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杨军就和梅怡商量好了,明天早上从连队出发。上午去26连看望陈东临。
中午前赶到伊兰屯。去卫生院看望梁海云和小北京。
估计梁海云的伤也该好了,是该出院的时候了。
天还没完全亮,杨军就起了床,他把下连队时发的那身新军装换上。
人显得格外英俊洒脱。
他把连里的自行车推了出来。放在男女宿舍间的甬道上。蹲下身来,用手摸了一下自行车的后胎。
前后胎的气都很足,带上梅怡没问题。
他刚站起身子,就发现梅怡从东院的女知青宿舍走了出来。
梅怡今天也穿了一身军装,不过她身上的军装好像是裁剪过,穿在身上显得苗条而又俊雅。一条红丝巾系在脖子上。凭添了几分妩媚和俊俏。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一头乌黑头发自然而顺畅的披在肩上!
她看见杨军在甬道上等着她,便小跑过来说:
“杨军,怎么不喊我一声,自己一个人在干什么?
杨军看了看梅怡面若桃花的笑脸,心中微微一动说:
“梅怡,我也是刚过来,正准备去宿,宿舍叫你,你就过来了。对了,梅怡,你在这儿先等我一会儿,我去趟指导员的宿舍”。
梅怡拉住杨军的手说:
“杨军,你去找指导员干什么?人家指导员还没起床呢”!
“昨天晚上我和指导员说好了,和他借50块钱,给梁海云买点补品。去伊兰屯给你买件衣服”。
梅怡听了杨军的话,更不松手了。
“杨军,我不让你去。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们认识指导员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就跟人家借钱”。
说完,梅怡用左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军用挎包,对杨军说道:
“杨军,听话啊!以后不许你随便和别人借钱,我身上带着钱够咱俩花,我给你买一件单衣,马上进入夏天,你穿上这件军装会很热的”。
杨军听了梅怡的话,脸红了!
“花你那么多钱,多不好意思。上次去伊兰屯借你的钱,还没还你”。
梅怡嗔怪的说:
“谁让你还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来北大荒带的钱多。以后你没有钱就和我要,不许你和别人借”。
梅怡见杨军站在那儿不说话,催促杨军说:
“别淘气了啊,咱们该走了,你不是说咱们还要去26连看陈东临,还要去卫生院看梁海英吗!再晚了,咱们就回不来了”
梅怡总爱对杨军说“别淘气”。这句话让杨军既感到特别的甜美和温馨!
杨军从小就有一种姐姐情结。自己没有姐姐,总希望有个姐姐关心他,呵护他!指责他,纠错他!
当梅怡姐姐般的温暖一次次的送给他时,杨军感到幸福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自责和不安。
自己除了有一身过硬的武功,健壮的身体,又能给梅怡什么呢?
此时的杨军特别的纠结,这样的纠结一直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向心爱的姑娘表达自己的爱。
杨军没有勇气和力量再和梅怡说话,他推起自行车默默向前走去。
梅怡也不知杨军怎么了,她低着头跟在后面。
两人谁也没有再言声!
出了27连的西大门,拐了个弯,上了淡水河东大堤。
梅怡的倔强劲来了,她拉着自行车后架嗔怒的说:
“杨军,你想什么呢?咱们就这么往前走啊”?
梅怡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杨军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冲梅怡开朗笑了笑说:
“对不在,梅怡,我走神了,让你和我走了这么远”!
“我以为你又在思考什么呢?就没有打搅你”。
梅怡俏媚的看着杨军,美丽的大眼闪动着深情和关爱!
杨军坐在自行车上,一条修长大腿支撑的地,扭过头来,笑嘻嘻的对梅怡说:
“梅怡,你是坐前边儿呀。还是坐后边”
梅怡知道杨军是在故意逗他!看着杨军在晨曦中透着朝气的脸颊。
她的心也在颤动!甩了甩披肩的秀发,柔媚的冲杨军笑了笑。
“我还是坐后面吧”。
杨军回头看时。发现梅怡已经稳稳坐在了自行车的后车架上,
“那你就抱着我的腰吧,回头把我们的梅大小姐给颠簸丢了,还不让梅师长一枪把我给蹦了”!
梅怡知道杨军的贫劲又来了,她喜欢杨军这样,也爱看杨军这样!
娇羞的点了下头。
按着杨军的吩咐,右手紧紧的搂住杨军的腰。
为了制造欢快的气氛,杨军稍微把车骑的快了点儿,梅怡就虚张声势的尖叫了起来。
惹的淡水河两岸行走的人,不住地向他俩张望。
柴进早上起来就闷闷不乐,大教室的知青开始干活了,他还没回过神来。
坐在饭桌边,他在反复想着一个问题。
杨军和梅怡去伊兰屯干什么去了?
