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信元脸色极其难看,眸色晦暗不明,沉声道:“离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你以为离开我之后会过得很好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许秋澜,离开我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认错,我便当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你也决不能再提。”
“听清了吗?”
许秋澜点头,“听清了。”
看到许秋澜点头,项信元心想,许秋澜怎么可能会离开他身边,怎么会再三提出和离之事,哪怕是休书,她也愿意,现在看来,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
项信元的神情稍缓,他以为许秋澜知错了,“现在,还要再说什么和离休书之类的话吗?”
不过是因为一株花,竟一直和他置气,还说什么离开,真是个小孩子。
以后,还得让她明白,和离还是休妻,她无权决定。
许秋澜活到21岁,从未如此仔细认真听人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想做自己想做的,以前倒是没有这种机会。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离开项信元,离开项府。
不管未来怎么样,许秋澜绝不会后悔。
这是她无比坚定做出的第一个选择。
许秋澜同项信元对视,目光坚定,“项大人,还请在这上面签字,签完字,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伸手指着桌上的两张纸,一张是休书,一张是和离书,许秋澜早已在上面签上名字。
口中的称呼就已经改了。
从夫君改成了项大人。
像是要分清彼此的界限。
许秋澜轻声道:“你想娶谁,都可以,也不必再管束着我,为我的蠢笨而头疼。”
项信元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手指着许秋澜,声音有些不稳,面色也不复前面的从容笃定,“你,你.......”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项信元完全没想到许秋澜执意要离开,转身将桌上的纸一同撕开,重重扔在地上。
他皱着眉头,语气愤然,冷音从牙关咬出,“我不同意。”
“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了府,我也不会与你和离。”
项信元冷笑一声,眼中一片猩红,“娶妻之事,原本我并不打算答应的,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娶岂不是负了你的好意。”
“等她过门,你便是我的妾室。”
这话一出,视线落在窗外的许秋澜终于看了项信元一眼。
不过,也只是一眼。
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项信元只觉得许秋澜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掌控,而那轻飘飘的一眼更是让项信元的面色顿时冷凝下来。
“你便在这好好反思你到底做错了什么,等想出来后再出来。”
项信元沉着脸离开,然后让人用锁锁住了房门,不准许秋澜离开这间房。
他这几天确实在和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安宁郡主打消主意嫁给他。
就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才会出现后面的很多事情。
项信元确实是有些懊悔的,但这并非是许秋澜闹脾气的原因。
这次来,一是觉得许秋澜这些天以来定是想明白了,他心中也有些隐隐不安;二是他三个月未见许秋澜,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确实十分不习惯身边没有许秋澜的日子,确切来说,项信元是想许秋澜的;再一个就是想和许秋澜好好说一下自己的打算以及为什么会被赐婚的原因,那并非是他有意的,知道后也是震惊并说明了自己是有妻之室。
最后,这些所有都没被说出。
一直到许秋澜和离、离开项府,她也不知道这些。
因为从她的角度来看,项信元就是和安宁郡主关系匪浅,她其实比项信元所以为的要更加了解他,在他眼中,唯有权势和他的仕途最重要,其他都要往后排。
不管是他母亲还是她,亦或是他自己。
原本是院门紧关,现在连房门都被关上了。
除了三餐会被按时送进来,其他时候许秋澜甚至看不到一个人。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很久。
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许秋澜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消息。
像是季世子的声音,又好像有熟悉的惊呼声,许秋澜记得,是在门外看守她的两名婢女之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