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章家马车离开,又派了人暗中监视,瞬风折回来复命。
影墨调整好暗处人手,亲自去见了倔老头,告知他被章芷柔利用之事,这才姗姗而回。
萧行严让瞬风将东西捎上,薛县令再三挽留不成,只能亲自送他出了城门。
看着他的战马消失在路的尽头,他偷偷抹一把额头冷汗。
赵林瞄一眼谨小慎微的大人,试探问道:
“大人,这黄公子是何身份?您和文县丞为何如此小心谨慎?”
薛林善回头瞪他一眼,怒斥:
“刚才那个冲撞公子的小丫鬟找到了?”
“未曾,但是在县衙一个小巷里发现一滩异常水渍。”
“属下猜测,那个小姑娘恐怕已经遭遇不测,那地上的水,好像化骨水。”
薛林善死扭眉头。
“这般残忍?简直丧尽天良,这章家果然比周家更加可恶百倍。”
赵林无奈拱手答道:“属下无能,没能找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更别说证据。”
薛林善暗自摇头,哎,希望摄政王赶紧揪出叛国贼,早日将章家绳之以法。
三匹骏马在官道上奔驰而过,晚归的行人纷纷走到边上避让。
忙碌一下午,终于砍回不少柴火。
影从和柳伯带着瞬遂在柴房整理砍回来的柴火。
温梨净了手,和孙婆婆进厨房准备晚食。
低头在石臼边找了一圈,没找到装着野鸡的木桶。
温梨疑惑。
“姑娘,木桶在厨房桌上,公子好像给您留了纸条。”
孙婆婆从厨房窗户探头朝她喊了一声,温梨跑进去,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
看来当时看到的那个身影真是他,温梨看完,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灶膛里。
“婆婆,先烧一锅热水,把野鸡处理一下。”
“哎,好嘞,知道了。”
孙婆婆弯腰去生火,温梨拎着篮子,打算去西面菜地拔些青菜。
胥昭看她关了院门出去,扫一眼厨房,又回头谨慎探一眼后边在认真劈柴的几人。
一个闪身,钻进温梨房间。
后院的小青菜已经吃得差不多,还剩两拢大白菜,温梨没有去动它,打算留到下雪天去吃。
她下了石桥,去西面那块小菜地拔一篮子小菜,顺便挖点野葱。
马儿一路狂奔,已入村口,萧行严放下速度,让马儿慢慢踱步往村子的道路上走。
他嘱咐影墨。
“跟影从知会一声,让他再调两个人暗中护着。”
“除非我在身侧,不然以后她去任何地方,必须有人跟着。”
“是。”
“赤水传回来的消息,你今晚就去处理一下,越快越好。”
影墨领命,小声问他:“如今姑娘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您要告诉她吗?”
“看姑娘这模样,似乎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世。”
“这灭门之仇,家国之恨,如今却落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身上,她如何担得起?”
牧国公府被谋权篡位的晟北新王灭了个彻底,就剩姑娘这么一丝血脉。
如今晟北皇室更是大换血,曾经的晟北王子嗣死残殆尽,只有一个十七皇子据说下落不明。
萧行严眉头紧锁,稍一思索,霸气说道:
“她即将嫁本王为妻,自然本王来负担。”
“我会找个合适时机跟她说,你们不用插手。”
“再说,本王与那晟北新王的血海深仇还没清算干净呢。”
“要不是百姓已经负担不起长久大战,大宸势必一鼓作气直抵晟北皇宫。”
望一眼暗沉下来的天色,他遗憾道:
“慢慢来吧,让百姓休养生息几年,待国库充盈,粮草丰沛,宸国兵强马壮之时。”
“晟北要是再敢来犯,本王直接灭了它,刚好可以给阿梨报仇。”
“是。”
两人相视一笑,明白该如何做了。
想到赤水提到的十七皇子已潜入大宸境内,瞬风担忧地问。
“主子,那个胥昭接近姑娘,不知有什么目的,您看要不要除掉?”
已入村子分岔口,萧行严一抬眼,便发现半山坡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会心一笑。
“若他真是十七皇子,便不会伤害她。”
“且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驾。”
轻轻一挥马鞭,他策马上了西面小道上。
轻勒缰绳,他坐于马上,面带微笑看向她。
“你怎么到这里来摘菜?”
温梨正蹲在地头拔一颗滚圆的大萝卜,突然那道醇厚低沉的声音在边上响起。
她抬头一瞧,被眼前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人惊艳了一下,她抓着大萝卜站起身,笑着问道:
“你们回来了?”
“不是说今晚不回吗?我还以为你们要在县城过夜呢?”
萧行严眼梢微扬,含着浅浅笑意看她。
“后来想了想,还是家中饭菜可口,睡得舒适,把事情办完就赶回来了。”
“那肯定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你们既然回来了,我也得赶紧回去跟孙婆婆说一声,不知道她将饭蒸上了没有?”
她急忙收了篮子,将刚拔出来的大萝卜抖一抖,把泥巴剥掉。
“见过姑娘!”
温梨朝后边两匹马上的瞬风和影墨轻笑点头。
视线又忍不住挪到他身上,夸赞道:
“你今日这番打扮挺不一样呀。”
“那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非常好看,俊得很。”
萧行严低低轻笑,朝她伸手。
“上来,我带你回去。”
“骑马回去?”
“不想骑?那我下来陪你走。”
“要要要,我从没骑过马。”
说着将大萝卜往那个篮子里一扔,拍掉手上的泥巴,抄起篮子就朝他走去。
因着这块地刚好在小半坡处,马的身高刚好与她持平。
都不用马镫,她一跨就能上马。
接过她递过来的篮子,萧行严拎起篮子盯一眼那沾满泥巴的篮子手柄,略微嫌弃了一下。
温梨就扶住他肩膀,长腿一跨,直接坐到他身后。
“????”
多了一个不熟悉的人,招云不安地走动起来。
萧行严急忙安抚身下骏马,不可思议地转头看身后。
等招云适应后,温梨双手插进他腰间,小手拽上缰绳,往他身上微微贴了贴。
要是不往前,她好像抓不到绳子。
萧行严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着篮子,不可思议问她:
“你为什么坐到后面?”
脑袋微微往旁一探,她笑着答道:
“我骑马啊,你拿着篮子不方便,我来握缰绳。”
“你不是没骑过马吗?你御得了?”
“放心放心,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坐稳咯,驾。”
“驾!”
“驾驾驾。”
“.........”
“它为什么不动?”
温梨不解,睁着大眼看他。
萧行严无奈扶额,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这脑袋真是别出心裁的很。
身后的影墨和瞬风直接笑趴在马背上,浑身颤抖。
温梨试了好几次,这马就是不动,她不由得有些生恼。
“黄行严,你这马怎么这么笨,听不懂人话的吗?”
“我看回去直接宰了,咱们明日吃马......”
“啊,妈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