两人还骑一辆自行车,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
他们是不是拥抱了?是不是接吻了?
想到这儿。柴静的心绪特别的乱。
他太喜欢英俊帅气的杨军,可是梅怡像座大山似的横亘在她的面前。
让她喘不过气来,现在他只能慢慢的去疗伤,慢慢的去爱。
人生中没有过的爱,压在他弱小的身上。让他窒息。有时又让她甜美,
爱一个人也是种幸福!她渴望这种幸福!
27连的上千垧地已经浇完一个星期了。
淡水河的水位还没有回落。
靠近梨花渡的一段河流,好像还出现过溢堤。
新运上堤的黄土。堆在了堤岸上。
本来很宽阔的淡水河大堤,变得泥泞难走了。
应该是伊兰屯公社下游几个大队的地还没浇完。
杨军和梅怡走走停停。到达梨花渡时,已是上午九点了。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云淡风轻,红彤彤的太阳过早的卸去了寒装,温暖的撩拨着淡水河两岸的白桦树。
从27连到梨花渡,一路全是下坡。
虽然堤坝损毁很严重,好在杨军的骑车技术还不错。
到了路难走的时候,杨军轻轻的用脚点一下地,车就顺利的骑了过去。
就这样骑到梨花渡。杨军的上衣全湿透了。
梅怡抱的杨军太紧,跳下车子,她的手心攥满了汗。揉了揉发麻的双腿,从挎包里掏出手绢,要给杨军擦头上的汗。
杨军握住梅怡的手,手指了一下淡水河的浮桥。
梅怡顺着杨军的眼光看去,心一下子全凉了。
淡水河的水不知什么时候把梨花渡的浮桥给全淹了。
一排排碗口粗的原木,在清清的淡水河里时隐时现。喘息的淡水河晃动着,牵动原木的铁索。发出咣哒,咣当,的响声。
梅怡看着有点眼晕,他拉了拉杨军的衣角说:
“杨军,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过几天淡水河的水位降了下来,咱们再去伊兰屯。前几天我们去伊兰屯过浮桥时还小桥流水,怎么刚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杨军看了看不远处的伊兰屯说:
也许是伊兰屯下游的几个大队还在浇地,估计用不了几天,淡水河的水位就会降下来,这里还会恢复小桥流水的景观”。
“那我们怎么办?还去不去伊兰屯”?
梅怡抬头看着杨军,满脸愁容!
杨军们看了看不远处幌动的浮桥,果断的说:
“去,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涉水从浮桥上过。”
梅怡看着蓝色的河水,自言自语说:
“四月的河水还是很凉的,我怕不行”。
“你怎么了,不敢过有我呢,过浮桥时,我拉着你的手”。
梅怡的脸一红说:
“杨军,不行,我来那个了”。
“你来哪个了?哪个是什么?”杨军不解的向梅怡问道!
梅怡的脸更红了,着急的跺了下脚说:
“那个就是那个,让我怎么跟你说呢!反正我是不能和你涉水”。
看着梅怡羞红的脸颊,杨军一下子全明白了。
他的脸也红到耳根,笑了笑说:
“梅姨,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个,我从小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家里没有女孩子,十五岁才回到父母身边,听母亲讲过,女孩子来那个后,是不能着凉水的。后来在北京读高中,老师在生理课上也讲过,刚才一着急,我把这事给忘了。要不这么着,我背上你过去,回头再把自行车推过去”。
梅怡看了看杨军,羞涩的点了点头。
杨军半蹲下了身子,
当梅怡温顺的爬上杨军宽厚温暖的后背时,梅怡知道从此刻起,她己经离不开身下的这个年青帅气的男人了。
浮桥晃动的很历害,梅怡把脸紧紧的贴在杨军的后背上,两手紧紧的搂着杨军脖子。
“杨军,和你在一起真好,这座浮桥太短了,我想让你永远的背下去”!
说这句话时,梅怡下了很大的勇气。他在杨军的后背上,明显的感觉到杨军的后背在颤抖。
梅怡的心怦怦的直跳,贴着杨军的后背,梅怡也能感觉到杨军的的心怦怦在跳!
短暂的沉默后,杨军说了一句让她温暖了一生的话。
“浮桥是短的,心路是长的,我愿背你一辈子,用心陪你一辈子”!
