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空间围绕童话世界飘荡,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与童话世界建立联系,进而打开现世的通道。
这种情况虽然少,但不是并不可能发生,异度空间内的一些存在,也可以借此机会对现世施加影响。
凭借位格的高低,影响深浅也不固定。
先前那个魔镜中藏匿的灵体,也就是魔镜之灵,充其量只能寄宿在魔镜之中,通过镜面与人交互。
如果瑞尔的猜想是真的话,那这个存在的位格就估计有些高了。
群星顶端是打底,皓月亦有可能。
因此,埃德加的话,要么是编纂,要么是受到了某种影响。
莫非他也被那个棕发的神秘人施展了心灵迷阵?瑞尔心中忖度。
可惜这里不是梦境,他也没办法轻易召唤灵界降临,去把埃德加老底揭穿。
“你真的是一个疯子吗?七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你为何肆意屠杀镇民?”瑞尔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埃德加闻言一阵恍惚,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吗?”
他转而回过神来,神情中突兀地流露出一丝令人陌生的癫狂:“这不是屠杀,而是救赎,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荣幸,是梦寐以求的......”
这是他们的荣幸?瑞尔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但随着埃德加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他俨然进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如同与外界的所有感知都被切断。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坐在椅子上,对瑞尔的话再无反应。
瑞尔试着又给埃德加头上来了一下。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木盆应声破裂,碎片散落一地。
然而,即便遭受了这样猛烈的一击,埃德加也毫无反应,头上慢慢地鼓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但他只是坐在那里,如同失去了魂魄。
没有办法,审讯中断,而且埃德加并没有陷入梦境,只是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因此也不能动用真理力量。
他站起身来,将埃德加带出告解室。
瑞尔一手托着烛台,一手拖着埃德加朝外走去。
夜晚静谧,灵性触动,他转头,是那幅被他取名为“创世纪”的浮雕似乎在呼唤。
那种孕育与共鸣的感觉加重了。
原本只是无意而为之的一个用于装潢教堂氛围感的普通浮雕,如今却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特质。
但可惜神性沉眠且命运环伺,理式的力量不可轻易动用,否则瑞尔一定要看看这个浮雕究竟会孕育出什么东西。
但目前他也放任不管,冥冥之中的灵性告诉他,这种变化是有益的。
通过感知,瑞尔在大街上找到了,依旧在费力搜寻埃德加的镇长。
“什么?瑞尔先生您抓到他了?哦,我的天哪,您有没有受伤?”
说话间,瑞尔瞧见镇长那张苍老的面庞上,清晰可见地挂着两只浓重的黑眼圈。
显然,整晚不休不眠的艰难搜寻,对于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而言,着实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
尽管如此,镇长的脸上还是很兴奋,无他,镇长的位置看来是保住了。
交流了几句之后,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瑞尔手中的埃德加。
他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坐在地上,对于周围众人的交谈声充耳不闻,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镇长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丝追忆之色:“和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摸一样啊。
那一夜,他用残忍的手段连续屠戮了好几个无辜的镇民。
那血腥的场面,至今都让人毛骨悚然。
可就在他杀完人后,却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也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才好不容易将他给抓了起来。”
说到这里,镇长忍不住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而且更为古怪的是,自从他那次苏醒过来以后,就再也无法施展魔法了。
要知道,在他苏醒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提心吊胆,生怕他恢复过来再次作恶......真是古怪啊。”
魔法失灵吗?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难道真的像他看到的那样,是因为埃德加的蹩脚的技术吗?
目前线索所知甚少,瑞尔决定去看看那些曾被埃德加杀害的镇民的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着,镇长忽然发现埃德加的头顶上鼓起了一个不小的包,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去摁了摁。
一旁的瑞尔见状,不慌不忙开口做出了解释:“埃德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闯进了教堂。
还好当时教堂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他可能没看清路,滑倒在地,弄出不小的动静。
也正是因此,我才察觉到有人潜入,赶紧跑过去查看,这才发现呆愣在原地的埃德加。”
镇长苦笑着冲瑞尔摇了摇头:“幸好您没有受伤,感谢您替我们抓住了埃德加,瑞尔先生。
他所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们小镇的财务会帮您报销的。”
“明天见,瑞尔先生。希望埃德加的到来不会打搅您今晚的美梦。”
几人架起埃德加,就要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等等,镇长先生,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能否跟着你们去疯人院看看。”瑞尔突然出声。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镇长则是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瑞尔阁下,疯人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充斥着各种疯子,即使是我,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接近那里。”
瑞尔点了点头,一脸慈悲:“不可因思绪的癫狂而否认人性,若是仅仅只是心灵的混沌,吾主也愿意将光芒播洒向他们。”
得到镇长首肯之后,这行人便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迈开脚步前行而去。
随着距离的不断延长,周围环境变得愈发荒凉僻静起来。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逐渐失去了生气,道路两旁的店铺和房屋数量也开始急剧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