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正在燃烧,很快,它将吞噬那些早已被淹没在永不停歇雾霾中的古老大陆上的城镇,并且将其中潜藏着的愚蠢虚妄之辈们慢慢折磨而死,它会缓慢而痛苦地炙烤他们,烧毁他们的四肢、双目和躯干,直到连抹灰都不剩下。如此方为审判。”
-------《警示书》
埃克哈特三世的军队已经向南境进军,总共两万人的军队包括一万三千名步兵,五千名长弓手,一千名重骑兵,还有一千名辅助轻骑兵,军队携带有一定的粮草,在中央行省,他们随时都能够得到当地总督或是大小领主发送而来的供给。即便是到了南方,根据军事大臣和军团指挥官赛昂总督的设想,他们可以洗劫那些富饶的南境村落来得到供给。
国王无法亲自随军出征,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期,他必须坐镇中枢来掌控局面,所以即便这次军事行动是如此重要,国王还是将军团元帅的职责交给了三个中央行省总督之一,也就是赛昂的总督。此人是个老练的军事家,在王国内享有盛名,他热衷于部署弓箭手,并且拥有能够熟练和妥善调动弓箭手行军的特质,埃克哈特三世相信总督能够利用手中的军团达到自己的目标。
很快,在赛昂总督的指挥下,王国军队穿过了荒冢渡,抵达了中央行省的边界,再往前,就是图林根堡垒,这座关键隘口掌握在王室手里,所以总督无需担心自己的行军会受到挫折,事实上,就如他预想的那样,堡垒在他的军队面前大开门户,图林根的领主亲自迎接他和他的士兵,极大的满足了总督的虚荣心。
总督在图林根稍事休息,并且补充了军队的补给,以便能够在随后的军事行动中拥有更强的主动性。他重新收缩了自己的军队,将沉重的辎重队遗留到了后方,并且命令一些步兵跟随保护他们,来保证后备的安全。
几天后,赛昂总督率领主力穿过了图林根要塞,踏上了南方领域。
自帝国时代,南方就牢牢掌控在凡世帝国手中。如果按照帝国官方的划分,南方一共可以被分为四个行省,其中公爵的家族占据的康沃尔是四个行省中最为富饶的一个的首府,也是帝国时代的主城,更是核心的中央行省,即便到了今日,还能够保持着巨大的影响力。
南方的大小领主们大多与国王敌对,埃克哈特三世的影响力在这里微乎其微,赛昂总督大感头疼,他的军队在行军过程中不得不考虑种种军事需求,然而经过的那些村庄则是人去屋空,少数的几个也不愿意和自己交易。无奈之下,总督只能够派出劫掠队列攻击临近的聚集地和村落,洗劫那些村民们过冬的粮食,用作补给军队的开销。
如无必要,赛昂总督是个谨慎的家伙,他并不愿意过多仰赖后方辎重队的补给,因为他很清楚王国的补给能力有多么差,供养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就近劫掠能够满足大部分的需求,这也是国王和总督希望看到的——从根基上破坏南方,削弱敌人的实力。
经过一连数日的行军,赛昂总督连续穿越了南方的边境地区,他攻克了几座小城堡,统治这些土地的南方领主看到总督的大军之后立马吓得打开城门投降或是逃之夭夭,这些小领主们家族实力薄弱,大多数人手底下只有十多个士兵,平时欺压一下村落老百姓都略显不足,怎么可能抵挡住总督的数万人的大军?
虽然有些进展,但赛昂总督深知,如果想要赢得这场战争,自己就比如攻下南境的几个关键节点,并且消灭对方主力部队。他知道,想要逼迫对方就范或是退出战争认输,他就比如占领多兰古雷格、康沃尔还有其余两个行省的主城,打消南境叛军们的一切希望和幻想。总督并没有信心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了解一些南方的情况,知道这里的军事潜力巨大,当地的领主如果能够妥善利用起四个行省的人力资源的话,其军队人数甚至能够和坐拥中央行省的国王相抗衡。
不过就如那些智者所说的一样,军队的人数从来都不是获胜的关键,幸运女神总是青睐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家伙。这是虚无缥缈的赌注,没人能够抓住每一次机会,他们只能在黑暗中盲目前进,就像是尼佛尔海姆的黯影一样遮天蔽日,最终被恐惧和黑暗吞噬,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这就是大部分蠢货的命运,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凡世帝国充斥着这样的蠢货,无论你是在现实中,还是脉络上,总能够见到这样的傻瓜,他们的存在毫无价值,他们的言论愚蠢可笑。
燃烧吧,火焰尽头就是他们的归宿。
赛昂总督继续前行,一路上,他行程顺利,并没有遇到些什么上规模的阻挡,沿途的小领主不是逃跑就是前来归顺,看似进展顺利,然而赛昂总督却忧心忡忡,因为他明白现状越是安逸,前程就越是充满困苦和风暴,人一辈子不可能无风无浪,如果现在没有,那么未来一定会有的。
终于,赛昂总督抵达了坦能堡,这里是南方四个行省之中边境行省的主城,也是一个战略要点,它位于南方边境的核心区域,如果攻克这里,埃克哈特三世就能够以此城同另一端的图林根相互对应,辐射控制两座城距离之内的全部领土。埃克哈特三世对此志在必得,他设想过,如果能够攻克这里,那么设立另一个中央行省的想法就显得很有必要。
但可惜,历史告诉我们,这种主城是空城一座的可能性是很小的。赛昂总督在这里遇上了他最大的对手,那就是多兰古雷格的领主,沿袭至渡海者时期的火祭场尊贵祭司血脉传承的古老家族成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