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老婆呢?”莱阳抽完烟跑了回来。
夜辰指指不远处,“那!”
莱阳看向那处,见妖娆和自己的堂姐妹们聊得很欢,还送了不少礼物,问道:“她这是在为你和亲戚打好关系?”
“不,只是想找人八卦!”
“嗯?”
“约莫是想知道为什么沈运梅和顾子汐长得那么像?从我嘴里问不出来就去问别人了。”
“噗!”莱阳捂嘴笑歪了,“这种事你直接了当告诉她不就行了。”
“我不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尤其嚼的还是老头子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他虽不是什么孝子,但也不会主动谈论老一辈们的往事。
他和莱阳凑一块说话,并未引起过多注意,两人是堂兄弟,一年见一面,私下不常见,趁着过年聊聊无可厚非,尤其莱阳和四房五房的两位少爷不对盘,有他们在的地方,他不会去凑热闹。
“嗯……这倒是符合你的性子,不想说过去,那就谈谈未来……”莱阳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在夜辰面前大喇喇地坐下,问道:“你是不是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说什么?”
“别装傻!”他挥了挥手沾满烟味的手。
夜辰闻到后,皱起了眉头,“莱阳,少抽点烟!”
闻味道就知道,他这烟瘾是愈发厉害了。
“死不了!”莱阳无所谓地摆摆手,将椅子拉近了些道:“你别岔开话题,不想老实说的话,就让我来问,你之前委托我买了块地皮,是不是想搬出去住?”
“你知道还问!”
莱阳眼神锐利地看向他,“打算另立门户?”
夜辰不语,伸手拿了杯茶。
“回答我!”
夜辰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喝完把玩着手里的青瓷杯,“如果我说是呢?”
莱阳冷了脸,语气不善地说道:“那你就是疯了!你应该知道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你走了就是把大好的机会拱手让给明辰。”
“我就是不走,这里的机会多半也会落到他手里。”
莱阳冷飕飕地眯起了眼,“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当初对我的承诺。”
“我没忘!”
“那为什么……”莱阳语气有些激动,因为他不相信夜辰会将这里的一切拱手让给尉迟明辰这个小人,就算亲爹不向着他,但他到底是嫡子,看在这个身份上,当爹断不可能将他赶尽杀绝,只要不赶尽杀绝,他就有翻盘的机会,就这么退了,不是他认识的尉迟夜辰。
这时,妖娆所在的那处发出了阵阵笑语,几个姑娘年龄相仿,谈得很投机,夜辰的目光捕捉到妖娆的笑脸就移不开了,嘴角不自觉地跟着她弯出了一个弧度。
这样温柔多情的夜辰,是莱阳从没见过的,仿佛他的眼里只装得下她。
“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女人吧?”
他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夜辰收回了眷恋的视线,“什么?”
“你老婆!你是不是被爱情冲昏头了,认为有情饮水饱了?所以曾经的豪情壮志就成过眼云烟了?”他忽然转头看向妖娆,激进的模样下,眼神极为冰冷。
比他更冰冷的是夜辰,散发出来的寒气能将两人周围的空气冻结,“莱阳,你最好放弃现在脑子里起的念头,这辈子都不要再想,否则……”
莱阳回了头,一向挂着痞笑的脸,此刻森冷的可怕,“恐吓我?”
“如果你还想见明天的太阳的话,就不是恐吓。”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扩越大,终影响到了周边的人。
尉迟曦辰瞧了过来,眯了眯眼后,转头和尉迟明辰说了几句,说时,尉迟明辰也看了过来。
尉迟景辰见两人窃窃私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堂兄,二堂兄,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我们几个在一起聊天,不免有些冷落了夜辰和莱阳。”
六少爷尉迟昇辰道:“明辰哥,你就是人太好了,也没见夜辰主动搭理你啊。”
“我和他从小就这样,怪我们俩的母亲不对盘,不打紧。但这不是还有莱阳吗?”
“莱阳算个什么东西……就是我们尉迟家养的狗……”尉迟景辰呸了一口啤酒沫子,仰头将杯里的酒喝干净,“要不是尉迟家的老祖宗收留,他家能有今天吗?哼!”
尉迟曦辰又替他倒了一杯,“景辰啊,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就不要翻出来说了,莱阳也姓尉迟!”
“姓了也是我们主,他们仆。”
“你小子是不是又在莱阳那吃闭门羹了?”
