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你的忠诚毫无疑问,现在请继续说下去。”埃克哈特三世双手虚按,制止了其他人略显聒噪的举止。
“再次感谢您的信任。”光辉十字驱疫者大团长又鞠了一躬,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个男人早就麻木了,同样觉得厌烦的还有国王和在场的其他人,众多约定俗成的可怕礼节繁琐而要命,这大大延缓了本来就显得宝贵不已的时间,但没人在意这一点,因为在某些人心中看来显得极为重要的会议或是讨论之中,个别蠢货们无端用垃圾举止和无意义的蠢话空耗的时间往往被其他人忽略不计,这就导致了属于更多的人们的时间就这样被白白地浪费,真可惜,现代社会中存在着非常多的这种现象,想想吧,多么可怕和可悲!人这一辈子才能活多长一点时间啊!这其中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空耗在睡眠之中,仅存的时间之中,我们还要应对生老病死、苦难和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这可真是让人无奈。
活着很不容易,我们应该珍惜每一刻能够存在于世的机会,或许这一辈子就是永远,没有任何的时刻能够重来,每一个你做出的举止行为都构筑了你今后的选择和走向的道路,一切都是不可避免和挽回的,一条单行路,没错,上面满是飞驰的电动车和汽车,如果被撞到,那就自认倒霉吧。
“我召集了光辉十字驱疫者的团员们,经过紧急的一整夜讨论,我们决定向西境派出一支团队,协助西境领主来管控逐渐蔓延的瘟疫。尊贵的国王和各位大人们,早在十五天之前,光辉十字驱疫者们就已经前往了西境进行疫病的处理,我们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快速反应,我委任我的副手为团队的指挥官,他是个经验丰富的驱疫者,毕业于光辉十字圣修道院,早年曾今学习过完整的关于疾病防控的知识。我本人本想亲自前往西境参与管控的,但是很无奈的是,洛林是整个光辉十字驱疫者们的总部,整日都有数不清的各项从各地发来的报告和信息需要我这个团长来进行处理,我无法脱身,这就是我本人想要阐述的所有情况。请尊贵的国王陛下和各位大人们相信,有我们光辉十字驱疫者们进行管控的话,西境的这场瘟疫很快就会像以前那些瘟疫一样消散于无形,驱疫者们将尽量把损失降低至最小,以便挽回更多的财富。”光辉十字驱疫者大团长结束了他的发言。
公爵和他身旁的法务大臣以及大城堡统领主相互交换了眼神,三个人从对方的目光中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是的,尤其是后者,大城堡统领主尤为困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光辉十字驱疫者的大团长之所以发言,都是因为法务大臣和他的话题将西境瘟疫的爆发延伸扩大了而已,为了自保和洗清应该承担的责任,光辉十字驱疫者大团长这才不得不站出来扞卫自己的利益。这并不是一个高明的战术,埃克哈特三世认为,或许光辉十字驱疫者大团长会因此改变对法务大臣和大城堡统领主的看法,进而影响其对整个公爵一系人马的态度,这有助于国王更好的拉拢大团长,这个永远沉默寡言的男人,说真的,大团长让人捉摸不透,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掌握着不小的权力,光辉十字驱疫者们既是医师也是战士,驱疫者们拥有自己的领地和城堡,甚至还有培训新一代驱疫者们的光辉十字圣修道院,这一切都在王国之中自成体系,不得不说,这都是之前频繁爆发的瘟疫所带来给这些驱疫者们的好处。
在国王看来,两者相依相存,埃克哈特王认为,或许光辉十字驱疫者们还要感谢有瘟疫的存在,这样这伙人才能发挥出来自己的用武之地。
是的,当触及到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物之时,就连灾祸都变成了可以借力的一项因素。
说真的,活着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么?他人与我何干?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各位,刚刚光辉十字驱疫者的团长已经就西境瘟疫处理的办法做出了阐述,国王陛下信任着大团长和整个光辉十字驱疫者们,我也相信,他们能够协助西境的亚眠家族处理掉这场可怕的瘟疫,愿光明长存。”军务大臣站起身,总结着说道。埃克哈特王点点头,他很认可军务大臣的配合,相比光辉十字驱疫者的大团长会领自己的情。
“毫无疑问,国王陛下会全力支持西境对抗瘟疫,我们提供了马匹以及所需的装配给亚眠家族,国王陛下还派出了五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来协助亚眠伯爵进行必要的军事管理和封锁,以确保在瘟疫期间亚眠家族还能够保证对其领地的控制,以及那片土地的安全。”掌玺总管同样站起身说道,“国王陛下诚挚的希望瘟疫能够尽快消散,以便让西境这片土地重回安宁。王后以及公主殿下每天也在为西境的安危进行祈祷,整个王室都在履行着责任。”
埃克哈特王漠然地凝望着众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妻子或许是每天都在祈祷,但这个女人祷告的内容国王再也清楚不过,无非就是祈祷王室的统治顺利而已,至于西境的瘟疫,国王觉得王后是不会太过关心的,因为这个女人清楚,他的丈夫一直想要削弱各大领主的实力,其中西境的主宰亚眠家族就是其中的一个,西境爆发瘟疫,或许国王会幸灾乐祸,那个女人是不会为西境而祈祷的,她虽然不是玩弄权术的大师,但也并不是个笃信的蠢货。
至于安娜,埃克哈特王的独生女儿,公主殿下就更不会浪费时间去祷告了,国王怀疑每天即便例行的祷告时间自己的女儿都好像是在敷衍,有时甚至是在闭着眼睛小睡!真是太不虔诚了,不过这正是国王乐于望见的,埃克哈特三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狂热的圣母的信徒,从而被未来的教长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