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的晚饭是在办公室一个人解决的,谢迩安不在,他就随便吃了点。
一边吃,还一边算着时间,就等着与谢迩安约定的时间一到就去接人。
但这吃个饭他也不能吃三个小时,还空出许多时间。
随遇打算去薇拉家周围转转打发时间,梁程就打来电话让他去喝酒。
自打顾灿追杭若后,他们的聚集地多是在杭若的酒吧。
因为顾灿的原因,现在他们的聚集地又转去了老地方,杭若的酒吧倒是许久不曾去过。
随遇到的时候梁程正在私人会所的包间里歇斯底里。
穿耳的魔音吵得人耳蜗里都在哗哗作响。
以前都是随遇和度恒言,聂景明安静地坐在角落少言寡语,梁程和顾灿宛若一对活宝。
一个唱妹妹你坐船头,另一个唱哥哥在岸上走。
今儿倒是稀奇,梁程一个人在那里唱,搭档顾灿一改往日作风安静地坐在角落,撑着脑袋,一双眼睛也有些涣散。
聂景明估计在忙,没来,随遇轻推了度恒言一下,朝顾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什么情况?”
度恒言拿了个杯子要给随遇倒酒,随遇拒绝,“还要去接人。”
度恒言也没勉强,放下酒瓶,“还能是怎么回事,因为女人呗。”
“谁?”随遇已经许久没有关心顾灿的个人问题了,而且最近看他和杭若似乎也没怎么来往,便以为他这是又遇到新目标了。
度恒言摇头失笑,“还能是谁。”
那就还是杭若了。
随遇蹙了蹙眉,“还没过去?”
这还真是稀奇。
度恒言:“难得遇到一次真爱,哪有那么容易。”
随遇嗤笑:“真爱倒是不一定,怕是因为没得到手。”
随遇可不认为顾灿这是浪子回头了,得到手与没得到手还是不一样的。
他哪次不是到手没多久就开始觉得没意思?
度恒言笑了笑,虽然觉得随遇这话可能有失偏颇,他还是没解释什么。
“或许吧。”
他们俩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一双眼睛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顾灿见了问:“你们两在那说我什么坏话呢?”
随遇和度恒言异口同声:“在说你为情所困。”
顾灿满腔的郁闷无处说,想了想自己的事在朋友们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里面的事虽然乱了些,一个人在这里愁不如找人出出主意。
老话不还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顾灿坐过来挨着随遇,“我给你说,这祸事还是你给我惹出来的,你得帮我想办法。”
随遇:“与我有什么关系?”
顾灿:“你结婚那天,我大姐看见杭航了。”
随遇挑眉:“然后呢?”
顾灿:“我姐就以为那是我儿子,非要我跟杭若结婚。”
随遇:“那不是你儿子?”
杭航是不是顾灿的儿子随遇并不关心,但是好奇。
顾灿抹了把脸苦恼道:“那要真是我儿子就好了,真是我儿子我就不会这么烦了。”
随遇:“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你大姐在我婚宴上看见了杭航?”
顾灿瞪他:“你不结婚不就没这些事?”
随遇:……
随遇:“你踩了狗,狗咬你你不怪自己踩了狗还怪狗咬你?”
度恒言笑出声。
顾灿才不管随遇阴阳怪气的说自己无理取闹,“反正不管,事情是因你而起,你就得为我负责。”
随遇:“我只对我老婆负责。”
顾灿:“我知道你有老婆,你有老婆你光荣,行了吧?”
搂住随遇的肩膀,顾灿道:“兄弟,你还当我是兄弟就帮帮我。”
随遇:“我只有一个大哥。”
顾灿噎住,有点无话可说。
见他快要憋出内伤,随遇微微勾唇,总算松了口,“既然孩子不是你的,有什么不能娶的?难道是你不喜欢,又看上别人了?”
顾灿:“要是看上别人就好了。”
顾灿觉得,杭若不就是身材好了点,长得好看了点,脾气不好了点,有气质了点,别的也没什么,而且这样的人要找也不是找不到。
他怎么就念念不忘了呢?
叹了口气,顾灿道:“坏就坏在这孩子身上,我悄悄拿了杭航的头发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随遇:“真不是你儿子?”
顾灿:“都说了真是我儿子就好了。”
随遇蹙眉,看他这么纠结,照这么说……“那就是你们家的,你姐姐有两个,哥倒是只有一个,难道是你大哥的私生子?”
看顾灿那你不要太离谱的表情,随遇:“总不能是你爹的。”
度恒言一口酒喷出来,咳嗽起来。
顾灿:……
边咳度恒言边道:“他爹……能……中年……得子……得他一个都不错了,还要老来得子?”
那边的梁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鬼哭狼嚎,他一停,就听见度恒言这话,于是他对着话筒接了句:“也不是不可能,顾老爷子老当益壮。”
而且这个圈子,六十岁当爹的又不是没有,不但有还挺多。
顾老爷子现在是七十多了,按照杭航的年龄,那个时候老爷子还没七十呢。
度恒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顾灿瞪了梁程一眼,“把你的话筒关掉!”
又气道:“你当我爹是什么人了!”
梁程忙道歉,“嘴瓢嘴瓢。”
看了眼时间,随遇揉着眉心:“所以问题到底在哪里?”
度恒言叹气:“顾璟还记得吧?”
随遇揉眉心的手一顿,随即放下来,他看向度恒言:“他的?”
度恒言不说,随遇都有些想不起这个人了。
本就接触的不多,现在他就更想不起这个人长什么样。
顾灿惊讶地看向度恒言:“你怎么知道?”
度恒言:“原本只是怀疑,但是看你这么纠结,我便能确定了。”
顾灿两手一摊:“就是这样。”
随遇双手环胸,脑子里过了一下人物关系,“所以杭航得管你叫爷爷?”
顾灿:“堂爷爷。”
梁程:“那不也是爷爷。”
虽然很想辩驳,但是似乎就算辩驳也没什么意义,的确,堂爷爷不也是爷爷?
随遇也两手一摊:“的确是有些麻烦,但我也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