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云雾，神清气爽。
这一路上的精神紧绷，这一路上的马不停蹄，总算是离开白虎域的地界了。一旦脱离白虎域，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找到一处烟火气息浓郁的小镇，秦牧歌步履轻松，找了家客栈，准备大快朵颐。顺便看看有没有说书匠，想想，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个闲暇了。
“也不知道老山羊还在不在清风小镇说书，记得当年他说过，也是外乡人。”
“算了，有时间回去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新的故事。”
自言自语，秦牧歌随便找了个座。跑堂小二立马就迎了过来。
此刻，云山环绕间，瀑布流水旁。
一山羊胡的老者正在闭目垂钓，一根竹竿，一缕丝线，悠然自得。脚下一壶烧酒，旁边两碟小菜，嘴里念念叨叨。
“寻道山水处，寄情人世间；千载如昨日，帝皇欲临天！”
悠悠一叹，山羊胡老者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道：“老家伙们，沉睡了千年，你们何时才能醒来？”
……
“客官，吃点啥？”
“你们这里有说书的吗？”
“有，不过还没到点儿，傍晚热闹，来打牙祭的客人多，那个时候会开书的。”
“那行，给我开间上房，安排些酒肉，送到我房里来。”
“得嘞……”
酒足饭饱后，秦牧歌揉了揉自己凸起的腹部，神态慵懒，来到床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即倒头就睡。
一息之间，梦游天外。
“秦小哥，秦小哥……”
清晨的雾气，裹挟着晨露，微凉的感觉，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忽近忽远。似在耳边，又远在天边。
秦牧歌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睛，穿透那山林间有些厚重的树叶，迷迷糊糊的。
“这，是在哪里？”
从地上爬起，本能的想踏空而上，看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气海不能旋转，而自己也仅仅是地位境的实力。
冷汗，心颤，呼吸变得急促，第一反应是中了阵法，被拖入了幻境中。以他三元境巅峰的境界，就算是熟睡，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向前几步，小心翼翼，如果幻阵中隐匿着杀阵，一不小心就会殒命当场，而且看的出，布阵之人的手段很是高明。
“秦兄……”
“秦兄……”
环视一周，晨雾浓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由分说的灌入秦牧歌耳中。辨不清说话之人的方向。
“谁？什么人，有本事出来见见，畏畏缩缩的，小爷可不是吓大的！”
“秦小哥……”
“秦小哥……”
男子声音消散，接着又是一女子的声音，隐隐中还带着哭腔，十分瘆人。
“到底是谁，说啊！再不出来，小爷我破了你这幻阵！”
“秦兄……是我……”
一道略显邋遢的身影，衣袍破烂，面容清秀。那原本无欲无求的脸上，悲怨之色浓郁，还有点点血迹。
“张兄？”
惊异中，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其身后，抽噎着说道：“秦小哥，好久不见……”
“风月姐？”
惊喜过后，秦牧歌冷汗直流，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是高阶幻阵！
拉开距离，秦牧歌想召唤封天阵图破开阵法，只不过那随心所欲的天书，此刻并未得到响应，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完了，到底是什么阵法，竟能够压制住半页封天阵图？”
“出来！能够使用如此高阶的阵法，想必也不是无名之辈，对付我这个小辈，难道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大喝一声，山林间传来几声魔兽的嘶吼，嘶吼过后，晨雾散去，那无边无际的参天巨树，那从头顶展翅而过的天火魔雕，无不在述说，这里是无尽森源……
“无尽森源？”
“不对，这不是幻境，这是梦境！”
反应过来，秦牧歌看着不远处的二人，笑了笑，欲相聚一二，哪怕是在梦里。
“张兄，风月姐，哈哈哈，好久不见，想死小爷我了。”
正当靠近之际，张天养和风月突然咧嘴一笑，“桀桀”声传出，表情扭曲起来。突然两张鬼王面具出现在他二人的脸上。
“想死啊，桀桀桀，成全你！”
“去死吧！”
看着叫嚣着飞扑而来的二人，秦牧歌再次睁开了双眼。
冷汗，早已浸透全身，呼吸是什么时候变得粗重？心跳是什么时候变得剧烈？气息是什么时候变得紊乱？
一切尽在不言中。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秦牧歌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楼，那期盼中的听书一事，也被抛之脑后。
这个梦境，在预示着什么？
这个梦境，又在提醒他什么？
不得而知。
来到大堂，刚一落座，客栈外的人流突然躁动起来，惊呼声，哀嚎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街道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怎么回事？”
“去看看！”
秦牧歌跟着起身，粘稠的血腥味，浓重的魔兽气息，瞬间传入其鼻中。
“魔兽？怎么可能！”
一踏出客栈，原本热闹的街边上，小贩们连滚带爬，那紧绷在一起的面部表情，那被恐慌和绝望同时填满的双眸，述说着非同一般的事实。
“快逃啊！”
“有野兽，大家快逃！”
“吼……”
没有任何犹豫，秦牧歌单手一挥，一道雷霆就击中那正准备张开血盆大口的魔兽身上，让其瞬间殒命！
只是这个时候，入眼望去，街道的另一头，还有数十头魔兽正在呲牙咧嘴，嘴角的唾液带着猩红的血迹，纠缠出长长的晶莹，让人畏惧！
数十个普通人早已吓破了胆，瘫软在地，等待命运的审判，眼见就要葬生。
“找死！”
“雷玄劲，神雷降世！”
一阵电闪雷鸣，一阵焦糊味传开，那正准备行凶的魔兽，在神雷降世下，倒在地上抽搐，随即生机消散。
“神仙啊，救救我们吧！”
百姓们见状，连忙跪地祈福，那生死间的转换，痛哭流涕。
秦牧歌一步一步，脚踏虚空，望着小镇的百姓，死伤惨重，那普通营生，安居乐业的烟火之地，到处是残肢断臂。
“大家离开这里，回屋紧闭房门，不要外出，有我在，这些畜牲伤不了你们！”
闻言，街道上的众人再次磕头，随即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和绝望中的恐慌，四散飞逃，除了尸体和粘稠的猩红，只有秦牧歌眼神凝重的望着天际。
那里，几道流光，眨眼便至，来到秦牧歌身旁，这时秦牧歌已经戴好了面具。
“兄台，五院联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