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两人露宿在野外。
把马儿拴在一棵比较粗壮的树边,沈妄川则是走进马车和谢流宴睡在一起。
老实说在野外露宿他还是第一次,以前最多就是白天来郊外踏青,不到晚上就回府睡觉了。
而现在他和阿宴需要在野外露宿几日,直到找到药王谷为止。
马车很宽敞,一张软榻勉勉强强能躺下两个人。
到了夜间,气温偏低,沈妄川一如往常抱着谢流宴。
谢流宴仰躺着,睡姿端正,是准备入睡的样子了。
只是沈妄川的手搂着他的腰也就罢了,头还要靠在他的脖颈上,炙热的呼吸让人无法入眠。
他忍无可忍道:“沈妄川!你往旁边挪一点。”
入夜繁星闪烁,依稀能看清马车内的情况。
谢流宴夜视能力还不错,自然是看见沈妄川旁边的床榻有很大的空位。
这家伙就往自己旁边挤。
沈妄川一脸无辜:“怎么了阿宴?这样抱着暖和。晚上那么冷,要是冻到你可怎么办?”
谢流宴想说自己的身体素质没差到这种程度,一想到沈妄川的性子,他也就放弃了。
微微侧身准备入眠的时候沈妄川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阿宴,这次我们去药王谷,治好你的腿之后还回京吗?”
他的话明摆着试探谢流宴的态度。谢流宴转过来身与他面对面:
“怎么?你不想回去?”
沈妄川差点想说是,沈府那边有大哥二哥照看着,他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只要每年捎几封书信给爹娘报平安就行。
难得能和阿宴两个人一起出行,虽说平时需要的东西都要自己准备,但是沈妄川甘之如饴。
他有点贪图两个人独处的时光,没有那么多的凡尘琐事打扰,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和阿宴。
可是沈妄川又很清楚,他所想的是很难实现的,他倒还好,谢流宴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是那么好脱身的。
他不说话,谢流宴也猜到了几分。
他闭着眼睛,语气淡淡:“回京是必须要回去的,云起那边我还放心不下。”
更何况这次专门针对左之林布置的网也该收收了,如果成功的话,云国朝堂可肃清,云起也能更好地掌管朝政。
沈妄川早猜到阿宴会这么说,倒也没有多失望。
却没想到谢流宴话头一转:“如果你想要隐居的话也可以,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可以去江南。”
沈妄川愣了,“阿宴,你说的是真的?”
谢流宴“嗯”了一声,此时白天的困倦涌了上来,他的语气也带上几分困倦:
“明天还要赶路,今晚早点休息吧。”
说完没多久,沈妄川听出他平稳的呼吸声,也不再说什么。
他也闭上眼睛,但心脏仍是激动,过了许久才睡着。
沈妄川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0526从主神大人的身体里跑了出来。
看着已经睡着的主神大人,0526在空中看了许久。
与上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主神大人变了更多,说不定在完成世界主线任务以后,主神大人不会再那么着急脱离世界了。
到时候也能陪这个世界的沈妄川一世。
*
第二天两人醒来,简单地在小溪边洗漱后又继续上路。
如此过了两天,沈妄川驾着马车,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块石碑立在路边。
他心头一跳,有了一个猜测。
随即转头对马车里的谢流宴说:
“阿宴,我好像看到药王谷三个字了,就在前面的石头上刻着。”
谢流宴闻言,推开隔板,确实是药王谷。
沈妄川的心情很激动,本以为这世人口中的神医是极其难找到的,没想到凭借地图还真的被他们给找到了。
他催促着马儿跑快了些,停在刻着药王谷的石碑旁。
“阿宴,我们真的找到药王谷了,只要神医许随缘在谷内,你的腿就可以被医治好了。”
谢流宴嘴角挂上笑意,“嗯,我们走吧。”
虽说他坐在轮椅上偶尔可以下地走路,但是却不长久。
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对他来说再也不是幻想了,这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药王谷内
许随缘今天无故打了好几个喷嚏,最近打喷嚏还怪频繁的。
按理说他穿衣饮食没什么不得当的,怎么会感染风寒呢?
许随缘为自己把脉,半天把不出一个门道,都说医者不自医,看来果真是这样。
他喊了自己的药童一声:“茯苓,帮为师把脉看看最近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茯苓在房外捣药,有些药材风干之后要及时处理保留最大的药效,听到许随缘的话他应道:
“知道了师傅,我忙完手头的活儿就过来。”
把完脉之后茯苓无奈地对自家师傅说:“师傅,您现在的身体好得不得了,怎么会感染风寒呢?不过平时切忌思虑过重,少想一些。”
许随缘无奈:“你小子,不过这回还确实把对脉了。”
他这两年来一直待在药王谷,不曾出过远门。对于他这样一个喜欢云游四海的人来说属实有点憋闷了。
但无法,他与人有约定了三年,如今算算日子,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那人却还没来,看来是不打算来医腿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所以才会显得思虑过重。
凭借谢流宴的身份,挥挥手就有无数人为之卖命,找个药王谷的位置还不是轻而易举,尤其是在他已经交付了地图的情况下。
也不知对方为何如今还没过来。
许随缘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虽说茯苓说他身体老当益壮,没有感染风寒,但是晒晒太阳说不定就不打喷嚏了。
他的身体微微晃动,躺椅也随之晃动,左手拿着蒲扇扇风好不快哉。
话说茯苓出去采点药怎么还没回来?药王谷虽说布有不少的陷阱机关,但是茯苓自小跟随他在这里生活,对机关地形早就熟悉了才是?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却传来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以及茯苓的喊声:
“师傅师傅,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茯苓是知道自家师傅在等何人的,此时因为太过激动反而说不清楚话。
“什么来了来了,为师没教过你好好说话吗?”
许随缘从躺椅上下来,却在看见马车上掀开隔板的谢流宴时一愣。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