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五月恳求道
……
“对了妹子，你现在全身是血，一会儿这样出门，难免会惹人遐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换上这个吧。”
那位慈眉善目的女警拿出一件崭新的布拉吉连衣裙，这件裙子五月在百货商场见过，红底黄色波点的过膝长裙，很有港风的感觉。
裙子的颜色在这个年代有些大胆，价格也很贵，喜欢的人很多但没人敢购买。所以百货商场只进了这一件。
没想到被这位大姐买了，五月连忙摆手“大姐，这个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穿。”
“穿吧，这不是我买的，是和你一起的男同志拿过来的。”女警温和笑道
五月用疑惑地的目光凝视秦明谦。他急忙撇开眼看向门外。
“这是他帮他妹妹买的衣服，在车里放着还没拿回去，正好你先穿吧。”刘卫国连忙圆场
五月压下了内心的疑惑，他的解释还是很合理的。
“那我更不能穿了。”五月再次拒绝
“妹子你还是穿吧，你总不能这样回家吧。”女警扯了扯五月的上衣，示意她仔细看看
五月顺着大姐的手向身侧看去，这才发现她的上衣从后背被撕烂到腋下，小衣服都露出来了，难怪她总是感觉后面凉凉的。派出所中所有的男同志都扎堆站在她的右前方，后方只有女同志。
她还疑惑呢，为什么派出所的男同志都在躲避她的视线。还有为什么在医院时秦明谦非要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光着膀子。当时五月看着脸蛋黑红的秦明谦还觉得对方脑子有坑。
五月忙不迭失的遮挡自己的身体，拽的连衣裙往房间跑去。
……
“哎，想啥呢？”刘卫国揶揄道
事情办完了，五月在派出所洗漱干净，换衣服的空闲，他们在门口等待。
刘卫国看着围着汽车不停地转圈圈的秦明谦，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走路都不知道抬那只脚了，坏笑道
“你这件衣服可算送过去了，马上就要看到人家穿上的场景了，看你紧张的。”
秦明谦上月逛百货商场时看见这件衣服，当时他就觉得那样明媚的姑娘，笑容迷人的姑娘就应该这样鲜艳的裙子。.
裙子买到手之后，他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送给人家，也不好直接去人家家里和工作的地方，就一直放在车里了。
五月和女警大姐道别之后，就看见门口像小孩子一样打闹的两人。
五月刚洗的头发披散在腰间，因为长期编着辫子，所有有些微卷。
五月用手向后梳了下头发，走向两人。
秦明谦定住了，他的心丢了，周围的喧嚣声都消失了，连那吵得脑仁疼的蝉鸣声他也听不到了，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一人。
时间仿佛停止了，他的眼神锁定在面前的红衣少女，少女的存在让他呼吸急促，全身仿佛有电流流过。
她没有过多的打扮，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红色裙子很衬她，她的眉眼生的极其明艳，笑起来很张扬，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
五月看着被定格的大反派，再次疑惑自己是否认错人了。面前之人下半身是弓步拉伸，上半身是个猴拳的动作，脑袋侧着盯着她。怎么看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跟书里描绘的大杀四方的反派相差甚远。
刘卫国连叫了几声就是没回应，他看自家兄弟这么丢脸的模样，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才把他踹醒。
现在已经是7点多了，五月内心很焦急，毕竟平常这时她已经到家了，于是她想蹭两人的汽车回家。
秦明谦自然乐意。
“我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无理了。”五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无亲无故的。
秦明谦看着五月的眼睛里都带着钩子，可是五月在感情方面一向迟钝，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是母胎单身。
“不麻烦，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再说现在天快黑了，你也听说警察说那些人还有团伙逃窜在外，你遇到危险怎么办。”秦明谦也担心别人对五月有非分之想。
刘卫国看着秦明谦这副模样，真应该让他那帮追求者看看，什么柳下惠呀，这分明就是……
“上车了，你发什么愣呀。”
刘卫国没有吱声，打开车门走进了后排坐在了五月旁边，无视秦明谦刀子一般的眼神，“愣什么呀，开车呀，没看妹妹都急了吗。”
秦明谦脸上依旧保持的和善的笑容，回头开始开车，只不过他瞥了刘卫国一眼，在告诉他你给老子等着。
刘卫国仔细观察着五月，长得确实漂亮，和她弟弟的不一样，她的长相明媚张扬，很大气。
五月被刘卫国盯的全身不自在，她不知道自己手该放哪，人该怎样坐。
“秦大哥，这件裙子明天我洗干净还给你，你明天还在这吗？”
“你明天还上班吗？”
今天刚出这样的事，一般人都会歇几天平复一下心情，或者直接不敢出门。小姑娘胆子真大，他有些敬佩。
“上班，明天我把裙子给你送过去，你在哪里住呀。”其实五月本想买个新裙子还给他的，可是这款裙子百货商场已经没货了，并且她没有票没法买。
这件裙子本来就是送她的，秦明谦自然不会让她送回来，随便找个理由“我发电报问过我妹，她说她不喜欢这个颜色，正好这个裙子挺衬你的，送给你吧。”
“那不行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
“小妹妹，这样吧，你平时上班带饭吗？”刘卫国突然一问，弄的五月摸不着头脑，她只能茫然的点了点头。
“我兄弟他嘴挑，我妈辛辛苦苦的饭他一口都不吃，你不是说无功不受禄吗。这样你每天早上给他带份早餐。”
刘卫国助攻了一下自家兄弟。
秦明谦平静的眼神瞬间起了波澜，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觉得刘卫国的提议真是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五月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还行，“早餐给你送哪呀？”
“你知道招待所在哪吗？”
“知道，我上班时路过。”
“我在招待所住，你是8点上班吧？我会在招待所旁边你去供销社的路口等你。”
“不要来太早，路上人少不安全。”秦明谦最后嘱咐一句。
事情商量好了，五月就开始给秦明谦指路了，四个轮子的就是比两条腿快，平常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现在十几分钟就要到村口了。
“前面就是我村了，我在这里下。”村里的长舌妇不少，他要是大摇大摆的开进村里，明天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谣言呢。
现在天还没黑透，时间还不还晚，家家户户烟筒炊烟冉冉升起。
五月打算开门下车，被车窗上贴的一张人脸吓得退在刘卫国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