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王死了,北蛮皇帝死了。
卓雅以要给父皇讨个公道的说法。
直接将北蛮皇帝的尸体带上了朝堂。
真假北蛮皇帝引得满殿哗然。
北蛮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但卓雅不在意。
她只是需要一具北蛮皇帝的尸体。
实则是在笼络北蛮百姓的心。
卓雅做了万全的准备。
假皇帝根本就招架不住。
最最令人发笑的是。
所有皇室子女和假皇帝滴血验亲,却谁都不是假皇帝的孩子。
卓雅倒是知道亲生父亲是谁?
但还有意义么?
没有了啊,不管她是不是慧王的孩子。
她都是北蛮的下一任皇帝。
另有大齐在卓雅的后面出了不少力。
等其余皇子反应过来的时候。
卓雅已经民心所向,事情不可挽回。
卓濯和另外几位皇子在朝堂上咆哮怒吼。
身穿龙袍的卓雅只淡淡的看着他们。
像是在看一只秋后蚂蚱。
而卓雅在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大齐俯首称臣。
卓濯他们只觉得卓雅是疯掉了。
本以为北蛮的百姓肯定会把卓雅骂个狗血淋头。
谁知道暗月的人早就潜伏到北蛮。
明里暗里的宣扬成为大齐百姓的好处。
上至皇室,下至百姓。
只有与自身利益切实相关的时候。
才会真正的设身处地的去着想。
谁也没有再反对了。
而大齐兵不血刃拿下北蛮。
让丰源帝觉得有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简单过头了啊!!!
抬手招来李丰,刚想张嘴说把九月叫来。
恍惚间想起,这几日就是九月的临盆之期了。
每每想起这件事,丰源帝都紧张得不行。
御医院的人都信不过。
从知道九月怀孕以后。
丰源帝和太子恨不得把所有产婆和主产科的大夫一股脑的都塞纪家去。
全然忘记了最好的大夫就是产妇本人。
纪意卿特意请了好几日的假。
每天就待在九月的身边寸步不离的。
沈梅又做好了一桌精致的吃食。
九月砸吧砸吧嘴巴,突然就想吃点其他的。
这还是九月整个孕期第一次有想要吃的东西。
纪意卿火急火燎的就吩咐下人去弄。
沈梅抄起锅铲拿出了毕生所学。
给九月做了一碗酸辣粉。
九月嗦着粉,感觉肚子痛了一下。
放下筷子抬手先给自己搭了个脉。
额……
要出生了。
九月看了一眼紧张看着她的纪意卿:“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纪意卿看了一眼天,昨晚才洗的,这会才中午。
但九月的要求纪意卿从来不会拒绝。
下人很快离开了。
九月站起身,一只手杵着后腰对着纪意卿招招手:“你过来搀着我点。”
纪意卿还呆呆的哦了一声。
双手去搀扶着九月。
早先院子那就做了把手,方便九月扶着散步。
九月不自觉的想着,这会要是有个瑜伽球就好了。
但这个朝代没有那个技术。
想要做瑜伽球根本就毫无办法。
九月一边走着,一边和纪意卿说话。
邵青就是个传话的。
沈梅听着邵青的话,不知道九月这突然来的食欲是怎么回事?
前前后后的点了不下十种甜品,十种吃食……
大有一种吃了这顿就要上断头台的感觉。
沈梅想到这里,连连呸呸了两声,不该这么想的。
待九月沐浴结束,看到亵裤上的血迹。
虽然没有生产过,但还是知道这会是起了的意思。
终于要卸货了。
九月都想仰天长啸了。
鬼知道她揣崽揣了几个月险些把自己憋出毛病来。
起身穿衣,九月湿着头发从净房出来。
纪意卿急忙拿来帕子给九月绞头发。
九月岔开腿,坐姿十分的豪迈。
双手搭在膝盖上。
痛感越发强烈了不说,阵痛的频率也加快了。
且还伴着腰酸。
九月看了正给她绞头发的纪意卿。
知道只要她一开口这人怕是得疯。
但九月这会确实是没那个力气扯着嗓子吼了。
九月是个耐痛的。
但生产的阵痛还是有些难耐。
主要是持续的时间实在是有点太长了。
“相公……”
好久没有听到九月这么正式的叫他相公了。
纪意卿的手一抖,险些把帕子给掉在地上。
但身体比脑子更快的蹲在了九月的面前,抬手握住九月的手。
只感觉到九月的手心真真濡湿:“在呢,怎么了?”