杨军的这句话说完,梅怡知道爱情真真实实的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她把脸再一次紧紧的贴在杨军的背上,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淡水河的西大堤要比东大题高层了很多,杨军背着梅怡。从浮桥上走下来时,他的后背已经全湿透了,头上也出了不少汗
他把梅怡轻轻的放在地上,转过身来,又把梅怡抱在怀里,梅怡顺存着被杨军搂抱着,把脸紧紧的贴着杨军的胸脯。两手紧紧的搂着杨军的腰,过了好一会儿,梅怡把手抽了出来,抬起头娇羞盯着杨军说:
“放开我吧,你还光着脚呢,赶紧穿上鞋,小心着凉”。
杨军把梅怡抱的更紧了,嘴唇紧紧的贴在梅怡丰满白洁的额头上。
梅怡见杨军没有说话,他又一次动情的搂抱住了杨军的腰,喃喃的说“
“小军,听话,赶紧穿上鞋,大堤上过来过去的人,都在看咱俩呢”!
杨军也意识到了。他红着脸冲梅怡笑了笑!
梅怡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发现手表上好的小方格不停的闪着红灯,他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抬起头来,向27连的方向看了看,回过头来,见杨军在看着自己。
她莞尔一笑,然后又看了一下手表说:
“小军,现在是上午十点,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中午去依兰屯吃饭“!
“行,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去27连的桃园吧。四月的桃园桃花芳菲。正是最美的时候”。
杨军说的桃园是27连在淡水河西岸唯一的产业。
当初这个桃园归属农三师良种场,孙启民在27连当连长时,觉得27连没有什么副业,就从师部把这块地要了过来。
桃园要过来后,经过27连知青的勤劳栽种,近三十亩的桃园成了27连最稳定的收入。
说是桃园,其实桃园里面还栽种着果树、梨树、杏树、枣树等。不过桃树占了一多半。
每年的四到五月份,桃园里的桃花争奇斗艳,香味扑鼻!因此27连的知青给桃园起了个浪漫的名字,叫爱情园。
桃园以他的朴素,美丽。香艳而闻名北大荒!
附近27连、26连,良种场,师医院的知青,以及附近村屯的年青人都喜欢来桃园游玩。
后来,27连的女知青刘晓萍在桃园被人强奸,来桃园的知青们一下子少了很多,都认为桃园不吉利,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从那时起美丽的桃园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梅怡和杨军走进桃园,正是中午十点,温暖的阳光斑斑点点的射入桃园,折射出一条条五彩的光线。粉红色的桃花尽相绽放,整个桃园,成了一个粉白色的世界。
杨军拉着梅怡的手,选择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土埂坐了下来。
梅怡抑起俏丽的面颊,一双美丽的大眼闪动着无限风情:
“小军,桃园太美了,像童话里的世界,我想在这里,结庐而居,过世外桃源生活。”
杨军看了看靠在他肩上的梅怡,动情的说:
“宋朝诗人崔护有一首描写桃花的诗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不想让你成为崔护诗词中的桃花,我想永远永运的守着你,到天荒到地老”!
梅怡娇羞的看着杨军:
“小军,不会的,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到那里,到海枯到石烂”!
杨军轻轻的叹了口气,用双手插进他逢松的头发里,痛苦的低下头去!
看着杨军痛苦的样子,梅怡不知道在杨军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轻轻的摇幌着杨军的肩脖说:
“小军,你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从刚才你背我过浮桥的那一刻起,命中就注定我是你生命中晨晨暮暮相依的人,”
说到这儿,梅怡觉得有点严肃,她拨开杨军插入头发的双手,托起杨军俊朗的面颊,一双美丽的大眼紧紧盯着杨军说:
“怎么了,刚才你说一生都背着我,到地老,到天荒,后悔了?想耍赖”?
看着梅怡假怒为嗔的样子,杨军想笑,却笑不出来,他轻轻的搂住梅怡的腰,吻了一下梅怡脸颊上因生气而突显出来的小酒窝。
梅怡被杨军吻得“咯!咯”大笑了起来,开心的喊道:
“杨军,想喝酒呀!我还没给你斟上”
杨军见梅怡开心的大笑起来,知道该告诉梅怡自己的一切啦!
爱一个人就要把自己透透明明的交给对方,他抚摸着梅怡光洁发烫的脸颊!说出了自己憋屈了很久的话
“梅怡你对我的家庭不了解,我爱你,就要替你负责,我想把我的家庭,还有我情况都告诉你,如果你觉我是你托付终生的人,我愿意为你撑起我的臂膀,遮风挡雨。如果不行,我们做一对互诉衷肠的异性朋友!你不是想做我的姐姐吗?我们就以姐弟相称”。
梅怡听完杨军言词恳切的诉说,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捂住杨军的嘴,着急的说:
“杨军,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不做你的姐姐,我要做你的爱人。不管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不管你现在的情况怎样,我就想让你永远背着我,走完余生!