尉迟曦辰料准了他在莱阳那吃的闭门羹和钱有关,他就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每个月发放的生活费根本就不够他用,全数花在了吃喝玩乐上。
尉迟府的生意都在尉迟蔺手里,因为嫡系的一脉只从政,不从商,偌大的尉迟家,几百号人的生活靠的就是尉迟蔺经商所得的利润,总统当然也有收入,但再怎么一把手,也逃不开公务员三个字,拿的是年薪,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不可能靠这笔薪资养活尉迟一门。
尉迟家的老祖宗们就把从商和从政的子孙区分了开来,擅于从政,也就是嫡系这一脉拼搏官场,能在商场上长袖善舞的就专管生意,起初生意并不大,也就几个商号罢了,但后来出了几位尉迟后人极有做生意的天分,将几个商号发扬光大,成立了集团。
紧接着就是尉迟蔺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了,就是被尉迟家收为义子的那一位,忠心耿耿地为尉迟家开拓了更大的市场,是个经商方面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才有了尉迟家现在生意场上的光景。这么会做生意的人精,有着极忠的性子,这性子也一并传承给了后代子孙,几代下来的子孙没有一个有夺权的念头,可以用奴性来诠释他们,但也全然不是,就是骨子里对尉迟家俯首称臣,所以后来生意差不多就都交给了尉迟蔺这一脉打理。其他的尉迟后人,也不知道是前期的人品用完了,还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不用自己赚钱,就有家奴赚钱给他们花,子孙的性子给养懒了,连着几代出了不少好逸恶劳的东西。
因着从商不可从政,嫡系子孙倒是优秀,但因为从政的关系,没法插手商界,两者便彻底独立开来,但生意姓的始终是尉迟,这点脱不开,若是嫡系儿子多,有不适合从政,会被安排到尉迟蔺那去磨练,日后若有建树,也可接管些产业耍耍。
但以目前的资质看……从商的天分,还是尉迟蔺的这一门更高,他的儿子莱阳也是个经商的高手。
反观尉迟景辰,尉迟昇辰,尉迟曦辰……唉……就是公子哥,混吃等死的主儿。
高门大户的家族里,生意做的大并不是件好事,尤其子孙好逸恶劳的话,赚再多的钱也会被败光,还可能闹着争家产,于是乎,尉迟嫡系一脉的前几任大家长就订了规矩,由嫡系掌家,尉迟蔺的这一脉辅佐,算二把手,其他房系不可忤逆。生活上则是按月给家用,按资排辈的给,由尉迟蔺这一脉监管,基本上和每月领工资差不多,四房,五房没出什么好苗子,也懒散,就是安排些事务做,也做不好,每月基本就是领家用生活。
二房尉迟清池虽然碌碌无为,但年轻时很勤勉,非常敬重尉迟蔺这个大哥,跟着学了几手生意经,接管了一小部分产业,不算顶好,但也没亏本,收支平衡,后来喜欢养花弄草,自己经营了几个花草公司,利润相当不错,相比之下比四房和五房收入上要好些。
四房和五房心有不甘,也曾插手管过生意,但结果都砸了,连着亏损五年,最后尉迟蔺忍无可忍地将生意全数收回,不许他们再经营,闹也没用,所以这两房只靠每月的家用,和年终分红过活。除此就是靠老婆娘家的赞助了。
尉迟府的生意门类不多,尉迟蔺也不是很有野心的人,又只得他一个人打理,生意多了反而容易出错,以维稳为主,即便如此那也是家大业大的,家族的人若不是很败家的话,生活奢侈一下也无问题,坏就坏在,四五两房太会花钱,金山银山也扛不住他们的挥霍,还喜欢赊账,往年年末送到尉迟蔺处的账单,能惊得他心脏病发作,为了矫正他们的恶习,在家用上,尉迟蔺故意缩减了一些,且不许他们常去的娱乐场所赊账,若是让他们赊账了,后果自负,并安排自己的儿子监管两个堂弟。
如此这番,尉迟景辰,尉迟昇辰两个败家子,缺钱花了必找莱阳要,久了自然生怨。
尉迟景辰前几日心血来潮,对刚认识的妞夸下海口,要买栋别墅送她,被莱阳否决了,一个钢镚都没给批,气得是咬牙切齿,这会儿晰辰提及了,更是愤愤不已。
“他就是我们尉迟家养的狗,凭什么管着我们家的钱不放!”
