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张奉仪来了。”
鹦鹉在外面问好了之后,才进来回话。
一般情况下,内室和书房相对来说隐私性比较好,至少不用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会暴露系统。
齐姣有时还能悠哉悠哉地吃着农场出品的水果,再打开系统的阅读器看点书,这也是最放松的时候。
这些年过去,鹦鹉可谓是成长迅速,跟吉祥学的,还会板着脸说话,在小宫女们眼中,很是威风。
毕竟,都知道主子很信任鹦鹉姐姐,库房都让她管着呢。
听到鹦鹉的话,齐姣利落地往外走,人家来做客,齐姣也没想着拿乔,让一个孕妇等着。
有孕之后,张侍妾就晋了一级,成了张奉仪。
“怎么不好好歇着?”见张奉仪要起身行礼,齐姣连忙去扶住她的手。
张奉仪的肚子都快八个月了,行礼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安全。
到孕后期,张奉仪肉眼可见的胖了许多,她本来就是温婉的长相,脸上多了些肉,看起来只会觉得更柔和,气色也好看,有些白里透红。
张奉仪这胎养的很好。
“我来唠叨侧妃了。”
吉祥送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咸奶茶,喝下去既让人觉得暖,又不会太烫口。
“这有什么,我是好些日子不见你了,难得过来,不必拘谨。
张奉仪这孩子确实是懂事,一点都不折腾人,张侍妾都没有孕反,吃什么都香。
也是这样,才敢上牛乳。
但毕竟是有身子的人,出门也就比较少。
“我这次来是想讨几件郡主的小衣裳,想给孩子沾沾福气。”
要说后院相处时间最久的,自然是她们三人。
张奉仪之前在齐姣面前也做过傻事,后来又学到了齐姣的过于坦诚,所以两人说话都比较直接,也就直接把此行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对齐姣来说,这样的沟通方式反倒是更直接,更有效率。
转头就让吉祥去找两件长安的衣裳。
长安作为郡主,每个月的布料她都是用不完的,更别说那些成衣了,再加上这人送,那人赏的,穿都穿不完。
长安有些衣裳穿的就比较少,就上身过一两次,有个八九成新,也有好好洗好,给太阳晒过,没有那么旧,但又不像新衣服那么扎人,拿来沾福气刚刚好。
这也是讨个好意头,别说张奉仪,曾经林侧妃和李良娣也过来要过小衣服。
齐姣对这套流程很熟悉。
“我给长安和长宁也做了两件小衣裳。”张奉仪自然不是空手来的。
这算是交换,做件新衣裳来换有福气小娃娃的旧衣裳,小孩也能好好地长大,算是个小习俗。
张奉仪做事认真,她可不止是络子打的好,做衣裳这些手头工夫,她都能做的舒服又好看,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看那衣服上的小绣样就知道,张奉仪没少花心思。
齐姣知道张奉仪的性子,接的也利索,“你现在怀着孩子,这些事都要量力而行。”
齐姣倒没有说不让张奉仪做这些东西,怀胎十月,要是什么都不能碰,那日子也不好过,无趣的很,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我的手是练出来了,只是看起来复杂,但也没花多少时间。”
“若是要小衣裳,怀景的不是更方便些?”
张奉仪和李良娣同在东配殿,没走几步就到了,而且,怀景养的,看起来也是个有福气的。
“我问过太医,倒是说郡主的更好一些……”
剩下的未尽之语,张奉仪也没说完,齐姣也听懂了
两人好好地聊了一会,张奉仪才扶着肚子回去,侧脸上还挂着笑,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听说张奉仪连孩子一岁之前的衣裳都做好了,孩子小时候的衣服都是一个样,所以能提前备着。
有这样的母亲,孩子应当也会很幸福。
算起来,等张侍妾这胎出生,太子就有了五个孩子,子嗣稀薄的名头也不会挂在毓庆宫头上。
前年又到了选秀之年,但没前几次热闹,只是解决了少男少女们的婚配问题。
自从二十三年开始,康鼎帝就开始频繁传太医,也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小病磨人。
越怕什么,就来什么,总能听到康鼎帝咳嗽,着风寒的消息。
连带着宫里持续低气压,这种情况,太子是多做多错,张皇后也没想着再给太子挑人。
免得到时候要怀疑太子笼络朝臣,架空皇帝,即刻登基,现在的康鼎帝很容易想歪,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太子是有政事处理时就忙,没事就在毓庆宫当一个闲人。
这也架不住康鼎帝那变幻莫测的心思,时而重用,有时又打压两句,禁足几日都是常事。
太子现在的应对态度是最正确的,毕竟皇帝现在也找不到别的理由来废太子,无可奈何。
之前太子也算不上是个脾气好的,在这个爹的折腾下,脾气倒是真的磨好了许多。
但今天太子的表情很不对劲。
像一阵风一样进来,坐在榻上,两条长腿随意敞着,手还支在小桌上,脸色相当不好看,还带着点红,明显是被气的。
能给太子气受的,就只有皇帝了。
只见拿着茶杯就喝,应当是为了消消火,放下时,杯里的水都荡出了不少。
齐姣也不慌,这两年没少见太子这样,只是这次尤其厉害。
但太子有个优点,他有气不会乱撒到无关的人身上。
后院的人怕归怕他,但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慌倒是不慌。
而且,齐姣也应对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早就有经验了。
康鼎帝有气可以找旁人撒,而太子每天负能量满满,还是会想着要倾诉一下,齐姣就是最佳对象。
一旦开了口,就没之前那么在意了,说的只会越来越多。
齐姣也挺乐意多听一些,懂的多点不是坏事,至于妄议朝政,齐姣现在还没那么厉害,谨言慎行还是记得的,太子也没到他爹那么草木皆兵的地步。
“父皇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