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天气越来越寒冷,多数人都裹上了大衣。
就连不讲究的丧尸,也穿上了厚厚的棉服,本就不怎么灵活的身体,越发的笨拙,让他们连动一下都不想动。
白霜清晨刚落下,午间又被蒸发殆尽。
落空山脉在一天夜里,迎来了末世以后的第一场初雪。
在这一天,丧尸小队又聚在了一起。
魏英梨又换回了一袭红裙,眉间坚毅冰冷,蕴含着无尽的杀意,而她惯用的那把唐刀已经有些卷刃了。
郝池还是像以前那样,一身得体的西装衬得他越发的英俊帅气,标准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以及擦发亮的皮鞋。
他的锁骨处有一道渗人的伤疤,蜿蜒直至胸口而去。
江墨变得沉稳了许多,其他几人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能轻而易举的猜出他的心思。
他们坐在城市的最高处,望着远方层层叠叠遍地开满梨花的祖国大好河山。
“这场雪下的真大。”
“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的。”
“应该能。”
他们忽然问江墨:“你要回家吗?”
“我不知道。”
江墨叹了口气,他已经恢复了不少的记忆,自然知道自己还是人类之前的身份。
他也不想瞒着陆粥几人,开口道:“我妈妈是江春霁的初恋,就像很多狗血电视剧里的那样,我外公外婆很重男轻女,但是在我妈妈初中的时候,我外公去世。”
“是外婆将她和我舅舅一手抚养长大,我妈妈考上了我们那边的重点高中,认识了转学回外祖父家读书的江春霁,两人还成了同班同学。”
“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我妈妈的性格可以温柔到用软弱来形容的地步,和电视剧演的那样,江春霁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妈妈的世界,他会漫不经心的保护她,会笑着骂她笨,还教她该怎么反抗那些欺负她的人。”
“就这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爱了。”
“嗯,你们也猜到了,江家没有一个人同意他们在一起,江春霁闹过离家出走,闹过割腕自杀,但是现实不是小说,这些都没有用。”
“他们分开以后,我妈妈才发现自己怀了我,她吃了两次堕胎药没打掉,刚好那时候我外婆去世了,我妈妈和我舅舅的关系不好,所以她才把我留了下来。”
因为这个原因,江墨以前的身体一直不好。
后面他妈妈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去世了。
去世前,打了那个十多年都没有打过的电话,让江家把江墨接了回去。
江墨见到江春霁时,对方和妈妈讲了无数次故事中的人不一样,他只是把江墨带回了家里以后,就撒手不管了。
江春霁有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儿女,他的出现打破了那个幸福的家庭。
江墨一直知道,自己的出现并不受欢迎。
即便他不是江春霁婚内出轨的私生子,但是他的存在,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江家其他人的心里面。
在江家生活的那些年,并不怎么愉快。
到郝池时,郝池沉默了下来。
“我的故事有点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等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们说,不过遇到你们,我觉得很高兴。”
雪越下越大,陆粥在房檐上抓了一把雪,左捏捏右捏捏,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郝池就出现了。
陆粥依次捏了其余人。
只不过她还没有捏完,其他人收到消息就匆匆的离开了。
“粥粥,我们还有事,先走啦。”
陆粥安静的捏着雪人,不仅仅是丧尸小队,还有许多她认识的丧尸。
江墨捏了个小陆粥,不过他技术不好,捏得不是很像,有一种丑到极致就是萌的感觉。
要不是头上那棵小树苗,陆粥根本猜不到这别致的小玩意儿是自己。
陆粥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看着雪人喊道:“姜末,你看看你捏的是什么玩意儿,我哪里长得这么丑?”
江墨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得出了一个让陆粥气得暴揍他一顿的评价。
“除了丑了点,其他的都挺像的啊,你瞧这小鼻子小嘴,简直和你如出一辙。”
“可不嘛。”
陆粥撇撇嘴,无语的说:“它有鼻子有眼,我也有鼻子有眼,可不是就像了吗?”
江墨哈哈大笑起来,笑岔了气。
他伸手牵着陆粥,踩着洁白的雪慢慢的朝前走,脚印一大一小的,最后他将陆粥抱在了怀里,两行的脚印渐渐的只剩下一行。
簌簌而落的雪,很快就淹没了他们俩的痕迹。
“你说我明年,能不能长高啊?”
“嗯……等博士研究出来,应该可以吧,你要是长不高的话,你可以坐在我们的肩膀上,这样子也算是长高了哦。”
期待的新年并没有到来,到来的是山崩地裂的地震。
地震的余波还未停歇,满天的子弹便落了下来。
相比较魏英梨和郝池负责的区域,陆粥他们这一块的灾情比较轻。
黑夜中,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出现。
江墨感受了一下兽人的数量,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难看。
“不仅仅有兽人,还有异能者。”
陆粥他们是在海中州外面的山上,也是敌人想要进入海中洲,破坏三大生产基地的唯一的防线。
自从大战爆发以后。
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不胜数,有成功也有失败。
如今大夏境内发生地震,敌人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借机拿下海中州。
因为丧尸不怕死,所以才交给了陆粥他们。
这就可以看得出来,海中洲的重要性。
不仅仅是这个地方,连同大夏的西面南面东面也开辟了一处处战场,所有的军队在这个冬天全部投入了战争中,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成为了战争机器的献祭者。
其他地方迟迟无法取得胜利,以及无法突破的防线,让海中州成为了敌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拿下的地方。
大批的人造异能者和兽人,全部被投入了海中州。
陆粥杀人已经杀得麻木了,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又是一场残酷无休止的杀戮。
沉重的气氛蔓延,陆粥和海中州现在最高领导层坐在被炸了一半房间里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