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将小太监处理好后,就赶了回来。
华妃见他回来后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吩咐“你去找人盯着苏培盛和崔槿汐的动静,崔槿汐是宫女无法出宫,若是他们想要苟且定然要在宫中行事,到时一但看到苏培盛私下崔槿汐见面,直接将他们扣下。”
周宁海闻言后想到是苏培盛,还是不由得后怕,连忙劝说“娘娘,苏培盛是皇上身边的人,怕是没有实际的证据无人敢动啊!”
华妃见不屑“那又如何,人证已经死了,只能这么做,有什么事本宫担着,只要事发便可严查。”
周宁海道“崔槿汐不是还送过苏培盛一个络子,拿着这个由头便可搜宫。”
华妃道“你当皇后是摆设吗?本宫虽有协理六宫之权,终究还有皇后在,不能越过了她去,皇上才刚嘱咐了本宫。”
“况且一个络子也不是十足的证据,抓到了人才是证据确凿,苏培盛乃总管,在宫中是有单独的住所共平时休憩,你只管盯紧了。”
周宁海应声“嗻,奴才即刻去办。”
永寿宫中
巧珍借着去内务府领阅历银子的由头,路过御花园时去见了静晓,在得知一切顺利后,便回了永寿宫。
此刻,永寿宫中的蒋淑正端坐在书案之前,看似漫不经心地临摹着一幅画,但实际上她的内心却波涛汹涌,难以平静下来。
自从踏入这座宫廷以来,她经历了无数的后宫争斗和尔虞我诈,渐渐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被这个朝代所同化。
为了确保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能够万无一失,毫无破绽可言,她甚至不惜狠下心肠,采取了杀人灭口这种极端残忍的手段,每当想到此处,蒋淑的心中就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和恐惧,然而,她深知一旦踏上这条道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正当蒋淑陷入沉思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巧珍走进了内殿,当她看到彩儿正在一旁悉心侍奉自家娘娘时,嘴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彩儿,巧心她们在小厨房做糕点了,你也去吧,娘娘这有我呢。”
彩儿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家娘娘。
蒋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应允,见到娘娘首肯,彩儿顿时面露喜色,连忙福身行礼“奴婢多谢娘娘。”
彩儿起身后,将手中的墨锭交给巧珍,看向巧珍“多谢巧珍姐姐。”
巧珍闻言笑了笑“快去吧。”
见彩儿走后,巧珍才回到“娘娘,华妃那探子已经解决了,静晓让奴婢转告娘娘安心。”
蒋淑听后手中的笔停了一瞬,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色:“静晓可好,可有受伤?”
巧珍闻声回应:“回娘娘的话,娘娘不必担忧,静晓姑娘一切安好,并未受伤。”
蒋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她轻舒了一口气,然后略微思索片刻,接着出声吩咐“既然如此,那你去取二百两的银票,待你见到静晓的时候转交给她,就当是本宫对她此次办事得力的赏赐。”
“另外,如果她想要离开皇宫,等到今年宫女们离宫之时,本宫可以将她的名字加入其中,这件事你也一并转达给她吧。”
巧珍闻言回应“是,奴婢会将娘娘的意思转告静晓。”
这一日,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子洒在了殿内,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红色。
蒋淑身着一袭素雅的宫装,斜倚在软榻之上,手中轻轻捧着一本诗集,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唱诺声:“皇上驾到!”
蒋淑听此,放下手中的诗集,起身向外迎去,见皇上来了,蒋淑屈膝,低头行礼请安:“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见到蒋淑前来迎接,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他亲手扶起了蒋淑,并关切地询问:“淑儿快起来吧,这些日子你的身子可曾好一些了?”
蒋淑这段时间以来,为了让皇上多去甄嬛那里,时常以身体不适推脱,听皇上如此讲,蒋淑顺势起身。
她微微颔首,轻声回应:“多谢皇上挂念,太医说臣妾的身子骨本就向来虚弱,再加上前段时间正值季节交替之时,气候多变,所以才会导致妾身时常感到身子不爽利。不过好在有皇上您送来的那些珍贵补品调养,如今臣妾已然感觉好了许多呢。”说着,她还抬起头来,对着皇上甜甜一笑。
皇上听完蒋淑所言,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故意打趣道:“哦?既然如此,那日后朕便少来看望你,只多多给你送些补品便是了,这样也好让你能好生休养。”
蒋淑闻听此言,顿时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默不作声地跟随着皇上一同默默地向殿内走去。
皇上见此笑出了声,捏了捏蒋淑的脸,安慰“好了,朕同你说笑的,你瞧朕今日不就来了。”
蒋淑娇笑着走到皇上身边,引着皇上坐在榻上,自己坐在他身侧“那皇上来了便不能走了,陪臣妾用过晚膳后,也不能走了。”
皇上笑着道“怎么几日不见倒是变霸道了,朕答应你就是了。”
蒋淑故作害羞的样子笑了笑,她方才注意到今儿跟皇上来的是小夏子,于是她在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看来苏培盛今日应当是轮休去了,念头一转,她又飞快地瞥向站在一侧的巧珍,眼神交汇之际,不着痕迹地给对方递过去一个眼色。
接收到主子的暗示之后,巧珍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于是蒋淑她缓了缓神情,对着身边恭立着的巧珍轻声细语地吩咐:“巧珍,你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今晚的膳食,记得加上一道燕窝煨鸭子。”
“是,娘娘。”巧珍见此便就走了出去。
蒋淑和皇上用过晚膳后,让乳母将弘熠和清菡抱了来,不一会儿,两个小家伙就被带了进来,他们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张望着四周。
蒋淑用一个色彩鲜艳的拨浪鼓引起了弘熠和清菡的注意,他们兴奋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抓住那不断转动并发出清脆响声的拨浪鼓,蒋淑微笑着看着孩子们欢快的模样,心中满是幸福与温暖。
正当其乐融融之时,只见小夏子匆匆忙忙地从殿外走来。
他一路小跑至皇上跟前,躬身行礼之后,面色凝重地通传道:“启禀皇上,华妃娘娘求见,说是有要紧之事需当面禀报于您。”
皇上突然听闻华妃到来,不禁心生疑惑“这深更半夜的,华妃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蒋淑对华妃此番前来的目的估摸得八九不离十,她温婉地回应皇上“华妃姐姐深夜至此,想必是有要紧之事要面呈皇上,虽说冬季已然过去,但初春时节的夜晚依旧寒意袭人,不如快请华妃姐姐进来吧。”
皇上听了蒋淑所言,亦觉甚有道理,遂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小夏子吩咐:“传华妃进来。”
蒋淑见状,忙向身边的乳母轻声嘱咐:“时辰确实不早了,你带着弘熠和清菡先退下歇息去吧。”
乳母领命,带着两位年幼的皇子公主悄然离去。
就在此时,只见华妃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袅袅娜娜地步入殿内。
蒋淑起身迎上前去,与华妃互相行了一个平礼。
华妃给皇上请安“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看向华妃,开口问道“起来吧,你这时辰来,有何事?”
