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轻语说话的声音,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逐渐贴近,呼吸交错,似有若无的气息笼罩着两人。
只差一点点,两人的唇瓣就能相贴。
但还差这么一点,谢轻语停住了,眼底带笑,像勾引也像挑衅。
慎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要他握着手中的细腰再往前一分,就能碰到。
喉结不受控制的滚了滚,手上力气再也控制不住,掌心收紧。
下一瞬,谢轻语猛然站起,迅速离开他的怀中,大手握了个空。
慎王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抬头看向谢轻语。
“我不做妾。”谢轻语脸上的笑意已经收起,说出的话也不带什么情绪,刚刚的暧昧氛围已然消失,她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个事实,而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刚刚汇报完退出去的长留听见这话,也只会笑她异想天开。
即便是罗清然有问题的情况下,慎王都没有考虑过要换掉她,甚至还策划着要提高她天生福相的名声,谢轻语这话无异于痴人说梦。
果然,慎王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的目光盯着谢轻语看了很久,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来一个聪明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惜谢轻语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让他看。
“王爷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去传膳了。”谢轻语端正的行了个礼,丝毫没有逾矩的地方。
坦荡的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慎王臆想出来的一样。
谢轻语离开良久,慎王的才动了动,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面,这是他动脑时不自觉的会做的动作。
处置了心静之后,传膳的工作就落到了谢轻语的头上。
不过也就是吩咐一声让人布置罢了。
现在出了中毒的事情,罗清然再也不往前院送汤了,倒省了谢轻语的事。
不过虽是不送汤,今天人倒是亲自来了。
看着坐在案前用膳的两人,谢轻语站在后面默默充当背景板。
“王爷这几日的身体可好?”罗清然似乎是有些尴尬,率先找了个话题。
“还可以,日日有太医照看,王妃不必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慎王话中的‘日日’刺激到罗清然,她的脸一白,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
“这几日我唯恐府中再有心思不纯之人,好好排查了一番,今日才空出时间来看您......”
“王妃辛苦了,府中有你看着我是最放心不过的。”慎王开口及时打断了罗清然下面的话。
慎王说着,为罗清然添了一个菜。
罗清然抬头,脸上有着意外的惊喜,“王爷不怪我就好。”
相敬如宾就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相处状态了,罗清然对此也很满意。
除了......罗清然的视线在慎王身上转了一下。
要是她能生下嫡子,这个位置才算稳了。
到时候七王爷他们也不会再说出‘冲喜’这样的话。
只可惜慎王的身子还要好长时间休养。
罗清然甚至不知道娘娘给她的药能不能有益于慎王那方面的恢复,反正出了中毒的事情,她总疑心是心静下的毒与她加的药相冲,再也没敢用过。
罗清然自从中毒之事出了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这几日都没敢过来前院,甚至都忘了打发小丫鬟过来关心慎王的情况。
直到事情完全平息下来,她才过来,还为自己前几日没来的行为找好了借口。
好在慎王像是完全信了她的话,没有追问的意思。
“娘娘很是自责将心静这样的人给送进府,恨不得亲自来看你,但不能出宫,所以让方若今晨送来了一些东西,我都已经安排送到库中,还有一些物件适合摆放在你房中,我就单独带过来了。。”罗清然指了指桌上丫鬟放下的物件。
慎王听完,露出一个笑,“你来安排就好,母妃现在被禁足,等到过几日你再入宫谢恩吧。”
罗清然本来眼含期待,听到慎王只说她自己入宫谢恩,脸上肉眼可见的流露出了失望。
“好。”
“父皇派人送来不少名贵的菊花,特意吩咐了不用惊动你,让你好好养身体,我已经让花房的人收拾好,到时候摆到你的院中,父皇说了让你看看能修身养性。”罗清然这话本是喜悦之意。
皇上竟然连这种小事都想着慎王,可见是慎王确实如别人口中的那样颇受圣宠。
要知道,现如今东宫还是空的。
皇子们都渐渐地长成,皇上也老了。
罗清然甚至不敢想......
慎王在听完她的话之后眼中只有讥讽,但很快就垂下眼眸收敛了去,抬头时仍是虚弱温和的笑,“都送到你那里吧,我放我这里也浪费了。”
罗清然抬头看他,眼中有惊喜之意。
谢轻语听着慎王三言两语将花都送出去,罗清然被哄的开心,丝毫没有注意慎王这样一个不留,一点不像父慈子孝的样子。
慎王怎么会想看见那花呢。
修身养性......
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让修身养性可不是什么好词,何况还是一个正在养身体的皇子。
他现在虚弱的样子何须修身养性。
该修身养性的是那个能够带兵打仗的慎王。
而那个慎王才是被忌惮的,被父皇忌惮,被兄弟忌惮。
现在还让他修身养性,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难堪,要不然不让惊动他就送来呢。
罗清然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为慎王受天子盛宠而开心。
罗清然离开之后,慎王面无表情的看着托盘上宫中娘娘送来的摆件,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到谢轻语指挥着人收拾完用膳后的桌面看过去时,他还维持着相同的姿势。
“这些东西要摆到房中吗?”谢轻语之所以一问,是托盘上放的有一个祈福香囊。
这种香囊一般是亲手绣上祈福的纹样,里面装着从寺中求来的符,一般多为保平安的符,由长辈送给小辈表示疼爱。
家中的孩子一般都会有这个,平时挂在床头。
而慎王的床头空荡荡的,适合挂上。
“不用,收起来吧。”慎王的视线从香囊上移开,对托盘上其他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
那个从来只有表面功夫的母妃,到了这个时候送来的香囊也不是出自她手,小时候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现在也早已经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