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兄啊,”凌空懒洋洋地靠在石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石桌,手中的鸡毛掸子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跟小弟说说呗,什么是天道灵体?”他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神却偷偷地瞄向对面的金樽,嘴角噙着一丝揶揄的笑意。这鸡毛掸子也不知是从哪里顺来的,灰扑扑的,和他这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扮显得格格不入,偏偏他还玩得不亦乐乎。
金樽正襟危坐着,小小的身子几乎被巨大的石椅完全吞没,看起来就像一只误入巨人国的小精灵。他捧着一个猫咪形状的小杯子,杯子小巧玲珑,几乎只有他的巴掌大小,和他如今缩水的身材倒是意外地和谐。杯中盛着清澈的灵茶,他小口小口地抿着,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品尝什么人间珍馐。
凌空看着金樽这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金樽,平时一副高不可攀的冰山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缩小了之后,怎么看怎么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真是反差萌十足。
“师兄,你这缩水版的身材,”凌空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什么天道灵体搞的鬼吧?”他斜睨着金樽,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金樽抬眸,冷冷地瞥了凌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好烦。”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小口小口地抿着灵茶,一副“我很忙,别烦我”的高冷模样。他白皙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对凌空的调侃充耳不闻。
凌空看着金樽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更加想笑了。他强忍着笑意,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石桌,目光却始终落在金樽身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绿水凝视着缩小版金樽,母性光辉在她眼中闪烁,如同夜空中温柔的星子。金樽此刻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仿佛看到了自家孩子般,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起来,充满了慈爱。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金樽,生怕惊扰了他,就像靠近一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她放慢了呼吸,放轻了脚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她微微弯下腰,尽量与金樽保持平视,柔声细语地问道:“尊上,这灵茶的味道可还满意?要不要再给您添一些?”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春风,仿佛害怕惊扰了金樽的宁静。
金樽缓缓抬眸,目光如刀锋般扫过绿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警告的意味。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多事!”
简短的一个词,却蕴含着巨大的威压,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绿水喘不过气来。绿水心头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她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后退几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但她对金樽的喜爱和怜惜之情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强烈。她偷偷地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金樽,目光中充满了怜爱,就像看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伸手触摸金樽的冲动,想要感受一下他柔软的肌肤,就像抚摸一只可爱的猫咪。这种冲动在她心中翻涌,让她难以抑制。
这微妙的举动被一旁的凌空尽收眼底,他心中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他的手臂。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女人,该不会真的想把金樽当成宠物养吧?这眼神,这举动,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搓了搓手臂,试图驱散这股不适感,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阻止绿水靠近金樽,免得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可不想看到金樽被绿水当成宠物揉来揉去,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凌空感觉浑身不自在,绿水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他假意咳嗽了两声,“咳咳,”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氛围,顺便转移话题,“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什么是天道灵体?” 他用手挠了挠下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却偷偷瞄向绿水,观察她的反应。
金樽缓缓地将手中的猫咪杯子放回桌上,杯底与桌面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才将目光从杯子上移开,正眼看向凌空。他眼神依旧冷淡,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娇,仿佛在炫耀着什么。“天道灵体,乃万中无一的天赋体质,拥有强大的修炼潜力,可感悟天地大道,掌控世间法则……”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想用更专业的词汇来解释。
凌空听着金樽这一本正经的解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解释,跟没解释一样,全是些玄之又玄的玩意儿,他一个字都没听懂。他撇了撇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说人话。”
金樽微微蹙眉,似乎对凌空的态度有些不满,他觉得凌空没有认真听他讲话。
他冷哼一声,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天赋异禀,可以演化万物,修炼速度比常人快上百倍,更容易突破瓶颈,更容易……”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更容易吸引天雷。”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天雷对他来说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演化万物?”凌空重复了一遍,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也就是说,可以变成任何东西?”
金樽点了点头,补充道:“理论上是这样。”
“那岂不是很厉害?”凌空两眼放光,语气中充满了羡慕。
“当然厉害,”金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天道灵体可是万中无一的。”
“那吸引天雷是怎么回事?”凌空又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金樽解释道:“因为天道灵体太过强大,会引起天道的嫉妒,所以更容易招来天雷。”
“哦,”凌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越厉害,越容易被雷劈?”
金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可以这么理解。”
“那岂不是很危险?”凌空有些担忧地问道。
金樽笑了笑,说道:“危险与机遇并存。”
“好吧,”凌空耸了耸肩,“我还是觉得普通点比较好,至少不用担心被雷劈。”
金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眼神中充满了深邃。
“吸引天雷?”凌空拖长了尾音,眉毛一挑,眼神戏谑地从金樽身上扫过,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么说来,师兄你这副…袖珍模样,莫非是被天雷劈的?”他刻意顿了顿,将“袖珍”二字咬得极重。
金樽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原本白皙的脸庞迅速涨红,如同熟透的番茄。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随时都会蹦出来,细密的汗珠也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他猛地一拍石桌,想要站起来,显示自己的威严,却忘了自己如今的身高。
“砰!”的一声闷响,金樽矮小的身躯从石椅上摔了下来,四脚朝天,狼狈不堪。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重心不稳,又翻滚了几圈,像一只翻壳的乌龟,滑稽至极。
凌空见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肚子也笑得一抽一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岔气。
“哎哟,我的肚子……”凌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金樽,断断续续地说道,“师兄,你这…噗…这样子,也太…哈哈…太可爱了吧!”
金樽的脸色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紫,如同一个变色龙,精彩纷呈。他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却拍掉了一片落叶,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他恶狠狠地瞪着凌空,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凌空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凌空身后探了出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那是紫焰,他正骑在玄麟的头上,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像一只好奇的小松鼠。
“爹爹,”紫焰奶声奶气地问道,“金樽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吃了缩小药丸吗?”他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无邪。
金樽看到紫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紫焰,之前还敢笑话他够不着书架上的书!现在又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紫焰!你给我滚过来!”金樽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紫焰被金樽的怒吼吓了一跳,连忙躲到玄麟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金樽。
事情的起因是金樽想从高高的柜台上取一本书。
缩小后的他,即使踮起脚尖,也够不着那本放在柜子顶层的古籍。
一时情急之下,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可以使用灵力,徒劳地蹦跶了几次,惹得柜台上的其他物件叮当作响。偏偏这时,紫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将金樽这滑稽的一幕尽收眼底。
紫焰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偷笑起来,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戏谑的光芒。看到紫焰,金樽窘迫地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咳嗽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紫焰却仿佛故意要戳破这层窗户纸,脆生生地说道:“金樽,你够不着吗?我帮你呀!”不等金樽回答,紫焰便调皮地眨了眨眼,小手一挥,一股柔和的灵力便将那本书轻轻托起,送到了金樽面前。
金樽本以为可以就此摆脱尴尬的境地,接过书后,正要故作镇定地翻阅,却没想到内心翻涌的怒火让他失去了控制。
一股强大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那本无辜的古籍瞬间化作了飞灰,飘散在空中。看到这一幕,紫焰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自己好心办坏事,闯了大祸。
他惊慌地看了金樽一眼,转身拔腿就跑。盛怒之下的金樽哪里肯放过他,一挥袖,紫焰便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缩小成了手掌大小。
小小的紫焰哭唧唧地跑去找凌空哭诉,委屈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空。凌空听后,哭笑不得地安慰了紫焰一番,随后便让紫焰骑在玄麟的头上,带着他四处玩耍去了。想来,在短期内,紫焰是不敢再出现在金樽面前了,否则,他真怕自己会被金樽变成蚂蚁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