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沈烟璃委婉地伸出手腕。
“世子爷请看。”
说话时她的眼神躲避。
若旁人看见都以为她是害羞,可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心慌。
沈烟璃忍不住在心中想,面前的人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若她故意伪造伤疤的事败露了,恐怕会直接从现有的高度坠落,日子会变得还不如从前。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沈烟璃见面前的人看得认真,犹豫着开口,“世子爷可是有什么问题?”
魏璟焰抬起头,眼眸中闪着弧光,“没事儿,早些回去。”
说完他便走了。
跟着沈烟璃的侍女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沈娘子,你要走了么?这实在是有点突然。”
“这几日和沈娘子相处得还不错,可缘分就是说来就来,说散就散,我这就回去帮娘子收拾物品。”
侍女的话音刚落,沈烟璃就瞟了她一眼。
更准确的是剜了她一眼。
这和侍女平日里印象中的她差了太多。
吓得侍女小心翼翼地闭上嘴。
沈烟璃在她心中冷笑一声。
走?她可不会就这么走了,这只是权宜之计。
她还没当上这王府的女主人呢,永远都不可能走。
沈烟璃回想起春香去偏院叫她时的场景。
那小丫鬟当时说的是世子爷在后花园中等她。
沈烟璃便以为只有她和魏璟焰。
所以趁着侍女不注意,偷偷在指甲缝里藏了魅药。
这种媚药她从前在花月楼的时候经常给客人用。
此药药效并不大,能慢慢起效,持续几个时辰,越往后反应越大。
因此,能神不知鬼不觉。
后来魏璟焰跟着宋清音走了,她还以为今天的打算落空了,但万万没想到,魏璟焰竟然自己又回来了。
所以她临时想到了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让魏璟焰把有问题的茶水喝进去。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魏璟焰和宋清音成亲之后,两人晚上一次都没有同房过。
魏璟焰一直都在前院过夜。
只要今天晚上,她随便找一个由头,进到魏璟焰的房中。
她就能变成世子爷的女人了。
这几日间,沈烟璃已经想清楚了,宋清音虽然是世子妃那又如何。
其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
空霸占着这个位置,却留不住男人。
那这位置还不是说易主就易主了?
想到这儿,沈烟璃觉得前路一片大好,她来王府的时间还不算晚,魏璟焰和宋清音还没有培养出感情。
她看了看桌上的空杯子,对侍女道,“你还是先别帮我收拾东西了,先把这茶杯收拾了吧。”
侍女应和完开始动作。
魏璟焰从后花园回去之后就觉得身上莫名有些燥热。
他以为是步行活动的原因,可坐下休息很久之后,这种燥热不降反增。
他意识到有些不对。
魏璟焰叫人打水过来,洗了把凉水脸,清醒的一点,聊胜于无。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那日去给宋清音送药,那隐藏在里衣下标致的躯体。
如此一来,原本内心躁动的火苗变成了熊熊烈火。
魏璟焰难以自持。
他极力克制住脑中的想法,但这些就像手中的流沙一般,让他力不从心。
一旁的侍从发现了魏璟焰得不对,慌张地问自家主子怎么了。
“我无事,你去把浴盆中打满凉水。”魏璟焰艰难地说。
收到吩咐后,侍从生怕耽搁什么大事儿,马不停蹄地去了。
平日里,魏璟焰怕书房中人多纷杂,只留下了一个侍从在身边。
如此一来,现在书房中就只剩了魏璟焰一人。
原本,魏璟焰打算闭目静心一会儿,片刻后他就发现自己这个想法错得离谱。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宋清音的身影就往他的脑子里蹿。
后来魏璟焰又准备去看书,但他读了好一会儿,回想后才发现,这本书第一页在讲什么他都没看进去。
魏璟焰像是被彻底打败了一般,他无力地把书放在桌案上。
既然克制不住,那就不克制。
他回想了宋清音的长发,姿态,皮肤,还有那个蝴蝶胎记。
以及前段时间,在上清观的那个夜晚,在月色下隐隐约约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月光把门外人的身影照射在窗户纸上。
来人是个女子。
魏璟焰不自觉内心有些兴奋,会是想象中的那个人么?
“世子爷,您睡了么?烟璃想到了一些儿时的事儿想临走之前跟您聊聊。”
听到那人自称的名字,魏璟焰瞬间清醒的大半。
会想起今天下午的那杯茶,他终于知道事情出在什么地方了。
也怪他对人防范的不够,分明是日日刀尖舔血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而轻信别人。
屋内迟迟没有动静,沈烟璃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
以后的成败全看今晚了,沈烟璃在心中祈祷,人生的转折点可一定要完完好好地转过弯。
门毫无征兆的开了,沈烟璃被吓得浑身一颤。
魏璟焰阴鸷的眼神盯着她。
“世子爷,烟璃…烟璃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儿想临走……”前对你说……
沈烟璃恐惧的连一句话都说不明白。
“滚…”
魏璟焰废话不多说,一句话就彻底把面前的人噎住了。
说完他不再给人机会,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去。
事情完完全全出乎了沈烟璃的意料,她石化在原地,嘴巴还微张着,原本是打算要说下去,但现实是她再也没机会了。
一瞬间,复杂的情绪将沈烟璃包裹。
她就这样与她的翻身做主梦擦肩而过了?
还是先回去吧。
她还不知道魏璟焰对她下午做的事儿知道了多少。
按理说,她做得很隐蔽,不可能暴露才是。
她飞快地走回偏院,其间踉跄的好多下,每次都差一点摔倒。
一进屋,她抓着侍女,眼睛大睁,瞪着对方问,“下午我让你处理的茶具呢?”
沈烟璃的这副样子,也把侍女吓到了。
她战战兢兢地开口,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那套茶具是少夫人的人准备的,奴婢看其品相,颜色都很不错,就带回来了,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