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战似有所思,皱眉道:“大将军认为,北漠各部还会卷土重来?”
赵凌风望着远处的沙海,轻叹一声:“北漠各部狼子野心,不会轻易罢手。
阿古尔的失败或许会让他们一时忌惮,但不久后,他们必会重整旗鼓。”
他下令整理战场,清点战果,并派出斥候密切监视北漠动向。
赵凌风深知,赫沙城是边疆的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无论是阿古尔的黑岩联军,还是北漠其他势力,都会将目光盯在这里。
阿古尔狼狈地逃离了赫沙城。
战马浑身血迹斑斑,他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衣甲破碎,伤口火辣辣地作痛。
然而,这痛苦却比不过他心头的羞辱。
黑岩联军倾力进攻赫沙城,连战数日却无一寸突破,不仅折损了数百精锐士兵,连自己也差点命丧赵凌风刀下。
长夜之中,他的思绪翻腾,心中不甘之情如烈火燃烧。
阿古尔深知,自己必须回去向葛布部落的首领乌尔图交代这次失败。
葛布部是黑岩联军的主力,乌尔图对此战期望甚高,甚至放出豪言“必破赫沙城”。
逃亡路上,阿古尔的心情如坠冰窟。
他率领残兵翻过几道山脉,疾驰数百里,终于在天色微亮时回到北漠腹地,葛布部的大营。营中,一片肃杀气息,卫兵们见到阿古尔狼狈归来,惊诧万分。
阿古尔只是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大步走入主帐。
帐内,葛布部的首领乌尔图身披黑色重甲,正在营帐中等候。
乌尔图年过五十,眼神阴冷,面色如铁,此时他背对阿古尔,负手而立,显得威严而不可侵犯。
“阿古尔,赫沙城的战况如何?”乌尔图语气低沉,透着一股难掩的杀气。
阿古尔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沉声回禀:“属下无能……赫沙城守军极其顽强,那赵凌风布下重重埋伏,夜战之中火油齐放、箭雨如林,属下数次突围皆未能突破……
黑岩联军损失惨重,还请首领责罚。”
乌尔图缓缓转身,眼神冷冷地盯着阿古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缓缓道:“你带着三部精锐,仍然无功而返?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阿古尔低头不语,心中怒火燃烧,却不得不忍耐。
葛布部以黑岩联军为根基,而自己此次失利,势必影响部族内部的凝聚力。
“你可知道,”乌尔图缓缓道,语气冰冷,“黑岩联军不仅是我们葛布部的荣耀,更是北漠三部的力量象征。
你一败,我部威望尽失。这样的失败,将我葛布部置于何地?”
话音刚落,帐中站起一人,正是虎氏部的将领达瓦尔。
他冷笑一声:“早听闻赫沙城难破,如今果真如此。
阿古尔将军不过是低估了赵凌风罢了,乌尔图首领不必太过苛责。”
此言一出,帐中气氛骤然紧张。
达瓦尔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挑衅,阿古尔顿时怒目而视:“达瓦尔,莫要倚老卖老!
你敢轻视黑岩联军之败,何不亲自带兵攻城?看你能否得胜而归!”
达瓦尔冷哼一声:“赫沙城固若金汤,阿古尔将军尚且束手无策,我不过提醒首领需谨慎再攻,不要仓促行事。”
乌尔图面色阴沉,挥手制止二人争执,低声道:“够了,此时内斗无益。”
他目光森然,扫视众人,“赫沙城若破,边境便是我等的天下,赵凌风不过一介中原武夫。
若不是天时地利,他如何能抵挡黑岩联军?不过是侥幸而已!”
他语气不再似先前冷静,反而带上了几分急躁。
葛布部与黑岩联军一向以战无不胜着称,赫沙城一败使他部族威信大损,且乌尔图曾放话“必破赫沙城”,如今却成了众部族的笑柄。
乌尔图深知,若再无所作为,葛布部将陷入更大的内乱和猜忌。
乌尔图看向阿古尔,沉声道:“赫沙城难破,但并非不可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