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无法,还让我等送命!”潘叔嗣看着地上的人头,恨恨的说着。
“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孙朗指着的他鼻子骂道。
瞬间王逵亲信暴起发难,潘叔嗣早有准备,刀斧手从营帐外冲了进来。
大帐内。
血光翻涌,烛光摇动。
一时间,惨叫连连。
王逵人头在角落里滚着,仍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天不助我成霸业!
王逵死前最后一句话。
潘叔嗣看着剩下的亲信官员和中立不语的武将,盖棺定论的说道。
“王逵,为了获得支持,大肆封赏官爵,朗州城中高官泛滥,司空,太保者无数,执政无法,兵乱四起,不到半个月,损兵三万,葬送了大好局势。”
“兴废靡常,戡乱误国!”
当死!
“我潘某今日行事匹夫之勇,还望诸位将军,以大局为重,另立新主。”
何敬真道:“潘将军,我愿意尊您为大帅,带领我们振兴!”
蒲公纪等中立武将见状,顿时无语。
大帐四周,都是刀斧手,此时刀架在脖子上,潘叔嗣在这里演戏,谁又能说个不字。
沉吟片刻后,众位将士纷纷下拜道:“我等愿尊潘将军为主帅,统领湖南。”
潘叔嗣见状道:“承蒙各位将军抬爱,我等共谋大业!”
“这几日损兵折将,而且潭州城早有准备,铜墙铁壁防卫森严,我等缓缓撤退,再谋时机!”潘叔嗣下达了他登上主帅的第一个命令。
众将军无不答应,行大礼,表示顺从。
这才是五代十国,上演着一幕幕,刀斧手藏于大帐中,血溅五步,杀主夺权。
历史印证了事实!杯酒释兵权只能是千年美谈,武力夺取权力才是常态。
李从嘉等人不知道朗州大营内,发生了如此血腥的一幕。
还在盘算着明日的军事计划。
今天获得大胜,黑甲军士气高涨,缴获充足,众位武将亲信也越来越有争霸天下的名将风采。
第二天一早,李从嘉等人登上城头,见到朗州军的部队,都在向西面大营靠拢。
想来朗州军因为这一场大败,他们已经发觉分兵围城,完全扛不住李从嘉等人的突围。
“四面围城解除了!”
众人在城头上欢欣鼓舞的看着这一幕。
是用血和命换来的胜利。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仍有投石车攻击城门,众人只以为是寻常的攻城战,并不猛烈。
却不知道,朗州大营内爆发了小规模的血洗和屠杀。
潘叔嗣开始清洗王逵残留势力,攻城都是潘叔嗣上演的假象,为了迷惑潭州城众人。
夜幕如墨,笼罩着大地,星月黯淡,仿佛连天上的神灵也闭上了眼睛。
朗州军营中静悄悄的,唯有微风拂过时,帐篷轻轻摇曳的声音。
然而!
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一场悄然无声的大撤离正在紧张地进行。
潘叔嗣站在营地边缘的一座小丘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远方。
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决心,明白此番行动若是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拆卸帐篷、收拾装备,动作轻盈得如同夜行的猫科动物。
马匹也被事先喂饱,并用布条紧紧勒住了口鼻,以防它们在关键时刻发出声响。
随着最后篷辎重、帐篷被收起。
潘叔嗣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士兵们迅速集结成队,悄无声息地向益阳城方向撤军。
他们没有点起任何火把,仅依靠星光和彼此间的默契前行。
脚下的道路虽然崎岖不平,但在黑夜的掩护下,这支军队就像一股幽灵般的洪流,缓缓离开了原本驻扎的地方。
潘叔嗣、何敬真、蒲公纪等一众将领,眺望着潭州城头,又看了看撤离的队伍。
轻叹一声道:“我等明年择机再来,此时潭州城内也就一万守军,但是他们有了防备,可惜大好局势!”
何敬真道:“潘大帅,现在朗州城内人心不稳,咱们也要整顿后方,把王逵、周行逢在城中的党羽一并拔出。”
“恩!”
潘叔嗣点了点头。
回看湖南大地,湘江大河滔滔,山河如画!
回去整顿各方势力,坐稳大帅的椅子。
“终于该我称雄于天下了!”潘叔嗣心中豪气顿生。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落在潭州城头。
守城将领登上了城头,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大战。
然而,当他们的视线越过城外那片熟悉的战场时,却不由得愣住了。
远远眺望!
昨天还热闹非凡的敌军营盘如今竟变成了一座空营。
旗帜插在地上,随风飘荡;
前排整齐排列的营帐,后面营帐的位置只剩下了几堆凌乱的绳索和木桩。
万人大营,竟然都空了!
“怎么回事?”
一名将领惊呼道,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城头,所有的人都意识到。
“朗州军趁夜逃走了!”
“他们逃走了!”
李从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极为纳闷,仍是第一时间登上城头远远看去。
他快速地走到城头边沿,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地势。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逐渐升高,光芒洒满了大地,只留下一片寂静的空营房。
“主公,咱们赢了!”马成达兴奋的说着。
李从嘉道:“莴彦、李元清快快打探情报,了解最新情况。”
二人带领哨骑,四面八方散了出去,去看看究竟是埋伏还是有什么情况。
半日后,哨骑纷纷返回。
李从嘉得到了一个确切消息,朗州军撤兵了。
奔着益阳城方向,撤退的井然有序。
只听张璨兴奋道:“太好了,王逵老贼,将军让我领一队人马,尾随追杀,让他们撤退不得安宁。”
李从嘉却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王逵此人生性豪勇,若是没有任何斩获,损了三万兵马,他如何灰溜溜的跑回朗州。
“再等等,看看有什么消息。大军退的蹊跷,以防有诈。”
到了天黑后,赛战马李元清回来复命,他抓住了几名掉队朗州军,打探到了惊天秘密。
“王逵已死,周叔嗣称王!”
李雄等人也是难以置信,
什么?
竟然是这个情况。
潘佑建言道:“主公,如此看来,朗州军必定大乱。而且还容易波及大后方产生内乱,这潘叔嗣肯定自顾不暇,慌忙撤军了。”
“我去领兵追杀!”李雄第一个站出来。
众将士一时间群情激奋,都要杀贼立功。
李从嘉见状,摇了摇头道:“潘叔嗣颇有城府,估计在益阳城会留有重兵,带着部分大兵回到朗州,整顿人马。”
“此时攻打益阳城,徒劳无功。”
“我有一计,可立天大功劳。”李从嘉含笑不语,看着众人。
铁笛卢郢和吴翰,会心一笑,他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