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们可算寻着您了!”
为首的黑袍人声泪俱下,头磕得咚咚响。
言如风一脸懵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黑袍人,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手中无情也是嗡地一声轻颤。“停,打住。谁是你家少主?别乱攀亲戚。”
“少主,您……您不认得老奴了吗?我是福叔啊!家主还在时,您最喜欢骑我脖子玩儿了……”那黑袍人急切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涕泗横流的脸。
“福叔?”言如风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忆,“哦……有点印象。怎么,你们言家现在这是唱的哪一出?当年言坞逼我下界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热情。”
“言坞?”福叔猛地一拍大腿,嚎啕起来,“少主!老奴冤枉!当年家主去世,您就也跟着失踪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急得头发都白了!这些年,我们从未放弃寻找你啊。竟没想到原来是言坞狼子野心,一直在暗中阻挠……枉费我们这些一心追随家主的人,这些年来那么信任他……”
他顿了顿,擦了把眼泪鼻涕,继续道,“少主,我们真是无言面对家主了……这些年来,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言如风把玩着无情,语气懒散,“少给我来这套啊。说吧,找我回去做什么?言家现在是言坞当家,你们来找我,就不怕他给你们踹出言家?”
“少主,如今言家并不是言坞当家啊!您才是家主的嫡亲血脉,家主之位该由您来继承,这些年言家家主之位一直空着,即便言坞那一派的人一直催促,我们也并未交出去啊。”另一个黑袍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年言坞身为旁支,我们又看在他从前跟着家主忠心耿耿的份上,才让他暂代家主之位,可却我们却半点没有察觉……今日若不是找到了少主,我们还不知道当年竟然是言坞把少主逼走的……”
“行了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言如风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磨叽。打不打?不打赶紧滚。”
“少主……”那人还想再劝,却被言如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怎么,听不懂人话?”言如风的声音冷了下来,手中的无情破空,直指那人。
几个黑袍人顿时噤若寒蝉。
福叔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少主,这些年,言家内忧外患,我们一直继承家主遗志,如今整个言家都在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啊!”
言如风翻了个白眼,无情剑发出一声清鸣,横在了福叔的脖颈上。
福叔犹豫了片刻,咬牙道:
“听闻少主来七曜洞是为了寻人,不知是何人,竟值得少主亲自前来?”
言如风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少主,您也知晓,言家在大陆上也算有些势力。您要找的人,或许我们能帮上忙。”福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您看……要不您先与我们回一趟言家……”
言如风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手中的无情剑微微颤动,剑尖几乎贴在了福叔的脖子上,寒气逼人,“你在威胁我?”
福叔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摆手:“少主,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只是……只是想着少主既然在找人,言家的势力遍布大陆,或许能帮上忙……”
福叔低下头,很是愧疚:
“少主,当年是我们无能,没能保护好您,但如今,只要您愿意回去,我们即刻就可以把言坞给除掉,言家的一切资源都可以为您所用,找人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言如风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收起了无情,“我凭什么相信你。”
福叔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双手奉上:
“少主,这是家主的遗物,我一直留着……就等着您回来时亲手交给您。您看看,就知道老奴没有骗您。”
言如风接过令牌,眉头微皱。
家主令?
当初言坞派人追杀他,就是为了此物。
可这东西……他当初为了给老二找药时,不是已经跟隐阁进行交换了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这家主令,一直在你这里?”
言如风摩挲着手中的令牌,眼神晦暗不明。
难道说……那时候他换出去的那块,是假的?可为何隐阁阁主并没有指出来?
福叔点点头,“是,少主身上应当也有一块,当年家主离去之时,为了以防万一,将家主令一分为二,一块留在我这里,一块交给了您,如今少主回来,此物自当还给少主。”
言如风看着天上的星星沉默许久。
谁懂?好不容易丢出去的令牌,现在告诉他,还有一块……
喝喝。
“我回去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福叔眼睛一亮,连忙道:“少主请讲!”
“第一,我要知道,当年我爹死的真相。”言如风眯起眼睛,语气冰冷,“第二,帮我去圣殿送封信。第三……替我找几个人,还有,这些年来凰天大陆发生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好。”福叔毫不犹豫地点头,“少主,不知您要找的人,可有画像?”
言如风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又掏出一只笔,在上头画了画,然后递给了福叔。
“呃……”福叔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了一番那画面上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脸都憋红了,“少主,这画像……恕老奴眼拙,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征……不过您放心,只要您跟我们回言家,我保证发动所有力量,帮您找到他们!”
言如风收回画像,淡淡道:
“不用了。你们只要提供消息即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别叫我少主。”
福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公子!”
旭日东升,将中心城镀上金边。
星月学院的广场前,人头攒动,喧嚣声浪几乎要掀翻天际。
各色服饰的修士们都翘首以盼着即将开始的新生选拔。
赤霄紧了紧衣袖,掌心微微沁出几分汗意,身边几人却神色如常,对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心中并无半分波澜。
“人可真多……”商子裕抻着脖子四处张望,口中啧啧称奇,“这阵仗,比四大宗门招新大比可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