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瑞亚最大的酒馆坐落于繁盛的港口之中,这里充斥着各式人等,有水手、海员、士兵、平民、生意人、贵族、船长、农民、渔民、有技术的女人等等,大家都爱聚集在这里,聚集在这家名为“凯恩之角”的酒馆之中享受美好时光,酒馆的来客通常都是些平常有着繁重工作的普通人,他们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休息和放松的时间,就这样,凯恩之角酒馆成了他们最好的去处,大家公认这里的淡啤酒是整个摩瑞亚最好喝的,而且价格十分公道便宜,只需要一个铜币就能来上满满一瓶,这可真划算。
一杯淡啤酒能够灌醉一个人吗?显然不能,来上两杯?也不能。
那么,喝多少杯才能灌醉自己呢?
老板会告诉你需要至少十杯,酒馆之中出售的啤酒真的非常淡,酒如其名,来凯恩之角的酒客们每个人平均都能喝掉三四杯酒,这个小小的数字积少成多,就能带给酒馆老板丰厚的利润,比起维桑的老约翰和他的祖传旅店,摩瑞亚的经商业者可是过得相当滋润,摩瑞亚的领主颁布了很多鼓励他们发展的政策,摩瑞亚领主很懂得收拢人心和长久鼓励自己的领地发展,上文提到过,他可是个高明的统治者。
但很可惜,我们并不是来讨论领主和他的法律顾问们制定什么该死的政策的,作为一个无业游民、自由主义者,我不喜欢任何政策,请大家记住,摩瑞亚领主的政策不管听起来再美好,再怎么能够促进工商业发展为民造福,这也都是虚的,它们只是狡猾的摩瑞亚领主抛出来在前期发展用的,一旦到了后期,等摩瑞亚富足到能够施行高税率时,摩瑞亚领主一定会为了将自己的金库填满而进行收割的,说到底,领主们就像是牧羊人一样,治下的土地和人民都是他们的牲畜,有的领主善于管理经营,所得自然就丰厚;有的领主不善经营,只会干些杀鸡取卵或是依靠先辈传承下来的财富胡吃海喝肆意挥霍的蠢事,这些人迟早会完蛋,等他们的家业慢慢衰败,直到耗尽时,这些蠢货们才会猛然间发现,原有的一切就像烟云消散一般瞬间离自己而去,原来那些温柔妩顺时刻黏在自己身边任君索取的女人会在第一时间离开他们——而且卷走最后为数不多的财物,一切都会崩塌,败家子们发现自己回到了先辈们创业的原地上,比一个居住在寒山高地上的北地佬还穷。
嗯,也许上文说得并不全面,当然,我重点指的是关于无业游民这件事,或许我也算是有一份要做的事情的,那就是坐在电脑面前yy给你们扯淡,而且幻想着收藏能够更多,并且将来能够成功上架混全勤。
扯远了,很抱歉,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凯恩之角将要发生的事情。
酒馆面积中等,在数年前,凯恩之角的创始人用很少的金币从一个即将远航前往东方迎娶他的未婚妻的年轻贵族手中买下了这块摩瑞亚港口上的黄金地段。一晃数年过去,这片土地的地价成倍上升,摩瑞亚的繁荣带动着人口的大规模向这里流动,简单来说,来凯恩之角喝酒扯淡的人更多了,酒馆卖出去的东西也更多了,老板赚的钱也更多了,每个人都更高兴了。
哦,也许我说的不对,有一个家伙现在很不高兴,而他就坐在凯恩之角的一个角落之中,正恼火地盯着被一群蠢货们挤满的酒馆柜台,那些酒客闹哄哄的,围住了整个卖酒的柜台,正和柜台后面的一个酒馆女侍打情骂俏。这堆男人挡住了想要去再要一杯啤酒的他,而且由于他们的干扰,女侍被困在其中脱身不得,没法直接拿给他酒。哦,或许女侍正乐在其中,我用错词了,女人就喜欢这种被一群男人包围献殷勤的感觉,当然,大多数是。
他很不满意,他感觉那群蠢货挡住自己了,他是一个年轻的找不到工作的修配工,他会一些简单的维修处理工作,但这并不足以使他快速找到一份好工作。他已经在摩瑞亚呆了三天了,其中半打时间都消磨在了凯恩之角,用来喝酒、默默地看着其他人聊天。或许只有观察别人才能抵消他对自己目前状况的注意,以及强烈的不满意和沮丧。
像这样的人在当今社会中有很多,他们很可怜,但也没什么好怜悯的,一个人成为什么样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自己做出的努力。
其实仔细想想,人生其实很奇妙,我们或许做出了所有自己认为当时最好的选择,然而最后得到的后果却往往不尽人意,女孩们抱怨当初默默无闻的屌丝忽然逆袭,而自己那时嫁的名校毕业的衣冠楚楚的家伙却后劲不足,止步于小小的公务员或是业务员,难以提供给她更好的生活;男孩们抱怨当初大学没有好好上心学习,导致自己出来社会就业的时候没法应聘到合适优越的工作。
这些人只能怨他们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他默默的想着,让他们见鬼去吧。他还在看着那些纠缠着女侍的家伙们,内心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们打一架,即便他明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会被扔出去,说不定还会被浇上一脸水或是别的什么更糟糕的东西。
想想还是算了吧,修配工又开始默默地打量酒馆里的众人,他打消了再度卖酒的念头,应该省下来为数不多的金子,毕竟自己的生活是个问题,每天的面包是要钱的,修配工拉不下来脸去沿街乞讨,他的父亲教会他,人不能低头,否则会再也抬不起头来。他的父亲死在了和邻居关于一片土地的纠纷上,面对势力庞大有着贵族身份的邻居,由于父亲不肯让步,那些混蛋们就从亚眠找来了一个雇佣兵,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父亲。
修配工忽然发现自己很想念父亲,他叹了口气,酒馆中热闹的气氛并没有感染到他,自从父亲死后,由于忌惮邻居彻底杀人灭口,修配工就逃出了家乡,辗转来到这座西境最偏远的城镇之一,他来到摩瑞亚,希望能寻找到新的机遇。
他还想为父亲报仇,即便知道邻居是个贵族,而且是他们村落中最有名望和势力的一家,修配工也没有放下这个念头,他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机遇,他想要得到更高的地位,他没有忘记那些血,但他现在无能为力。
修配工继续盯着其他人,直到凯恩之角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两个头戴铁盔的摩瑞亚士兵闯了进来,他们拖着一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家伙,这些士兵们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打量着所有人,他们对着全屋人高声喊道:
“你们之中有医生吗?快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