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进屋内,给微凉的早上带来一丝暖意。
萧炎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点形象都没有。
不过也难为他了,昨晚他和姚竞川,还有魏卿尘喝了些酒,一不小心就上头了。
“大少爷,该起床了。”
下人轻轻叩动门环,试图叫醒熟睡的萧炎硕。
下人侧身听着门内的动静,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他只好回头对其他人说,“大少爷还没起来,我们就先留两个人在这守着,其余人都跟我走。”
他是萧炎硕院子里的头头,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了院子。
下人安排好一切后,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留下两名侍女在门外守候。院内,晨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与屋内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
萧炎硕翻了个身,迷糊中感觉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照在脸上,带来一丝不适。他揉了揉眼睛,宿醉的头痛逐渐袭来,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昨晚真是喝大了。”他喃喃自语,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像火烧一般。
这时,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伴随着侍女细若蚊蚋的声音:“大少爷,您醒了吗?是否需要奴婢为您准备醒酒汤?”
萧炎硕应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侍女闻言,立刻吩咐另一人去厨房准备,自己则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开始收拾昨晚的狼藉。
屋内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试图掩盖昨晚的酒气。萧炎硕坐在床边,双手捧着侍女送来的醒酒汤,一口一口地喝着,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随着身体的不适逐渐缓解,他开始思考起今日的行程,心中暗自决定,今后一定要克制饮酒,以免再出现如此失态之举。
“虽说在军中喝酒是常态,但现在毕竟不是在军营,还是要小心,下次不能这么喝了。”捂着隐隐作痛的头,萧炎硕喃喃自语。
“来人,上醒酒汤给我。”萧炎硕冲着门外喊道。
门被人打开,看到来人是平日里照顾自己的小厮,萧炎硕皱紧眉头。
“赶紧的,别磨磨叽叽。”头痛欲裂,加上宿醉,导致语气不是很友善。
不过小厮倒也习惯了,主人家的脾气不是他们作为下人能猜得到的。
“回大少爷,已经交代厨房去做了,您稍等片刻,简单洗漱一番,醒酒汤就能上来了。”小厮笑着跟萧炎硕说。
萧炎硕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空碗,那碗醒酒汤似乎起到了些许作用,至少让他能够较为清晰地思考。他起身,步伐还有些踉跄,但比起之前已是大有改善。走到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脸庞,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岁月不饶人啊,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他喃喃自语,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温水,细细地擦拭着脸庞。每一下都似乎在提醒自己,昨晚的放纵不过是一场虚幻的逃避,现实中的问题依旧需要面对和解决。
整理完毕,萧炎硕穿戴整齐,一袭素雅的锦袍衬得他气质非凡,只是那眼底的疲惫仍旧难以掩饰。他走出房间,步入庭院,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带着几分温暖与希望,让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几分。
“大少爷,醒酒汤来了。”小厮的声音适时响起,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萧炎硕接过,轻抿一口,温热的汤液滑入喉咙,带来一丝丝舒缓。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来自味蕾的慰藉,心中暗自决定,要将这份清醒保持下去,不再让酒精成为自己逃避现实的借口。
“你去帮我准备马车,我今日要去拜访几位老友,顺便商议一下近期的事务。”萧炎硕吩咐道,语气中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果断。
小厮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便停在了府邸门前。萧炎硕缓步而出,踏上马车,坐定之后,他轻轻掀开车帘,望着渐渐远去的府邸,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孩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定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事业。”他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随即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城中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萧炎硕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每一步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而他,作为家族的未来希望,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马车停在了一座古朴的宅院前,这里是萧炎硕其中一位老友的居所。他走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进宅院。老友早已等候多时,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从家国大事到个人抱负,无所不谈。
“炎硕,你近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老友关切地问道。
萧炎硕微微一笑,将心中的忧虑与计划缓缓道来。老友听后,沉默片刻,随即拍着他的肩膀道:“炎硕,你我皆是这乱世中的浮萍,但只要心中有光,便无惧风雨。我相信你,一定能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一番话,让萧炎硕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日,他们在宅院中畅谈至深夜,直到月上柳梢头,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来之前他交代了府上的下人,他打算自己回去,不想太过招摇。
夜色正浓,京中街道上竟然还有好些人,不乏一些小贩在贩卖东西。
萧炎硕路过一个摊子,驻足看了半晌,都没舍得挪开脚步。
摊主挠着头看他,“这位公子,您可是看上了哪一支簪子?是打算送给心上人还是给家中长辈?”
原来引起萧炎硕注意的是一个卖各种头饰的摊子。
萧炎硕不好意思地看着摊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想给我心爱的姑娘买支簪子,但是不太了解当下姑娘喜欢什么。”
摊主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大娘,瞧出了萧炎硕的为难。
她笑眯眯地指了指摊上一只雕刻着细腻梅花图案的玉簪,说道:“公子,您看这支如何?梅花寓意高洁坚韧,这支玉簪选料上乘,雕刻工艺也是一流,定能衬得您的心上人更加出众。”
萧炎硕接过玉簪,借着微弱的烛光细细端详,那玉质温润,仿佛蕴含着淡淡的寒气,而梅花则栩栩如生,似要随风摇曳生姿。他心中一动,想象着心爱之人戴上这支簪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大娘,这支簪子多少钱?”萧炎硕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诚意。
“看公子也是个有情人,这样吧,原本要三十两银子,我给公子打个折,二十五两如何?”大娘爽快地答道,眼中闪烁着对美好情感的祝福。
萧炎硕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大娘,大娘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将玉簪包好,双手递给了萧炎硕。
“公子,您可真会挑,这支簪子定能让您的姑娘满心欢喜。”大娘边收拾摊位边说道。
萧炎硕笑着点头,将玉簪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心中的那份温柔与坚定。他继续漫步在夜色中,街道两旁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却也映照出他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愉悦。
他很久没有见凤舞了。
昨日和姚竞川聊天中得知,凤舞过几日就会来京城了,他很期待再次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