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亲自去储秀宫看望了舒嫔,毕竟她和庆嫔当初都是太后选进宫的人,太后理应过来看望,再说了还有最为年幼的十阿哥。
福伽姑姑看着十阿哥夸赞着,“太后您看十阿哥天庭饱满,这小嘴儿多红润啊。”
旁边一众妃嫔收到太后亲自到储秀宫的消息也都纷纷赶来,除了皇后和皇贵妃,几乎后宫妃嫔都到了。
听到此话嘉贵妃第一个不赞同了。
“姑姑说的是呢,舒嫔样貌好这十阿哥自然是俊俏的,瞧着都快把咱们七阿哥比下去了呢。”
太后嘴角的笑容瞬间消散,玫妃、慎嫔、令妃都不解的望着嘉贵妃,只听太后说:“这十阿哥是生的好,只是照比永琮还是差了点。”
笑容转移到了嘉贵妃的脸上,她扶了扶身说:“太后说的是,是臣妾失言了。”
令妃、玫妃、慎嫔:还得是嘉贵妃啊!
舒嫔虚弱的躺在床上,婉嫔见状打起了圆场。
“舒嫔这一胎生的倒是没那么艰难,可见十阿哥是心疼舒嫔的。”
令妃插嘴说道:“还不是江太医照料的好,舒嫔啊你可真应该重重的赏赐江太医,人家从苏杭大老远的回来呢,可别学那起子人小家子气。”
舒嫔看了眼荷惜,荷惜会意。
“主儿生下十阿哥就脱力睡着了,奴才不敢做主子的主因此尚未来得及赏赐太医和接生嬷嬷们。”
太后看了眼舒嫔,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可不就是如令妃所说吗,小家子气。
“按规矩赏下去就是了,前头嘉贵妃生下永璇和永瑾,贞淑就办的很好。”
贞淑欣喜地跪谢,而荷惜却是惊慌的求饶。
福伽姑姑斥责道:“十阿哥还睡着惊醒了十阿哥要你好看,还不滚出去跪着。”
舒嫔有意为荷惜求情但是太后却没有给她机会。
将十阿哥递给福伽,太后便站起身。
“璟瑟和额驸还在慈宁宫等着哀家一同用膳,哀家便不多留了。舒嫔你好生调养身子,争取早日再为皇帝添一位小阿哥。”
舒嫔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太后离去。
这太后一走嘉贵妃、令妃、慎嫔、庆嫔都跟着离开,只有纯贵妃和婉嫔并几位小答应、常在留下来照顾舒嫔的面子。
可见舒嫔平时的言行举止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令妃叹了口气,“这舒嫔还真是天生丽质,虽说孕中脸上有斑,可生了孩子一敷粉也看不出什么来。”
玫妃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地说:“侍寝又不能浓妆敷粉,也不怕万岁爷瞧见了厌烦,舒嫔失宠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本宫倒要看看她到时候还能不能维持得住这股清冷劲儿!”
令妃抿唇一笑,和嘉贵妃对视了一眼。
“玫妃姐姐,我听说慈宁宫里可不止是和敬公主和额驸,众位阿哥、格格们都去了。”
玫妃看好戏的眼神立刻变得柔软,她看着庆嫔说:“是啊,那一个个的见着公主都跟耗子见到珍馐似的,一股脑的都涌上去了。璟盈这孩子见到她亲额娘都没这么激动的。”
嘉贵妃附和道:“可不是,你那只有一个璟盈,我这可是三个阿哥呢,自从公主回来我见他们的次数两根手指就能数的过来。”
玫妃低头一笑,“既然如此那妹妹就舔着脸去姐姐那蹭顿饭吃吧,也好过自己孤独。”
“那感情好。令妃、慎嫔、庆嫔,你们也都来吧,皇贵妃定是在长春宫陪着皇后娘娘用了。”
春蝉碰了下令妃,令妃笑着说:“诸位姐姐先去,我宫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处理好了我立刻就去。”
嘉贵妃看了令妃一眼,而后轻笑一声就带着几人离开了。
令妃回到永寿宫的时候人已经等在永寿宫了。
“给令妃娘娘请安。”
令妃坐到上首,笑着说:“这位就是田姥姥了吧,快坐下说话吧。”
令妃的嗓音温温柔柔的,比舒嫔的声音听着让人感到温暖的多。
田姥姥起身坐下,“谢令妃娘娘。”
春蝉在一旁说道:“主儿,给您准备的冰豆香醹饮好了,您先用些吧。”
“给田姥姥也喝些吧。”
田姥姥顿时感到受宠若惊,这在储秀宫可是从没有的待遇啊,连赐座都是没有的更何况跟主子吃同样的东西。
田姥姥连连推辞,令妃笑着说:“喝吧,别拘束。”
田姥姥这才敢接过来,只是还没入嘴就听令妃问,“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这手里的东西赶紧放下。
“回令主儿,若办不妥奴才怎敢来见令主儿又怎敢拿您的银子啊。”
令妃看了眼春蝉,春蝉便立刻走了过去,从袖口中拿出田姥姥要的东西轻轻放下。
“进忠找你便是知道你缺银子,也知道你急着求医问药,可本宫更知道银子是小事你缺的是续命的本事。”
“你在乡间还有一女一直寄养在别家,连你死去的夫君都不知道吧。”
田姥姥神思惊慌,可令妃若不是查清了她的底细只怕是也不会用她。
细细思量之下田姥姥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奴才早先确实嫁过人生了个女儿,奴才命苦,奴才前头的夫君家里都身染怪病,虽然看着强壮可是都活不过三十。”
令妃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怜。这方子是本宫托了包太医拟的,太医院的医术你是相信的吧?”
田姥姥连连点头,手里头拿的这不是方子只是她女儿的命啊。
“奴才女儿的命就全靠令妃娘娘您怜悯了。”
令妃不在的笑了笑,她一脸真诚的说:“既然本宫和进忠知道了你的难处一定会为你排忧解难的。自然了本宫的烦恼也都归你解了。”
“这个您放心,奴才这回的事办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田姥姥满脸认真的看着令妃生怕她不相信自己。
“这女人生孩子啊就像在鬼门关里逛了一遭,很难察觉到自己宫体受损了。”
令妃羡慕的说:“可舒嫔还是有福气啊这十阿哥到底还是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了。”
田姥姥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她眨巴眨巴眼睛,低声说:“舒嫔有孕时她的肾气就弱,这倘若生的是个公主还好可是她要是生的是个阿哥那可就难养大了。”
“真的吗?”
令妃自然是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田姥姥点点头,“当然是。奴才接生过这么多的孩子这个还是知道的。”
令妃勾唇一笑,非是她心狠手辣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实在是这个孩子不会托生非要拖在舒嫔的肚子里。
这来人世间走一遭也是受尽了苦楚。
“本宫知晓了,田姥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