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微微颔首,嘴角也终于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应声道“嗯,陵容记下了,但是看着沈眉庄的下场,可见皇后的手段是何等的阴毒,彻底解决掉才好,以免夜长梦多,再生枝节。”
蒋淑微微颔首,缓声道“陵容所言极是,自那日之事便能瞧得明白,不论皇后怎样行事,太后始终在其身后支撑着,即便我们能成功解决掉皇后,依太后那般重视后位的态度,恐怕还会从乌拉那拉氏再选出一人继任后位。”
“要知道,这乌拉那拉氏在前朝着实没有多少显着的功绩和成就,他们整个家族的荣耀几乎全依赖于后宫中的女子维系,故而斩草必先除根,不然定会后患无穷。”
安陵容听闻此言,稍作思考,须臾便回应道“姐姐说得甚是有理,这件事就交予陵容去办吧。”
蒋淑凝视着安陵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但生怕她又动了手,于是连忙道“不可,同样的招数不能使第二次,尤其是相隔的时段如此近,陵容此事重大,又极为凶险,务必要选准最佳的时机出手,千万不可急躁冒进。”
其实,就在那晚,蒋淑的心中已经对事情的发展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她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就如同人们常说的那样,如果操之过急,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因此,唯有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循序渐进地推进,才能避免让人起疑。
安陵容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嘱咐道“淑姐姐,切不可独自冒险。”
蒋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了,咱们别耽搁了,快些更衣,我今天可是打定主意要在你这儿用早膳呢。”说罢唤来叶香和朵香说道“快些服侍你们躲懒不起身的小主更衣。”
安陵容被蒋淑打趣得脸红,嗔怪了蒋淑一句,然后赶忙吩咐身旁的人前往御膳房去传早膳,并特意嘱咐他们一定要准备蒋淑爱吃的糖沤芋头。
两人用过早膳后,坐在一起绣帕子打发时间,蒋淑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只觉得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无奈地放下手中尚未完成的帕子,重新放回到绣框之中,抱怨道“哎呀,不绣了不绣了,这也太无趣了些,我都快要打瞌睡了。”
安陵容也将在绣的帕子放回了绣框里,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眼睛亮亮的看向蒋淑道“淑姐姐你想不想学制香?”
蒋淑听后瞬间来了精神,冲着安陵容直点头道“好呀,突然就没有困意了。”
安陵容见此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瞧姐姐如今这样子,到让陵容想到了那时姐姐刚叫陵容读书念诗时那般,叫什么来着...想到了,我要在知识的海洋里溺死,咕噜噜。”
蒋淑听完之后,忍不住用手捂住肚子笑了起来,待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这才开口说道“制香这样严密的事,不如去永寿宫,也清静些。”
安陵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蒋淑所言。她轻声回应道“姐姐说得极是,有时候为了避免被他人察觉,我都是特意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吩咐朵香和叶香在门外守候着,如此方能放下心来专心制香。”
蒋淑见安陵容已然同意自己的提议,连忙催促道“那快些收拾好,一并带过去。”
一切收拾好后,只见安陵容披上了蒋淑刚刚带来的那件皮毛大氅,这件大氅做工精致,浅碧色的氅衣面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周边则镶满了雪白柔软的皮毛,看上去既华丽又温暖。
蒋淑看着身披大氅的安陵容,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之色,她由衷地夸赞道“妹妹当真是个天生丽质的妙人儿,这身大氅穿在你身上,简直如同锦上添花一般,反倒把这大氅衬托得更好看了几分呢!”
听到蒋淑的称赞,安陵容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然后伸手拉住蒋淑的胳膊,娇嗔地说道“姐姐莫要取笑妹妹啦,咱们赶紧走吧。”就这样,两人相携着一同迈出了延禧宫的大门,朝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安陵容一直到用过晚膳才回了延禧宫,蒋淑想着自己等到学会了,这要是能回到现代,一定要开一个铺子,说不准能发财,要是能将陵容一并带回去,那是一定能发财,还得是发大财。
于是蒋淑就带着美好的幻想,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蒋淑坐在桌案前将最后一遍宫规抄写完,在心里骂了一通舒服多了,这才将笔放下,这时绿绘拿来温热的帕子,给蒋淑擦了擦手,将茶水呈上来说道“娘娘喝盏热茶歇歇,总算是抄写好了,娘娘的手都红了。”
蒋淑接了过茶盏后,朱唇轻启,不紧不慢地吩咐道“绿绘,等下将抄写好的一并带上,随本宫去寿康宫。”
绿绘听到主子的命令,连忙恭敬地应声道“是,依奴婢之见,太后娘娘之所以罚娘娘抄写宫规,就是想让娘娘到跟前去,此次去太后定然是要规劝娘娘一番的,无论如何面子上的功夫还要做好的。”
蒋淑听了绿绘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绿绘说得确实有道理,此次去总归自己要表现的谦卑些,将和顺的性子维持好,正好趁今日试探试探太后她的口风,正所谓知己知彼,战无不胜!
蒋淑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嗯,还有一事,等会儿你再带上弘熠和清菡与本宫一同前往。”
绿绘闻言道“是,奴婢这就去交代。”
寿康宫中...
蒋淑在寿康宫外厅候着,竹息走到里面去通报,此时太后才刚午睡醒来,此时竹静正伺候她起身,竹息上前道“回禀太后娘娘,昭妃带着小阿哥,小公主来了。”
太后闻听此言之后,眼神微微一变,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缓缓说道“带着孩子来的,她倒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