他完全忘了,尉迟家能有现在的奢侈生活,靠的就是尉迟蔺这一门,数典忘祖他不敢,但忘恩负义学了个尽。
斗米恩,升米仇,说的就是这种破事。
“哦,缺钱花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气的,你说要多少,我给你!”尉迟明辰极大方的说道。
他和二四五房不一样,是尉迟清河的儿子,尉迟清河又特别偏爱他,私下拨了不少产业,他安排心腹暗中打理,尉迟蔺也是知晓的。
因着这个缘故,在接济尉四房和五房这两个败家子上,没吝啬过,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位败家少爷会死乞白赖地粘着他这外室生的庶子的原因。
相反,夜辰就没这么大方了,他的私产比之尉迟明辰只多不少,因为他有个有钱的母亲,从某种层面上讲,他更富有些,但每次两个败家子问他借钱,都毫无所获,也就跟着怨上了,久了便疏离了。
他们不待见莱阳,莱阳有岂会待见他们,在他眼里,这两个败家子比狗都不如,见他们看了过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痞笑,向他们招了招手,“大堂兄,二堂兄,可别借钱给五弟六弟,借了不还不说,借了还会更想借。”
“尉迟莱阳你说什么呢!?”尉迟景辰重重放下酒杯,他酒喝了不少,脸已有些红。
“没说什么啊,就是提醒两位堂兄,好人做到最后就是滥好人,借钱借多了就是义务了。当然了,大堂兄要是不介意,当我没说。”
听得这席话,尉迟昇辰忍不了了,怼道:“你就是故意欺负我和景辰,你不提我念在兄弟情分上也不想说的,你既然提了,我倒要和你好好算算。”
小一辈的在一旁嚷嚷,老一辈的不可能听不到,都望了过来。
尉迟蔺道:“莱阳,怎么回事?你又欺负两个堂弟了?”
“爸,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胆子欺负他们啊,说到底我们一家就是打工的,将来我还得仰仗着他们的鼻息活呢。”说时,他特意看了一眼夜辰。
夜辰皱起了眉头。
莱阳继续道:“三叔父,要我监管他们俩的开支用度当初是不是您和我爸一起同意的?”
尉迟清河点头:“没错!”
“好啊,现在我向您请辞!谁爱管谁管去,反正我不管了,半点夸奖没有,反被怨恨上了。”
尉迟蔺喝道:“莱阳,你闭嘴。”
尉迟清河在官场多年,岂能不知莱阳话里的意思,转头瞪向了自己的两个堂弟。
尉迟清泯和尉迟清润虽不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但长的颇像,双胞胎似的,论模样,年轻时必定英俊,可惜酒色过多,掏空了身体,看上去身子骨有点虚浮,黑眼圈很重,比起常年体弱的尉迟清池还要弱。
两人小时候常被尉迟府的老一辈拿来和尉迟清河比,自是比不过,一起念书那会儿,作为兄长,尉迟清河没少批评他们,打小两人对他有些怕,一看他瞪过来,下意识地缩了脑袋。
四房和五房的夫人在另一头看到此处的光景,虽觉得自己的老公就该好好骂骂,但到底是护着的,且尉迟清河万一怒极了,再减少家用,日子可没法过了,便跑了过来。
四房夫人姓何,名丹阳,五官虽然不怎么出色,但气质出众,说道:“三哥,您别生气,他就是这样。我回去一定帮你好好骂他。”
“对啊,对啊,三哥,你别生气!”五房夫人谭如燕附和道。
“两位弟妹误会了,我没生气,我就是问问,我安排莱阳照顾两个侄儿,他们可有什么怨气?若有现在就和我说!”
尉迟清泯和尉迟清润自是有怨气,可不敢说啊,只得齐齐瞪向自己的儿子。
两个儿子和他们一样,怕极了尉迟清河,都不敢动了。
妖娆那处,离得远,一时没发现,十分努力地和堂姐妹们打好关系,笼络了几圈后,她见缝插针地问道:“我初来乍到,对家里的人还有些认识不清,实在有点怕叫错认,刚才就是……”
尉迟家的这几位小姐,人品都不算太差,虽有几个很骄纵,有些看不上腆着脸主动搭理她们的妖娆,但很懂什么叫人情世故,她们的父亲不是什么好鸟,将来若想嫁得好,又或是能让嫡系多照看,就必须和嫡系打好关系,不管是夜辰,还是明辰,都是嫡系未来可能的当家人,最好不要得罪。
“堂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们?”
“嗯嗯,我想问……”她放低了声音,“那个……沈运梅和顾子汐怎么那么像啊?”
话落,几个小姐的脸色都变了。
气氛一下变得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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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情人节,各位姑娘抱好自己的玫瑰花,别让刺扎到人了,比如像我这样的,告诉你,扎到我了,不给三五十万我是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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