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哈尔之魂啊!那个女猎手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快跑!不要停!我能感觉到地脉灵能在不断涌动,威瑟兰守护者的手下在利用灵能追踪你!”
“真见鬼!为什么这里的尸体无法被我唤醒?!”
“蠢货,一定是有人施展了圣光法术,这种法术能够沟通灵能封存尸体,防止它们被你这种堕落之人唤醒操纵为恶。”
“黑暗深渊啊!这可真是个光明的世界!”
“小子,你的那些深渊领主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打入地狱之中了,它们早就失去了抗衡圣光的力量。你借助于它们的力量,企图站在深渊的残骸上发展,无疑是自取灭亡。你引导来过低的能量对你本身毫无用处,而如果你加大导引力度,那些狂躁的深渊灵能只会彻底摧毁你的正常意志。”
“该死的!可是除了深渊领主之外谁还会帮我?圣殿吗?”
“没人能帮你,你必须走属于你自己的路。”
“我成为这个该死的巫师学徒之前只是个牧羊人,哼!走我自己的路,牧者之路么?我要连续不断的赶着那些该死的咩咩叫的羊直到老死或者是病死,那一切有什么意义?”
“蠢货!永远不要自暴自弃!牧羊人怎么了?现任的提尔大君之中的一位还是捕鱼者出身的呢!既然你现在是堕落的巫师学徒,你就应该想想你该怎么做才能够提升。不要想着和那些深渊中的魔鬼做交易,那是自取灭亡!”
“这可真是残酷。”
“你习惯就好。”
-------瑞文斯顿守护者之灵与巫师学徒的对话
西蒙脑海中念头和幻象翻滚着,犹如漆黑乌云中涌动着的电光,年轻人头痛欲裂,他全身忽冷忽热,只感觉一切都像要被炸开和撕裂一样,他感受着那种近乎永恒的煎熬在灼烧着自己,他挣扎在燃烧着的地狱边缘,而能拉他回来的只不过是一把小小的剑,是的,冰刺,这把伊瓦尔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幻觉之中,在这无边无际的暗芒之中,西蒙只能够看见自己左手边是耀眼的不停燃烧翻滚着的地狱岩浆,而另一边则是冰刺,伊瓦尔长剑的剑锋上闪着冰蓝色的光,西蒙不顾一切地想要握住它,然而那把剑距离他的手却永远隔着那么一丝距离,西蒙绝望了,他拼尽全身力气,却似乎永远抓不到他想要的,就像是虚妄的幻想一般,西蒙怒吼着,他流着泪,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冰刺依旧漂浮在他的触碰范围之内,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就像是嘲笑他这个将死之人一样,它似乎是不可触碰到的,就像是每个人注定的宿命一样,无论如何,一个人降生之后就剩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什么时候去死,只有死亡才能终结一个生命,死或生,它们遥相对应,即便大多数人徒劳地想要逃避死亡,并且咒骂那些坦然迎接死亡的异类们,然而这依旧改变不了他们总有一天会下地狱的现实。
也许,自己是时候迎接死亡了。西蒙告诉自己,他清楚,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霜岛几个部族之中某个首领地雇佣的炮灰士兵,即便是经历过不少冲突和战争,曾经获得过两把传奇长剑,并且在很多次侥幸不死,然而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他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平凡人的本质,是的,隔着燃烧的地狱,西蒙看不见未来,他无法抓住那些珍贵的机遇,就像是他无法抓住冰刺一样,他的起点不高,而终点也很低,一个人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到达前所未有的程度,西蒙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走到了尽头,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昏死过去前的事情,然而西蒙不用想就清楚,那一切一定很糟,他肯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之中,不是死,就是半残,而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宁愿去死,一切都该结束了,西蒙在幻想之中依旧闭上了眼,他放弃了这些虚妄的幻想,而随着这一刻,他眼前的世界猛地崩碎,那些原本燃烧着的不断涌动着翻滚咆哮着的熔岩在年轻人身边裂成碎片,就像是被撕裂的夜空一样,西蒙眼前的整个世界慢慢破碎,那把伊瓦尔长剑冰刺也无声地迸裂,就像是开裂的冰川一样,只不过速度要比前者快得多,西蒙眼睁睁地看着世界毁在他的眼前,冰刺裂成了无数晶蓝色的碎片,然后散落开来,同整个世界分散的那些碎片融合汇聚在一起。
西蒙静静地看着,直到那些真正的碎裂开来的小小冰刺汇聚在整个世界的碎片之中,猛地击中了他,年轻人眼前一黑,刺痛感传来,他闭上了眼,却又睁开了眼,然后,他看见了光,这明亮的光能够剧烈灼烧那些曾经堕落入深渊的家伙们,西蒙被狠狠刺了一下,他连忙又闭上了眼,冰凉的黑暗重新包裹了他,西蒙感觉好多了。他认为自己似乎正躺在不知什么地方,他能够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流动,他的头依旧很痛,却并非致死的感觉,他能够察觉到周围的生命气息,他明白这里肯定不会是地狱,年轻人感到疲累。
自己终究又是捡了一条命吗?他想。
就在这时,西蒙听见了歌声。
愿以我的歌谣来传诵众灵
愿讲述高尚与纯洁的心灵
长路漫漫有佳人芳泽相伴
而我已然见惯众芳的魔力,尽使俗世变迁
如今我方领会众灵的真谛
如飞鸟那般等待清晨曙光
我必狂喜地绝身弃世而去
众灵已将我耗得心力交瘁
因为纯净之心难耐此浊世
我可见其妙手
我亦听其夜歌
歌声偕同温柔低徊的乐音,为我此生挚爱
如今我方领会众灵的真谛
如飞鸟那般等待清晨曙光
我必狂喜地绝身弃世而去
西蒙呻吟一声,为什么字数还不够?他无奈地想着,这时,歌声消散,周围似乎传来人声,西蒙身躯猛地一颤,他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头顶,似乎是在感受上面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