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新一团。
丁伟刚刚从团部开完会,原本正要打算简单的洗漱一番休息的时候,一名通讯兵却跑了过来。
“怎么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
看着通讯兵,丁伟颇有些意外的说道。
现在可是深夜,如果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通讯部的人一般不会来找自己。
“团长,大事不好!”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虎踞亭和西集据点的鬼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大肆出动。”
“虎踞亭一共派出三个战斗营,而西集据点,更是连他们的汽车兵都派出去了。”
听闻此言,丁伟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张,略做沉思之后,低声轻喃道。
“按理来说,如果没什么大事,虎踞亭和西集据点绝对不会随意出动。”
“可现在,两个据点同时发兵,看来鬼子是急了!”
“能让鬼子这么着急的,除了葛家村别无其他可能!”
别看丁伟在作战方面没有李云龙那么勇猛。
但是,要论起脑子的话,十个李云龙都比不上他一个丁伟。
用现在的话来说,丁伟是有大格局的人,尤其是在看待战争问题上,眼光不仅长远,而且独到!
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凭借虎踞亭和西集的情况,就推测出葛家村出了问题。
“葛家村?”
听着丁伟的话,那名通讯兵却是吓了一跳。
“团长,这三个据点的情况可不是鬼子的其他据点能比的,三者互相辉映。”
“因此,不论进攻这三个地方的哪个,都需要面对三方兵力的围攻!”
“可是,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葛家村的主意?”
听闻此言,丁伟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笑容。
“你说说,咱们八路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肯定是李云龙呗!”
“你信不信,老李这次的行动绝对没有跟旅部汇报,甚至根本就没当做一件大事看待!”
想到这里,丁伟颇有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李云龙,还真是死性不改,也不知道旅长知道消息之后,会不会把他一脚踹回服装厂!”
此话一出,通讯兵也顿时恍然大悟。
也是,除了李云龙,恐怕还真没人能有这种勇气。
“团长,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到这话,丁伟缓缓收敛笑容,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情报。
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既然他老李把天捅破了,我这个老朋友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帮他补补天了。”
“通知三个营队,立刻分兵三路赶忙葛家村!”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虎踞亭和西集赶来支援的鬼子进入葛家村!”
听闻此言,通讯兵却是有些犹豫不决:“团长,咱们要不要请示一下旅部?”
这话才刚刚说出口,丁伟便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事情紧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立刻去下达命令吧!”
与此同时,旅部。
还真像丁伟猜测的那般,陈更根本就不知道李云龙要对葛家村动手的事。
此时的陈更,满脸怒火的坐在凳子上。
如果一个人的怒意能够具象化的话,那么此时陈更的头上定会升起数道烟雾。
就在丁伟得到消息的时候,陈更也同样得到了情报。
“虎踞亭和西集的鬼子正在火速朝葛家村集结?这究竟什么情况?”
“难不成葛家村出问题了?”
听到这话,陈更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吗?”
“真是有魄力啊,攻打葛家村,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连我这个旅长都不知道!”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越想,陈更越是恼火!
葛家村、虎踞亭、西集,这三个地方旅部一直都在关注着,可现在,葛家村竟然悄无声息的被突袭了,自己这个做旅长的才后知后觉!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嘛!
“旅长,会不会是晋绥军?距离葛家村最近的,也就是楚云飞的队伍了。”
这个猜测一提出来,陈更便给予了否定。
“绝对没有这个可能性!”
“葛家村非同小可,如果他楚云飞要动手的话,派出的兵力肯定不会逃得过我们的视线。”
“可现在呢?晋绥军那边屁点的消息都没有!”
就在陈更怒气冲冲的说了这一句后,两个通讯兵却是一通跑了进来。
“旅长,最新消息,楚云飞麾下三个营的兵力正在快速赶往葛家村。”
“另外,新一团那边也派兵前去葛家村,拦截虎踞亭和西集前去支援的鬼子!”
随着这两个消息的到达,陈更之前的猜测完全得到了证实。
“还真不是楚云飞!”
“原本我还考虑会不会是新一团,现在也没这个可能了。”
“你们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谁会突袭葛家村?”
随着两个关键性人物被排除,最终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娘的李云龙!”
“我日他先人板板!”
“看来服装厂的教训他还没吃过!”
虽然陈更已经确定了最终答案,但是心中还是疑惑万千。
李云龙不可能不知道葛家村的特殊性。
就凭借独立团,他李云龙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去攻打葛家村?
而且,根据其他两个据点的反应开来,葛家村的情况恐怕非常糟糕。
“旅长,独立团恐怕没有这个实力吧?”
“要不然咱们给独立团打个电话,说不定不是李云龙呢?”
一听这话,陈更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不是李云龙,还能是哪个憨货!”
“他李云龙做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打电话?你们觉得有什么用?”
“葛家村都已经被打了,现在求证有什么用!”
吼出这番话之后,陈更稳定了一下情绪,厉声道:“给老子把直系作战部队派出去!”
“他奶奶滴李云龙,自己惹了一身骚,还得让旅部给他处理!”
一听这话,众人皆惊。
就在这个时候,独立团。
李云龙盘腿坐在土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吧唧着嘴里的烟头,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