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正在蔓延,这是阴谋者策划的最好时机,巧妙利用恐惧能够驱使那些远比你强大得多的家伙们。”
-----雅法总督,东方诸港口守护
西蒙冷冷地望着一个身披皮甲的弓箭手打扮的家伙逐渐靠近自己身后的房屋,来者看起来面色不善,他手上还抓着一把宽刃军用剑,另一只手上紧握着一面菱形的松木盾,上面用彩色的涂料描绘着喷火的怒龙,能看出来不是霜岛的风格。西蒙皱起眉,又一个古大陆的家伙?
对方慢慢走近,他显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西蒙,弓箭手的一双小眼睛之中精芒一闪而逝,他手臂微微颤抖,西蒙敏锐地注意到,对方有想要使用手中武器的准备。
西蒙冷笑着,年轻人向前迈出数步,反手从身后抽出了原本背在肩上的橡木盾牌,同时整了整自己腰间的插着铁剑的剑鞘,西蒙并不打算直接抽出来铁剑,因为那样会极大地刺激对方的警惕之心,能够看出来,这个家伙打算进入西蒙身后的房子,但年轻人并不希望如此,他的那只装着武器尚未打开的木箱还在房屋之中没有安排妥当,西蒙并未想出一个明智的处理办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年轻人打算放弃那把未知的武器,西蒙决心守卫这里,他做好了战斗准备,哪怕对方是自己人,但这又如何?所有挡路和干扰者都被年轻人视作敌人,他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消灭他们,当然,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展开行动。
弓箭手逐渐靠近西蒙和其身后的房屋,他手上的剑与盾依旧没有放下,他带着一副平静的神色,西蒙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和身形,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就和西蒙遇到的大多数人一样,除了手上抓着的宽刃军用剑和松木盾之外,这人上身装备着简易皮甲,背后还背着长弓和箭壶,很明显,这是一个瑞泊莱特军队之中的长弓手,就和西蒙一样,对方显然不是瑞泊莱特族人,而是一个外来的佣兵,看着对方的盾牌,西蒙觉得他和之前那个穿戴链甲头巾的男人非常相似,只不过后者帮助年轻人击昏了偷袭者,而这次前者又能给西蒙带来什么呢?
也许只是冰冷的死亡。
“小子,看在旧神的份上,立刻滚蛋,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弓箭手望着站在屋门口的西蒙,淡淡地说道,说话的同时直视着西蒙的双眼,手上的宽刃军用剑也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摆出了威胁十足的架势。
“是吗?”西蒙不怒反笑,他再无顾忌,反手从腰间剑鞘中抽出了他的那把生锈的铁剑,锈剑离鞘时还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摩擦碰撞声,西蒙对这种效果很满意,在暗夜之中,也许不知情的家伙还以为他抽出来的是什么神兵利器,又或是另一把伊瓦尔长剑,这无疑能造成很好的震慑效果。
“真是个蠢货。”弓箭手冲旁边唾了一口吐沫,接着身形暴起,手上宽刃军用剑猛地前刺,他迅猛地上前数步,一手持盾架住了西蒙锈剑的横劈,另一只手紧握着宽刃军用剑横切西蒙的上半身,然而这迟钝了太多的攻击被西蒙轻而易举地闪避过去,眼疾手快的年轻人握着锈剑狠狠地下滑切开了对方的菱形松木盾,接着另一只持橡木盾的手猛地向前一顶,将弓箭手撞得向后踉跄了一下,破绽大开,西蒙紧接着趁对方还来不及站稳身形重组防御之时,手中铁剑一抖,一个凶狠的刺击斩向对方,在剑刃末端犹如启明星一般闪光蓦然消逝,弓箭手痛哼一声,拿着宽刃军用剑的手猛烈颤抖着,显然他花费了很大毅力才没有把剑给掉在地上。
西蒙冷笑一声,他在对方的右臂上切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年轻人已经识破了对方的底细,很明显,这个家伙的战斗技巧远没有自己娴熟和老练,他对手上的宽刃军用剑并不熟练,一看就不是一个专业的剑士,不像是西蒙几乎是近战和远程双修,招招狠辣无比,这也许得益于同那些埃布尔的手下以及巴伦待在海上的日子,西蒙和他们有时间就会切磋一下,即便年轻人那时的腿脚还未愈合,但光观看其他人切磋就已经够了,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这远比演武场上的试炼要更能提升自身技巧。
然而,即便占了上风,西蒙也没有放松警惕,他有些疑惑,对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心就敢于这么直接攻击自己的?即便是垂涎西蒙身后的房屋之中所蕴藏的财富,而且对方大概也明白了西蒙早已经将房屋之中的东西搜刮了一遍,所以取得那些财物的唯一方法就是干掉西蒙然后搜刮他的尸体,然而逻辑即便如此,但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贸然行事的蠢货,他到底有什么把握能够在对西蒙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发动攻击,而且相信自己能够取胜呢?
凡事都有缘由,事出必有因。西蒙一边思考着,一边加紧了攻势,他挥舞长剑,如臂指使,力道大开大合,希望能够尽快击溃眼前的弓箭手,西蒙料定对方必定会有后手或是伏笔,至于具体是什么人,年轻人不得而知,他只能够尽快杀掉这个家伙,不然拖得时间久了,那么这里势必会引来更多的像弓箭手这样的被初期劫掠排斥在外的游荡者,他们只能够依靠再掠夺他人才能获得财富,而像西蒙这样看起来较为稚嫩的年轻人是他们最常下手的目标。
弓箭手原本冷峻的神色在西蒙密集凶狠的攻势下也不由得松动起来,西蒙冷冷地注意到对方逐渐显露出畏惧和恐慌,在右手受伤之后,对方使用宽刃军用剑的力道很明显衰弱了许多,连带着防御以及攻击的水平也下降得十分厉害,弓箭手只能够依靠那面松木盾牌勉强招架住西蒙的攻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西蒙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