得还是有些烫嘴,干脆直接搁在了桌上。
“是不是太烫了,那晾一会再喝。”刘惠娘关切地道。
悦然点头,然后问了她娘一个问题,“娘,咱家都这么穷了,怎么不把前面那进房子租出去啊?这样家里也能多一笔进项。”
“你爹书房在那边呢,他平日经常要看书,不喜欢被人打扰。”刘惠娘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有什么啊,这一进的院子东西厢房都空着呢,不如我搬去厢房住,正房西间就给爹做书房好了。里面不比外面安静啊?”
见刘惠娘有些意动,悦然再接再厉,“要不,等爹晚上回来,你跟他提一下,看他怎么说?爹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我觉得他肯定会同意的。只是以前没想到这一层罢了。”
“你真觉得行?”
悦然大力地点头,给她娘打气,“嗯,一定行!再说了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要是能把房子租出去,咱们也不用每天喝糊糊了,起码能每隔几天改善一下生活呢。”
“那行吧,等你爹回来了再说。你快把药给喝了,应该也晾的差不多了。”
刘惠娘勉强地答应了下来,却还不忘尽职尽责地督促女儿喝药。
悦然暗中翻了个白眼,端起碗,一饮而尽,喝药喝出了喝酒的豪爽劲。
刘惠娘不由就被她被逗乐了,“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你说你这丫头,先前还不肯喝,这会又像是在跟谁抢食似的。要是让你爹看见了,又要说你没有个女孩样了。”
“我爹才不会呢。咱们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里就要讲那么多规矩了,肯定要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悦然搁下空碗,不以为意。
刘惠娘笑着又唠叨了几句,就端着空碗出去了。
悦然继续在屋里转悠,唉,想找一处合情合理地地方,还挺不容易的。
……
中午,赵鹏程没有回来吃饭,家里娘俩就随便凑合了一顿,然后刘惠娘就挎着一个篮子要门去。
临走,她还跟悦然叮咛一番,“门我从外面锁上了,你在家好好待着,困了就上床睡一觉。”
悦然不由好奇地道:“娘,你去干啥?把我也带着吧。”
“我去买菜,再去摊子上瞧瞧你爹,你病刚好,就在家好好歇着,听话!”
说着就拎着篮子出门了。
悦然不由狐疑,买菜不都是一大早就去的吗?这都下晌了,卖菜的估计都收摊了吧。
原主的记忆里,跟悦然看过的那些古代穿越文差不多,市场上卖菜的,一般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一大早进城赶早集,最多到中午就回去了。
下午,市场就比较冷清了,多是一些固定摊位的菜贩子在那卖,买菜的人也很少,大家都喜欢赶早市,种类多,又新鲜,到下午菜都打蔫了。
当然,这会菜也会比早市上便宜些。
可能她娘就是贪便宜,才这会去买菜的吧。
悦然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觉得其实可以在院子里自家种点菜,不仅省钱,吃着还新鲜。
别说没有地,后世不就有人在砖缝里种菜嘛,从小青菜大萝卜,到西瓜,甚至还有人种出苞谷。
可谓是把种菜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但在院子种菜这事,估计他爹不怎么能接受,一是书香门第就没有那么干的,二是太刷新认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