梅怡的执着和爱,又一次深深的打动了杨军,他把梅怡紧紧的揽在怀里。
过了很久,杨军才缓缓的说起了他的家,说起了他的过去,说起了他们迷茫和执着
“我的父母都是右派。当初我们在火车上认识,我就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因为那个时候我就被你的美丽,善良所吸引。我怕你看不起我,我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因此我一直在回避我的家!我现在想通了,爱你就要对你负责,就要把一个完整透明的我交给你”。
梅怡深情而专注的看着杨军,像是在开导,又像是在探寻
“小军,你的父母被错划成右派,那也是暂时的,国家迟早有拨乱反正的一天,他们的对和错,历史会做出公正的评价!我现在只想了解你,了解你以前生活!因为我爱你。想知道你的一切。
杨军抚摸了一下梅怡白皙的脸颊,声音低沉沙哑的向梅怡诉说了起来:
说起我家的情况,先得从我祖父说起
我的祖父叫杨段锦,他是八卦掌一代宗师,民国初期,祖父在北京武术界久负盛名,当时他是北京震远镖局首席镖师,在一次押镖的过程中,他为了搭救我的祖母,用八卦掌击死了几名日本浪人。
为了逃避日本人的追捕。带着我的祖母逃到张家口一个叫杏园沟的小山村隐居下来。我出生在新中国成立的那一年,五岁时,我离开了北京的父母,被祖父接到乡下,和我的祖父祖母生活在一起。
我祖父把我接到乡下的主要原因。就是想要让我继承他的八卦掌。从五岁到十五岁,我在农村生活了近十年,这十年是我人生最艰苦、最有成就的十年。在这十年中,我触摸着中华武术的精髓!系统的和我祖父学着八卦掌的套路和架子。五岁正是学武的黄金年龄。我的祖父为了让我打好基础,对我的要求极其严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每一个套路,每一个架子都要上百次的练习。达不到标准不练下一个套路,下一个架子。
内功和内力练的更苦,要求更严格,掌功先从插黄豆练起,完了在插水沙,最后再插铁沙。我的手每个月都要肿上好几次。祖母心疼我,把我偷偷的送回北京,可是没几天,我的祖父又把我接了回来。就这样我前前后后在杏园沟待了近十年,把我祖父的八卦掌全部继承了下来,了却了我祖父的一块心病。同时我也成了八卦掌在北方的少掌门人。我的祖父是个隐侠,他不但武功高深,做人也很讲道义,他在教我习武的同时,也教我如何做人。
教我做人做事一定要低调,在一般的情况下绝不出手伤人,到了非要出手伤人的时候,也只能用六分掌力,决不能下狠手。要扶贫济弱,积善积德。
等到我十五岁回到北京父母身边时,已是少年武成,成了八卦掌在北方的唯一传人。回到北京的父母身边后,我先后在北京的三十五中读初中。读完初中后,又考上了三十五中的高中班。
在北京的四年,也是我人生关键的四年,当是我父亲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历史教授,母亲是北京音乐学院的高级讲师。
父母把我接到北京后,在历史和音乐方面对我悉心培养。短短的四年,我在历史音乐等方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尤其是在音乐方面。我的进步更快,也许我有音乐的天赋。我和母亲先后学会了小提琴、大提琴、钢琴等演奏技巧。
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也许我在这方面走的更远。另外,我还想说说我的祖母,我的祖母也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她是我祖父当年从日本浪人手里救下来的大学生,我在杏园沟的十年,不仅和我祖母学了古诗词和国文知识,还学了一身过硬的八卦功夫,正因为有这样几位不同寻常的长辈,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在我的骨子里,既有高傲自负的一面。也因为家庭的变故,有着自卑和不自信的一面。
我的血管里同时流着高贵和低贱两种血液,因此我的性格时而暴躁,时而温顺,有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自从和你认识以后,我发现自己变了,变得成熟,自信,有担当了。梅怡,谢谢你让我改变了一切”。
梅怡温柔的摸了一下杨军英俊沧桑的脸颊,温婉而深情的对杨军说:
“小军,谢谢你和我讲了这么多,谢谢你把我做为你的恋人,向我倾诉了你的一切,我很感动很幸福”!
看着梅怡美丽的大眼里闪动着泪花,杨军紧紧的把梅怡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