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战必失!“在黄昏时的战略会议上,赛昂总督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们不可能和这些南境佬在辉石镇耗更多的时间,现在我们是被包围的一方,得不到补充和给养,我们的实力和资源正在一点点被消耗,而反观外围的这些敌人,别忘了,这可是他们的地盘,这些人可以源源不断的从他们的主城镇中获得运输和补给,这里的人民肯定支持他们的领主!我们继续困守在辉石镇就是坐以待毙!“
“真是一派胡言!”西里西亚总督哼了一声,“照你的意思,难道你还想率众突围不成?别傻了,外围可是密密麻麻的敌人,我今天在城墙上指挥战斗的时候还发现了库尔兰总督命令士兵们修筑的障碍工事,那些土坑和战壕现在遍布辉石镇外围,如果我们之中有人犯傻想要尝试突围的话,就会尝到被严阵以待占据地理优势的敌人痛击的感觉!”
“听我说,我们别无选择。除了突围,我们在这里只能够等死,国王的援军不可能在短时间到来,我们还能够坚持多久?你也看到了,城外的那些敌人正在建造攻城器械,根本用不着多想,在今天的战斗里,敌人没有攻城器械,纯粹用步兵发动攻击,我们都感到了这么大的压力,如果,你们想一想,如果他们用上攻城器械投入战斗之后会怎样?结局只有一个,我们会被撕成碎片!”赛昂总督吼叫道。
“别忘了你自己是谁!总督。”西里西亚总督面色阴沉,“我们曾经信任过你,国王授予你权柄,然而在坦能堡,你却带领我们所有人走向地狱,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你的说服力,总督。”
“战争变幻莫测........”赛昂总督面色苍白,“坦能堡的失败是我的错,这点我承认,但如果没有我,也许我们会输得更惨,多兰古雷格领主的重步兵会在一开局就冲垮我们的战阵,那时的伤亡会是现在的数倍.......”
“够了!”玛丽恩堡伯爵喊出声,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可真是大言不惭!没人能否认已经发生的事情,坦能堡的溃败你亲身经历,亲眼目睹,更是亲自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想想看,如果不是你错误的将我们最精锐的重骑兵从一开始就徒劳地调集起来冲击敌人的战阵,我们原本可以坚持更久,而且还能够保有一支后备精锐部队来扭转局面的,可是你愚蠢的战术指挥错误葬送了无数优秀的战士,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赛昂总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不容许你侮辱我的荣誉......”
“见你的鬼去吧!“玛丽恩堡伯爵大喝一声,”离开这个房间!马上!“
赛昂总督面色阴沉,他站起身,用寒冷的目光扫视了玛丽恩堡伯爵一眼,接着怒哼一声,站起身,扭头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步伐坚定。
赛昂总督冲出那间令人窒息的房屋,他穿过由数名卫兵把守的走廊,过往时,那些军士都在注视着他,赛昂总督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是的,他知道,这似乎是理所当然,这些士兵全部都是坦能堡战役时的幸存者,他们认为战争是溃败都是自己的原因,真是一群蠢货!赛昂总督咒骂道,但他懒得和这群家伙们一般见识,他冲出辉石镇主城堡,来到街道上,避开一大群乱哄哄的刚刚从城墙上撤下来的步兵,转身快步走向前线防御区。
赛昂总督来到了辉石镇城墙,在城门处,率领着一小队长戟兵的一个指挥官认出了他,并向他鞠躬示意,赛昂总督点了点头,转身穿过甬道走上城墙,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总督打了一个寒颤,但他随即从一旁的一个家伙手中夺过望远镜,用这个精密的仪器观察起城外库尔兰总督的军队的动向。借着黄昏模糊的视野,赛昂总督发现城外的库尔兰总督已经命令士兵搭建起来帐篷,有些人正在架锅煮饭,有些人在站岗放哨,可以看见烟尘正在暮色中升腾,还有的人在挖掘,那想必是他们在修筑营地前的战壕,赛昂总督还发现有人在伐木,哦,他随即明白那是库尔兰总督的人在建造攻城器械。想到这里,赛昂总督面色又沉了几分,就如他预料的那样,如果不突围的话,早晚就会是死路一条。
透过望远镜,总督发现一些骑马军士正在绕着城外巡逻,其中一个家伙身上带着面玛丽恩堡伯爵家族的旗帜,是的,那是己方的骑兵,多半是在坦能堡溃败中幸存下来的家伙,呵呵,赛昂总督苦笑了几声,但突然间,总督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他忽然想要孤注一掷,即便西里西亚总督、玛丽恩堡伯爵不认可自己又怎样?即便坦能堡大溃败,无数士兵因为自己的决断而丢失了性命,王室的底蕴在这一战中损失颇重又怎样?至少自己还活着,自己还能够再次尝试!
眼下,赛昂总督神色凛然,在坦能堡他错了一次,不过这次,在辉石镇,他不认为这次的自己也错了,他知道继续坚守辉石镇只是死路一条,之前作为军队统帅的总督很清楚埃克哈特三世的全部能够调动的军队实力,除去那些边防要塞之外的士兵,国王所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军团已经都集结在了自己这里,在短时间内,埃克哈特三世就算收到了玛丽恩堡伯爵的求助信,也不可能快速增援他们,如果没有增援的话,城外库尔兰总督可是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补给和人员补充,赛昂总督连想都不用想,多兰古雷格领主肯定率领着他的重步兵和其他大部队正在快速向辉石镇赶来,库尔兰总督他们只不过是先遣部队而已,这家伙手下其实只有不多的轻装步兵!
赛昂总督思索片刻,他决定冒险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