九月扯了个笑。
“去告诉产婆,还有大夫,我要生了。”
纪意卿:懵……
看着纪意卿突然失了神的模样,九月看得有些好笑。
好在这会还有那个精力逗弄一下纪意卿。
指尖抬起,轻轻的勾了勾纪意卿的下巴:“去呀,你愣着干嘛?”
话音刚落。
向来沉稳的纪意卿唰的木偶似的起身。
接着转身,随后就同手同脚的迈了出去。
刚迈了不过两三步,纪意卿像是飘散的灵魂终于回身了一般。
惊恐的回头看了九月一眼。
九月好笑的看着纪意卿的动作,看纪意卿看她,竟然还有闲心对着纪意卿挑眉笑。
结果纪意卿头都还没有转过去呢。
腿倒是率先迈了出去。
然后就一脚踩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九月刚要起身。
纪意卿身段灵活的爬了起来,朝着九月就是一声:“你坐着,别动!”
扭头就冲着院子里嘶吼:“来人啊!九月要生啦!”
好家伙,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院子瞬间嘈杂。
邵青快跑着恨不得飞起来直接去把产婆和大夫给掳了来。
纪意卿那一跤摔了个结结实实。
想必是很痛的。
但这会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丝毫都没觉出疼来。
说完就跑进屋去看九月。
九月刚挨过阵痛正缓和着呢。
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纪意卿招招手:“过来,我还要再走一会儿。”
纪意卿手足无措,脑子都不会转了。
扶着九月,更不知道该不该扶着九月走?
九月之前和他说过的那些个生产注意事项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脑子里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更是脑抽的问了一句:“孩子不会掉出来么?”
一句话惹得正和阵痛对抗的九月噗嗤笑出声来:“生孩子要这么容易就好了。”
产婆被邵青背着进了屋。
看到九月十分淡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心里也不经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大齐的煦煜公主,连生孩子都这么的与众不同波澜不惊,不愧是干了那么多大事的人。
产婆进来,纪意卿就功成身退了。
半点不敢耽搁的跑到门外,生怕他一墨迹,产婆和下人要招呼他就浪费了时间。
不过他还是站到了窗外,那是早就和九月约定好的地方。
离产床最近的地方。
纪意卿三不五时的敲一下窗户,让九月知道,他就站在外面。
也好让九月安心。
倒不是说九月心疼纪意卿怕他看见血腥什么的受不了。
毕竟纪意卿更血腥的场景也见过。
主要是她自己接受不了。
纪意卿那人说胆子大也胆子大,说胆子小也胆子小。
但对九月的爱意是切切实实的。
可以说纪意卿比九月自己还要对自己上心一些。
要是她生孩子的时候,纪意卿在一边心疼得抓着她的手涕泗横流什么的。
九月可能会忍不住想杀人。
虽然知道纪意卿那个时候哭是因为心疼她。
但谁都到那个时候了,还能一边生孩子,一边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相公啊?
不骂个狗血淋头都是好的了。
所以九月坚决不让纪意卿进来。
这会听着纪意卿三不五时的敲着窗户。
九月一边疼着,心底的火那是止不住的蹭蹭蹭的往上直冒。
整个人止不住的烦躁!
娘的,人不在她面前她也还是忍不住啊!
就想骂人!
谁都行!
“敲你个头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