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四九城的都一处。
郑朝阳端着一只装有两个烧麦与两个炸三角的盘子,来到罗勇所坐的桌子前,礼貌地询问是否可以同一桌用餐。
“没问题,随便坐。”罗勇说着,就将自己的碗稍微向自己这一侧挪了些许,好为对方腾出放盘子的空间。
郑朝阳便顺利地与之对坐了。
“何小白是谁?为何要求我来吸纳他?他目前在何处?” 郑朝阳落座后便轻声的问罗勇。
罗勇原本正打算询问关于昨夜他在龙川肥原府邸有没有找到潜入西柏坡的小日子特务名单的事情。
但罗勇一听到郑朝阳的话后,顿时觉得热血直冲头顶。
“郝平川!”
他心中愤怒地咆哮着郝平川这个狗日的莽夫把两个密信任务给错人了!
“朝阳,你立刻放弃当前的任务,这并不是你的任务!”罗勇低声果断道。
“这不是我的任务?那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这次轮到郑朝一脸茫然地看着罗勇,瞪大了眼睛。
罗勇苦笑摇头道:“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继续潜伏待命吧!”
“继续潜伏待命?明白了,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郑朝阳低声坚定地回答。
“朝阳,你怎么还在这里吃小笼包,赶紧去巡逻啊!”多门像一堵墙一样站在都一处门口喊郑朝阳。
“马上好!多爷!我得走了!”郑朝阳先是对多门回答,然后又小声对罗勇说了一句。
罗勇则是赶紧低头躲闪,他知道多门认识自己,并且当初还是多门帮他逃出了四九城伪日警察局。
“多爷,稍等一下,给您打包两个小笼包!”在结账时,郑朝阳多加了两个小笼包和一小碗马莲肉,“这碗回头带给您!”
“不用不用,您自便就好,忘记带回来也没关系!”
看到穿着日伪警察制服的郑朝阳肯结账付钱,店伙计已感激不尽,哪儿还敢要碗?
郑朝阳递给多门小笼包和马莲肉。
多门看着低头吃着的罗勇问道:“朝阳,那位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哎呀,多爷,我哪儿认识他啊!只是这里位置坐满了,凑一桌用餐罢了!”郑朝阳笑着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我可得先走了,今天又不知道得多晚才能休息。”
“怎么四九城又出大事了吗?”
“前几日,两位来自小日子本土的天皇特使在锣鼓巷被抗日分子枪杀了,咱们局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呢!”
郑朝阳听闻此消息激动得差点欢呼起来,但他身边还有不少日伪警察和特务,于是他强装镇定。
后来郑朝阳更是假装卖力地参与抓捕行动,为此他还得到了分管日伪警察局的特勤队队长山田的口头嘉奖。
“朝阳,你整天忙东忙西,怎么四九城发生这么大事你竟然不知道?还有一件大事,华北驻屯军司令官多田俊大将的夫人失踪了!”
“啥?司令官夫人都会失踪了?这事儿竟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可不是嘛!不然你看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多门瞪着眼指了指外面,街道上都是宪兵、小日子特务、侦查队以及日伪警察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郑朝阳心头也是十分地焦急。
趁多门不注意,郑朝阳悄悄转头看一眼都一处桌子边的身影,罗勇已经离开了。
这下子郑朝阳总算放心了。
罗勇曾经被侦缉队抓捕过,万一再次遇见侦缉队,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正当侦缉队队长贾队长带着一群侦缉队队员像赶老鼠似的路过,郑朝阳转身背对着他们,故意不搭理他们。
贾队长带人经过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郑朝阳。
“嘿,这不是警察局的郑朝阳吗?怎么不舍得进都一处坐下来吃顿饭?你可以找我这个侦缉队队长啊,只要我一说话,保管让你吃到撑!”
“贾队长,我在哪里吃饭还轮不到你来管!”郑朝阳看不惯这位侦缉队的贾队长,直接顶了回去。
“嘿,郑朝阳,你的脾气见涨啊!你以为你抱着小日子人的大腿就可以不把我们侦缉队放在眼里?我告诉你,郑朝阳你的档次还差得远呢!对了,上次你从我们侦缉队带走的那个人,他可是一个抗日分子,你该不会把他给放跑了吧?”
贾队长死死地盯着郑朝阳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令他失望的是,郑朝阳的眼神始终平静如水。
“贾队长,咱们同为一个主子做事,可别伤了和气!改日我做东,贾队长赏脸一起喝两杯吧!”
多门见场面僵持,笑着上来打圆场。
“还是多爷识大体!好,就给您多爷面子,今天我就不跟郑朝阳计较了!兄弟们,我们都一处走起,队长我请大家吃烧麦、马莲肉,大家尽管吃,吃饱了才能抓抗日分子!今天都算在队长我的账上!”贾队长嘴上说的是请客,但其实他是绝对不会掏一分钱的,试问整个四九城谁敢向他收钱呢?
无论谁早上收了他的钱,晚上就会被抓进了侦缉队,理由很简单:抗日分子!
“卖国贼!呸!”郑朝阳暗暗骂了一声。
“朝阳,你还说他是卖国贼,咱们又何尝不是呢?”多爷幽幽地说了一句。
这话让郑朝阳微微一愣,心里有点不舒服。
事实上,多爷说得对,贾队长手下的侦缉队是为小日子人卖命,而他们日伪警察,同样是为了小日子人卖命。
罗勇看到街上越来越多的小日子宪兵、特务、侦缉队和日伪警察,就不敢再多逗留,匆匆结了账,赶回了雨儿胡同。
回到家中,他把从小白医馆拿回来的金疮药替郝平川涂抹在了伤口上。
“平川,那天我一直强调绑着麻绳的那袋红枣是送给小白医生的,你当时是不是拿错袋子了?”
郝平川挠挠头,想了想说道:“不清楚啊!我那时候一心只是想着拿红枣出来给人,并没想那么多!”
听到这儿,罗勇的脸都被气得涨红,手指着郝平川:“你呀你呀,差点害了一个我们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