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我吃痛一声,被他压在身下,死重,挣扎着,却动不了。
“唔唔唔~”
“什么身份,居然敢惹秦公子,胆子真是大!给我打!”
“是!”
那些人一哄而上,乱棍敲打,那人吃痛,在地上满地打滚。
压着身体上的重物滚来滚去,关键是那味道还很重,还很闷,还有乱棍敲打,把我折磨地生死不如。
最后他滚到一边去,我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闻到久违的空气,趴在地上,我大口地呼吸了起来,全身上下酸痛不已。
“这!这怎么还有个孩子?”
不知道被谁发现了,但我的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听上去有点耳鸣。
“他的衣裳看上去很精致,可,为何穿着粗布胫衣?”
“这衣袍不会是偷来的吧?”
“要不要报官?多少也算个乞丐吧。”
……
那些杂乱的声音听得我脑子快炸了,然而之后,那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全身都搜遍了,确实是没有铜钱,也没有灵石。”
“储物玉佩呢?”
“没有。”
“大人,那还有个孩子。”
“哦?”
我感觉到有人慢步走到我身边,有一股很大的烟味。
“怎么又是锦衣又是粗布裤的?这谁家孩子?”
“这……我们也不知道,突然就冒出来的。”
“要不要报官啊?公子。”
“这人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没什么不同,就是一个乞丐罢了,来酒楼里吃喝了三天三夜,又拿不出钱来。”
那乞丐醉乎乎地说了声:
“我给了!你们不收!”
“哦?”
“这,他给了一大把铜刀,这哪是钱啊!”
“哦?铜刀。”
“就是这些。”
哗啦哗啦!
“响动在这里,怎么这么慢?”
“云飞?云飞啊!”
……
我听到卫泱和莫尘的声音,紧接着“哒哒”地有人跑来,将我翻过面抱在怀里。
“师傅。”
我看清楚来人,那慈祥苍老的面容,而后晕了过去。
“嘶~”
“云飞,这。”
莫尘将手指抵在我的额头上,指尖的灵力如波纹般荡漾。
莫尘猛地一怔,双眼突然瞪得浑圆,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怎,怎么探查不到他体内的灵力了!”
卫泱闻言,连忙来到我的身边,把了脉,说道:“放心吧,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谁干的!”
莫尘怒发冲冠,他的吼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响彻云霄!随着他的怒吼,一股强大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被剧烈地震动着,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包括卫泱,周围人直接被这灵力波及,撞到墙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大地一震,然后又很快地平复下来。
秦岭先是摸了下腰间的马鞭,缓了口气后,顾不得擦去嘴角的鲜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赶忙来到莫尘身边行礼道:“在下不知是大人的孩子,让孩子误受了伤,秦岭给大人赔罪了。”
而后,秦岭赶忙跪下,伏地请罪。
秦岭不是傻子,以刚刚那波动看得出来莫尘实力远在他的预料之上。而从震动范围来看,莫尘是收了力的,仅仅是在后院之内,显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莫长老,还是收收脾气吧,小三他没事,不过下次一定要收点力了,可别再误伤了自己人了。”
卫泱苦笑着,拄着燎云棍全身颤抖地走来。
“抱歉,卫公子,我,看见这孩子受难,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莫尘满眼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卫泱不知道的是,其实莫尘的脾气很好。
“所以到底怎么了?把那几个下人唤醒说说,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在下这就去。”
秦岭起身,缓了下体内的灵力,连忙去往那几个下人身边,伸手探了探气息。
这些下人只是虚丹境,境界远低于自己的炼虚境,居然只是晕了过去,并无生命危险!?
来不及震惊,秦岭赶忙给那几个人嘴里塞了几枚丹药,然后又从酒楼叫了个人出来,去茅房舀了碗金汁,给那几人灌下去。
“恶~”
“恶~”
随着一股股恶心的呕吐,那些人醒了过来。
“去告诉蔡掌柜,安抚好客人,后院无事发生。”
“是,公子。”
那下人接过碗,急忙小跑进去。
“大人。”
看见秦岭行礼,那几个下人一下就惊醒了过来,连忙下跪。
“大人。”
“大人。”
……
真是好眼力。卫泱心想,接着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嗯。”秦岭微微抬起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下人站了出来,弓曲着身体,指着那墙那边瘫着的一个人,连忙解释说道:
“此人是三天前来的,小人见其穿着不菲,衣袍虽撕扯过烂,言行举止却很有教养,想着是哪家落魄的公子老爷,这才没有阻拦。”
“哪成想,这人在酒楼里占了房,住了进去,吃喝了三天三夜,一点没有要离开的迹象。掌柜有点没底,怕是个将死之人,来生前快活的,便让小人去提个醒。”
“生前快活的不去青楼?你们这酒楼有什么特殊的?”
卫泱插了句嘴,笑着调侃道。
秦岭站了出来,解释道: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酒楼在外面,是打着天下贤才聚集处的名号建立。”
“大人想必对平阳之战有所耳闻吧!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过后,我国西部边境的五座城池沦陷,千万里疆土尽失。沂源、沂东和沂北三座孤城宛如孤岛般矗立在九曲连峰之外,与我国隔绝开来。”
“为了收复沂西、沂南两座失落城市的民心,并吸引那些流离失所的贤能之士回归国家,这才在这三座孤城中兴建起规模宏大至极的酒楼。”
秦岭说完,却发现卫泱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腰间的马鞭,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又很快保持着揖礼道:
“醉仙居的名号,城里城外都知道,大人若不信,随便找个路人打听下就是了。”
“哦,我并没有说不信。”卫泱缓过神来,又问道:“所以关这孩子什么事。”
“这……”
秦岭看了眼下人,那下人将身子弯的更低,接着说道:“小人好言提醒,哪知道那人取出几大把铜刀,直接拍在桌子上,想拿这抵了钱。”
“小人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冲撞了他,后来他言辞越来越激烈,直接扇了几巴掌,小人气不过,便告诉掌柜的,说他吃霸王餐,掌柜的叫了几个人,强行搜了他的身,发现确实没钱,便把他拉到后院打了一顿。”
“然后,打着打着,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个孩子。”
那人弯着腰,满脸惊恐,时不时地瞥向那坐在地上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