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愿去瑞王门下，成为娘娘的一双眼。”
皇后勾唇，“你怎知瑞王一定会愿意用你？”
“属下手里有东宫的消息，瑞王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他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哦？”
皇后挑眉，“本宫怎不知你有东宫消息？”
王遣垂眸，“属下自然没有，但瑞王也无法判断属下所说是真是假，敲门砖而已，重在震撼。”
“王大人准备如何说？不妨说与本宫听听。”
“东宫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这几乎已经是京城各世家众所周知的事。可因着陛下的态度，所有世家重臣还都在观望，安王和瑞王的机会，便是告诉皇帝东宫不适合为储，动摇陛下废储的决心。”
“哦？”
“王大人打算编个什么消息呢。”
“回娘娘，太子被陛下看中立为储君，究其根本是其嫡长子的身份，可若此身份是假的呢？”
皇后眸光一凛，“王大人慎言！”
“娘娘，不过是编造的瞎话而已，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瑞王愿意以此做文章，事后我们便可以污蔑东宫动摇国本为由卸掉他的势力，甚至于……”
王遣说着顿了顿，“若是和硕公主和宛平公主参与其中，处置皇子陛下或许会斟酌，可公主……相信娘娘所愿，必能达成。”
王遣拱手，“娘娘以为如何？”
“证据呢？”
皇后说完沉吟片刻而后莞尔，“瞧本宫这记性倒是让王大人见笑了。”话落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本宫乏了，具体的王大人看着办吧。”
这便是不会插手的意思。
若将来出事需要背锅也是王遣自己的事。
王遣倒是无所谓，收拾好随身带的东西后到皇后屋门口磕了三个头，便动身往京城走。
这一去，他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彻底完结。
与此同时。
老王爷府邸。
周珩一身藏青色绸缎长衫端坐在客位，主位之上坐着老王爷，江源和江琦则分别站在老王爷的两侧，明明是商谈，看上去倒像是三司会审。
周珩笑笑，没说什么。
他能理解越是所图甚大越是郑重其事，自从江源派人传信过来说老王爷要与他面对面共同商议屯粮的事情，他就知道老王爷那边开始考验他了。
和平年间，如何需要屯粮？
又或者说，没有兵权没有灾祸，屯粮有何用？
周珩装作不懂，等着老王爷几人主动开口，他不傻，老王爷之所以选择叫他来商议，无非是想让周国公府出这笔不菲的银钱。
既如此，他着什么急。
即便是要取信于老王爷，他也不好太过奴颜卑躬，否则跟他以往的脾性就太过不像了，那才是真真的惹人怀疑别有用心。
所以，周恒不着急。
老王爷咳嗽了一阵子，才接过江源递过来的茶盏抿了口，再开口时声音透着沙哑，“周大人应当知道既然上了这船，无论船身如何浪涛几尺，在停靠之前断没有中途下去的道理。”
周珩笑笑，从善如流，“是这个道理。”
“既如此，本王便托大，开门见山如何？”
“老王爷有话不妨直言，就像老王爷所说，晚辈既然已经在船上，自然要听舵手东家的号令，去哪里，如何去，晚辈只管掏船票才是正理。”
闻言，老王爷哑着嗓子哈哈大笑。
听上去沧桑又诡异。
“周大人爽快，不愧是小辈之中的佼佼者！”
老王爷话落，江琦立刻接过话头，“阿源，扶你祖父去休息，剩下的咱们父子与周大人详谈即可。”
竟不是江源开口？
周珩不着痕迹地抬眸看过去，就见江源面色不虞地盯着江琦，哪里有半分儿子对老子的恭敬？若不是老王爷拍拍江源的手，眼看着江源便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不得不铁青着脸扶着老王爷离开。
周珩垂眸，掩住眼底的若有所思。
等老王爷带着江源离开，江琦抖了抖衣袖，昂着头坐在老王爷先前坐过的位置，斜睨着周珩，“周大人，明人不说暗话，周国公府能出多少？”
周珩挑眉，“您要多少？”
江琦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是听懂了周珩话里的深意，周珩跟着勾起抹弧度，“让您见笑了，只是周国公府虽然历经百年不衰可财富就那么多，更何况国公爷可不是在下。”
江琦闻言眼底的笑意更甚，颇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思，“既如此，我便直说了？”
“但说无妨。”
“待会儿无论我那好儿子跟你谈下来多少，周大人只需额外给我两成，我返给周大人一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