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晔坐起身抬眼一看,季舒洵的人影早已不见踪影。
这肯定是不好意思得落荒而逃了。
平时也没见这病秧子不好意思啊。
这回亲了他知道跑了!
指不定的偷偷躲在哪高兴呢。
楚成晔嘴角的笑容都完全掩不住,一直到季舒洵的时,这才收敛了表情。
他轻咳一声就要质问季舒洵为何亲了他就要跑。
季舒洵先开口了,“楚成晔,你故意的吧。”
故意离她离得那么近,是想膈应她来着。
季舒洵都没有在楚成晔摔个狗吃屎时趁机踹上他几脚,便觉得自己算是心地善良了。
换做是她自己,也做不出这等舍自己来膈应别人的事。
一瞧楚成晔这模样,季舒洵觉得楚成晔说不定就要恶人先告状,于是比楚成晔先一步说出这话来。
“要不然为什么你非得跟在我后头,还离得那么近,甚至连避都不避,实在无耻。”
季舒洵又重复一遍:“楚成晔,你无耻。”
楚成晔:“.......不是,怎么我无耻了。”
“季舒洵,你这可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分明是你自己往我脸上亲的,怎么还倒打一耙。”
“你平时 的反应那么快,我不过停下脚步,你就反应不过来了吗”
“若不是你摔了,我定是要......”狠狠打楚成晔一巴掌的。
后面的这话没说出来,季舒洵还确定有点可惜没打成的。
摔这一跤,反倒是便宜楚成晔了。
楚成晔:“......”季舒洵说的这全是我的词啊。
而且,季舒洵直接直接一溜烟跑了,连扶都没有扶他一把。
他说什么了吗?
瞧着季舒洵把他要说的话全都说了个干净,楚成晔简直没话说了。
他是欲言又止后欲言又止的。
头上还有着一两根杂草以及雪化之后的水珠,瞧着就有几分搞笑在。
季舒洵确实觉得,楚成晔要是不当将军不上战场,说不定还可以往逗人发笑那方面去发展。
齐暄府上就有几人专门写些笑话和趣事供齐暄逗乐的。
要是旁人得知,不,就算是楚成晔自己得知季舒洵如此想法,定是会气得火冒三丈。
他还尚未练就一番不显山不露水的本事,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尤其是在季舒洵面前,心思差不多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此时楚成晔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这季舒洵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是越来越大。
他直接一摆衣袖坐到了椅子上,一副季舒洵不开口他就不会说半个字的模样。
季舒洵悠悠的喝着茶,她完全一副闲适自得的模样,看得楚成晔连连投去数个目光。
在此期间,季舒洵倒是半分目光都未投给楚成晔的。
瞧着季舒洵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玄色大氅越显风华绝代,倒茶喝茶的动作倒是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楚成晔看了半天,视线在季舒洵的唇上略显仓促的掠过,然后又忍不住的去瞧。
季舒洵睫羽轻轻垂落,像只荏弱的蝴蝶敛着翅膀在休息,面色不似在门口所见那般的苍白没什么血色,侧颜如霜雪般清冷,愈显出尘之色。
时间慢慢过去,但见季舒洵一眼都不看他,楚成晔便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确实不得不承认,季舒洵的耐性完全是他无法相比的。
半晌,楚成晔忍不住开口说话了,“病秧子,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从何处得知你在这边的吗?”
季舒洵见楚成晔说话,第一反应是回想楚成晔是否有立下什么承诺,例如说:要是他先开口的话他就是狗之类的话。
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似乎没有。
或许是忘了,楚成晔以前最喜欢说类似的话,偏偏每次坐不住忍不了了人也是他。
打赌也是,楚成晔逢赌必输,偏偏还乐此不彼。
季舒洵神情平静,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听到楚成晔继续在说:“而且,你不好奇,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和你说。”
“若我说,是你妹妹出事了呢?”
季舒洵一听到季怡乐出事,微微蹙起眉头来,定定地看着楚成晔,看了数秒钟后,她懒懒的收回了视线。
楚成晔这神情,季舒洵一看便知道,其中定会有所出入。
或许季怡乐可能真发生了什么事,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闯了点小祸。
要真是大事,楚成晔不可能还如此悠哉的坐在这里和她说这些。
“你又在说胡话,季怡乐压根没有出事对吧。”
楚成晔撇了撇嘴,勾唇扬着眉梢,笑了一声,“算你厉害,这都能知道。”
“难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楚成晔还真是有些奇了怪了,适才这季舒洵分明还是有些担忧在的,但短短数秒时间,竟如此确定,这季怡乐半点事都没有。
“不过你也不算是完全猜对了,你妹妹确实发生了点事,不过已经被解决了。”
“这事你还得多感谢邵珩一番,多亏了他,你妹妹这才免了牢狱之苦。”
听到牢狱之苦,季舒洵的神色冷了下来。
看来还真是她不在之时发生了些事。
“说来也是奇怪,这邵珩这么关注你妹妹干什么,莫不是看上了你妹妹?”
越想越有可能,还和季舒洵说起了八卦,“你不在府,这段时间估计大事你肯定知晓,小事的话怕是不知道了。”
“前段时间你妹妹受邀去参加娄家小姐的及笄礼,后面不知为何和周家的周小五发生了口角,这事本来也没有什么,但这周家的周启长相虽好,偏偏十分记仇,而且他还有诸多爱慕者,其中最为出格的便是四公主,她这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就和二皇子一样。”
一说到二皇子,季舒洵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眸光微敛,像是深渊暗涌的河流。
抬手端起玉杯,屈指点了两下,眼眸清冷无波,眉目不动,淡淡道:“不得不说,难怪是亲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