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霜岛,哥特兰人和瑞泊莱特人的辖地濒临崩溃,寒雾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大批大批的牲畜毫无预兆的死去,一切都在滑向不可逆转的深渊,腐败的征兆已经显露无疑,狰狞的死亡迹象开始浮现,人们惶恐不安,他们这才发现,原先被当做众人的引领者的首领同他们一样焦躁不安,此时此刻也许能够依靠的只剩下了圣所祭司们,人们寄希望于通过所谓的神启和教诲来得到救赎之道,就像是那些古老的先民们追随阿瓦隆的祭司和她们的女神一样,迷雾之岛是最后的圣所和希望之地,即便不列颠的共主脱离了阿瓦隆的掌控,转而信仰新的宗教,但女神的祭司依旧执着于将整片土地重新拉回旧日信仰的掌握中,但她失败了,她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尝试造成无数不可逆转的失败,圆桌骑士一个又一个的踏上寻找圣杯的无望之旅,并且再也无法返程,古老的帝国崩毁在战乱之中,一切再也无法挽回,一个时代过去了,阿瓦隆也消失在迷雾之中,隐匿于僧侣之岛格拉里斯伯顿的迷雾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西霜岛,瑞摩加和凡斯凯瑞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悲观的情绪逐渐蔓延,人们急躁不安,惶恐、惊怖,虚妄的幻象充斥在世间,旧日快要到了,毁灭和终结也是如此,很多人对此深信不疑,甚至有人为了避免最后的审判日降临到自己身上,从而懦弱地选择了自杀来进行逃避。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无惧的直面死亡,很多人对此仍有戒心和恐惧,他们不愿死去,这些人贪恋被凡世,他们的欲望无休无止,正是这些家伙才导致古老大陆堕落和腐化成了如今这个鬼样子,现状也许值得爆发一场新的圣战,变革或许就要到来,尤其是在灾难来临的同时,人心躁动不安,正是少数人梦寐以求的机遇。
狂风正在酝酿,风暴很快就要来临,霜岛人聚集在一起,惴惴不安,恐惧正在控制近乎所有的聚集地和城镇们,人们不再从事日常的工作,因为末日将至,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他们开始聚集起来议论,然而所有的话语都毫无效果,在霜岛的自然伟力面前,人类的一切想法都显得无比脆弱和毫无必要,当华美繁复的装饰被剔除,人们才会发现支持其的只不过是累累白骨,躯壳承载着灵魂,而并非灵魂支撑着躯体。
衰败开始蔓延,终结的时刻到了。寒雾封锁了全岛,极寒的天气覆盖了整片区域,很快,这灾劫就夺走了那些储备最薄弱、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迎来冬天的家伙们的性命,无数个小型聚集地被寒雾彻底抹除,那些龟缩于其中的倒霉鬼们可供使用的燃料和食物已经耗尽,人们困守在并不坚固的房屋中,徒劳而绝望地望着窗外的极寒之雾,当食物耗尽,为了求生,绝境中的人们寻找一切能够让自己延续生命的食物,他们找到了破烂的兽皮、干枯的草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些远远称不上食物的东西根本无法充饥;一些人试图逃出自己原本所居住的区域,想要前往更为安全或是食物充足的大型城镇亦或是其他首领地的领地,但他们离开自己的房屋进入寒雾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有人都吓坏了,他们认为这些旅者被暴风吞噬,或是冻死在行路的漫长路途中,是啊,在浓雾之中,没什么能够准确看清或是进行辨认的路标,就连一向灵敏的寻路感和记忆都失去了作用。
就像预言中所说的那样,寒雾吞噬一切,尼佛尔海姆最终与现实相交汇,它带来了远古诸神对于凡世帝国堕落和腐化的怒火,神明的惩罚残忍而漫长,它用寒雾和风暴慢慢夺走所有人的性命,它就像是手持镰刀的收割者,代表了恐惧的化身,前来抹除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它是来收割灵魂的,毁灭到来了。
瑞摩加、凡斯凯瑞和瑞泊莱特之类的大型首领地仍然困守在寒雾中,除了各自的主城和主要聚集地之外,大部分首领地早就和那些分散在广袤首领地之中的大小领地失去了联系,严寒限制了霜岛人的活动,很快暴风雪就席卷而来,它代替了寒雾的慢性折磨,一上场就用尽全身手段毁坏这些孤立的领地,劈头盖脸的寒风裹杂着浓重的风雪冲击在大小聚集地的建筑群中,事实证明,大小聚集地的房屋根本不堪一击,大多数茅草屋根本无法抵御如此凶猛的暴风雪,很快,房倒屋塌,冷风倒灌入屋中,失去了房屋的庇护,严寒瞬间夺走了大多数人的性命,很多人被活活冻死,或是被风雪掩埋,化为冰雕或是血肉烂泥,同杀死他们的积雪混杂在一起,在灰茫茫的天际中呈现出几抹暗红的令人不安的血色污痕。
在提瑞斯法,暴风雪也持续不断的轰击着这里,很多人都冻死了,除了西蒙之前新修建的那些箭塔之外,整个提瑞斯法聚集地中其他的房屋统统倒塌,坍塌发生的迅速而迅猛,根本没人能够逃过一劫,索性当西蒙发现第一座房屋开始坍塌时,就已经搬出了原先所居住的房屋,他和一些人来到了箭塔之中,并且封闭了箭塔的入口,还在上层建筑盖上了房屋,确保寒气不能够灌入屋中,他们转移了不多的食物和燃料,这一小部分人是提瑞斯法最后的幸存者,西蒙和巴伦还有五六个家伙躲藏在这里,每天靠着少得可怜的食物艰难度日,他们已经窘迫困顿到极点,但没人会傻到想要出去,因为任何人都清楚,只身进入风暴之中是死路一条。大部分人全天都在昏睡,以此来转移自己对食物和温暖的渴望,屋里冷得像冰封洞窟,之前他们本来一共有十来个人的,但又冻死了一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