华妃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秀眉微蹙,而后恭声应声:“回皇上,此事关乎宫中秘事,不便在此当众言说。”
蒋淑闻听此言,立刻心领神会,随即转身向着殿中的宫人们挥挥手,柔声吩咐“你们暂且都退下吧,若有事,自会传唤尔等。”
皇上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沉,他深知华妃此来定然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然而,尽管心有疑虑,皇上还是对着小夏子等一众侍从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
众人纷纷施礼告退,殿中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皇上道“如今此处已无旁人,你说便是。”
华妃闻听皇上允准,连忙轻盈地俯身参拜,那张俏丽的面庞上此刻却满是为难之色。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与皇上交汇的瞬间,轻声回禀:“皇上,臣妾本不愿此时叨扰您,徒增烦恼,只是皇上给了臣妾协理六宫之权,此事关乎后宫之安宁以及前朝之稳定,臣妾实难隐瞒不报啊。”
皇上原以为不过是后宫女子之间的些许争斗打闹罢了,并未太过在意。然而,当他听到华妃提及“前朝平静”时,那原本就微皱的眉头更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骤然冷冽了下来“究竟是何事,竟关系到了前朝,可记得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的话语之中虽带着责备之意,但最后一句仍是对华妃的一种提醒,毕竟此时身处永寿宫,倘若华妃当真干预政事,即便是自己恐怕也难以明目张胆地袒护于她。
华妃闻言回道“臣妾不敢,此事臣妾实在不好宣之于口,让代臣妾周宁海来回禀皇上。”
皇上略微颔首,表示应允,于是,华妃转身向着门外传唤,不多时,一直在外守候的周宁海便匆匆走进殿内,恭敬地朝着皇上行礼请安。
只见周宁海弓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然后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今日奴才并不当值,于是便返回住所歇息。然而就在途中,奴才无意间瞥见一名宫女行踪诡秘,鬼鬼祟祟地溜进了苏公公所居的他坦房。”
“由于苏公公向来独居于此,无人看守,奴才担心她是要行盗窃之举,便赶忙唤来两名小太监,随奴才一同进屋捉贼,可是……可....可却看到,苏公公和那宫女抱在一起,奴才们不敢冒犯,这才去禀报了华妃娘娘。”说完这些话,周宁海把头深深地垂下,几乎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皇上听到是自己身边的人,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原本就严肃的表情此刻更是变得极为难看。
而坐在一旁的蒋淑见状,则故意装出一副难色的模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这场好戏上演,始终闭口不言。
华妃见此跟着附和“皇上,臣妾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唐朝宫中常有宫女与太监私相授受,为“对食”已至宦官弄权,霍乱朝政,故而我朝严令禁止,况且皇上跟前的贴身太监和后宫嫔妃的贴身宫女,臣妾担忧有人意图不轨。”
皇上他是知道唐朝因为宦官当道,江山覆灭,关乎到他的江山社稷,刚才的难看转为了猜忌和怒意,他想到了华妃来到了永寿宫,于是用猜疑的目光扫了一眼蒋淑后问道“何人的贴身宫女?”
周宁海听后回道“回皇上,是甄常在宫中的管事姑姑崔槿汐。”
皇上听后,脑海中思虑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交际,是如何在他跟前行的“对食”之举,他想到了当日甄嬛复宠时,苏培盛端上来的那盏用梅花上的雪水泡的茶,他此时的眼神中满是冷意问道“他们人何在?”
华妃闻言娇声回应“回皇上,臣妾认为此事实在有失体统,若大肆宣扬出去,必定会惹人耻笑,故而未曾声张。臣妾已命周宁海将那二人速速送往慎刑司,并责令他们务必严加看管,以防再有变故。”言罢,她微微侧首,向着殿外轻唤了一声。
须臾之间,只见一名身形瘦小的小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脚步匆匆地走上前来,待到近前,他躬身行礼。
华妃目光流转,落在了托盘之上,随后轻轻一点,示意要向皇上解释这托盘中所放之物。
华妃她缓声道“回皇上,这枚络子,是在苏培盛身上搜获而来,上面的式样是柳叶合心,应是出自崔槿汐的手,还有...”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再次朝着小太监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