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你是在吃醋吗?”
夜辰静下心来揣摩她话里意思,想来是闹别扭了。
“吃醋?”妖娆呵呵了一声,手里拿着喝茶的杯子非常想往他脸上砸,但她忍住了,“辰,她对你有意思!”
夜辰很爽快地承认了,“嗯!”
她顿时冒火道:“嗯你个大头鬼啊!你把一个喜欢你的女人放在我身边当替身,你是吃错药了吗?”
“对我没信心!?”
“这和信心没关系!”
“可你在吃醋……”
妖娆气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清楚我在说什么吗?”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那你还问!”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让明辰知道你怀孕了,你就会成为他要对付的目标。”
“我说了,我自己能保护自己!”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不下五十遍了。
“你说了不算,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
“所以你就毫无顾忌的利用寻绿,利用一个心里爱慕你的女人?你什么时候这么卑鄙了?”她并非是要同情寻绿,只是这么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我只在乎结果,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如果你担心寻绿会变节,尽可放心,她没有那种能耐。”
“你又知道了?”她觉得他太不了解女人了。
他冷酷无情地说道:“因为我不会看她一眼,会彻底漠视她的存在,她期盼的越多,就会越绝望,我会让她清楚深刻地知道,她没有任何希望,一丝一毫都没有,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如果她还想留在我身边,唯一的途径只有当好你的替身,保护好你。如果这点都做不好,我随时能让她变成一颗弃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若不是她长的像你,若不是可以利用……她早就死了。”
他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可以说是个极度冷血无情的人,偏偏眼里温度是相反的,那么炙热地看着她。
“妖娆,我不会变心,她也没有那个机会!”
她其实早料到了,能利用则利用……才是一个政治家的本色。她只想为寻绿默哀三分钟。爱上这种不爱你的男人就是自寻死路,但是她夜妖娆是例外。
有句话怎么说的,越是痴情的男人,其实越是无情,痴情只为所爱,别的人休想感受到他的良心。
“你就不怕她因为嫉妒变的像你妈和外婆一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说了,她没那种能耐。”
“呵呵,看来你很欣赏她吗?这算不算另眼相看?啊,对了,一个男人如果对老婆以外的女人另眼相看了,那百分之九十……唔……”
她接下来说的话,猝不及防地被他一口吞了。
唇上感受到了被狠咬的针刺感,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垂着眼,不言,不动,任他狂猛的亲吻,犹如火苗燃着,一路灼热的烧过全身,吻得有点太狠了,她都颤栗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看向他的眼,较平日更加幽蓝深邃,但又荡漾着迷离难明的波光,以及……她勾唇笑了笑,很生气呢。
他瞪着她,目光如利箭,只是随着越来越火热的吻,他瞪视的眼微微起了点朦胧,像黄昏里被薄云遮住的日光。
良久后,他才放开她,拥着她大口的喘气。她靠在他怀里,只细细的喘。他恶狠狠的瞪着她,突然又俯了下来,轻啄了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没、有、这、种、可、能!”
男人说的话很多都是不可信的,但是他说的话,她信,一千一万个的信。
“是吗?嗯哼,那走着瞧……”她的语气仿佛如浸了蜜糖水的梅子,丝丝清甜。
他用力搂紧她,吻着她的发心,双目灼灼,宛如星辰,下一秒却冷的刺骨,“若她真变了,我会亲手杀了她。”
“杀什么杀,庄流裳你杀了吗,孙芷晴你杀了吗?都没杀,她们活蹦乱跳着呢。”
他看向她,忽的浅浅一笑:“意思是要我现在去杀……”
“去!”她啐了一声,抚抚肚子,“少说这些打打杀杀的话,对胎教不好。”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一起抚着,反反复复摩挲,他掌心光滑细腻,只在指头的侧边生了一些薄茧,那点坚硬触着她手指的柔软,像不算太毛躁的砂纸轻轻磨过她的心,细痒中是丝丝暖意。
“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啊!”
“对,这你说的太对,所以……”她突然推开他,板着脸道,“替身什么的我不需要。”
说完,她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为了表示我的坚持,我决定和你分房睡,你一天不答应,我一天不回来。”
“你要去哪?”他迈步追上去。
“小凡她们那……哼!警告你别追上来。”
呯!
门被大力的关上,妖娆昂首阔步,气呼呼的走了。
**
寝室里,张凡热汗淋漓地撸着铁,苑青灵踩着动感电单车,苏文正在给几个人的机甲保养,剩下一个陈小符……状态不太对,像是灵魂出窍了,面前放着的零食都没怎么吃一口。
这二合为一的寝室,俨然成了她们五个人的聚会地点。
“又吵架!?你们夫妻可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妖娆盘腿坐在沙发上,闷闷地吃着薯片,回道:“哪有,拢共也就两次,离家出走不算。还有……小凡,你能不能别一边撸铁一边说话,累不累?”
“还好……”张凡喘了口气,换了个手臂练哑铃。
健身器材都是苑青灵赞助的,很齐全,就是有些比较大件,客厅面积有限,全摆上了,有些挤了,妖娆坐的沙发,还是勉强卡进去的。
“你是打算今晚住这?”
“嗯!”
“不是吧……”苏文对着机甲哈了一口气,用去污布细细擦着,“没你的房间啊!”
“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让孕妇睡沙发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算了,你睡我的屋吧。”
苑青灵踩完单车后,喝了口运动饮料,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小娆睡我那吧。我那有客房。”
“也可以,反正他不答应,我就不回去。”
“别闹别扭么,好好说话不行吗?”
“说不通啊!”
“不过也对……替身这种事,亏他想的出来。”
苑青灵真心觉得尉迟夜辰的脑洞有点大,最奇葩的是竟然能找到那么像的人。
苏文道:“我觉得他也是关心你,怕你出事,从这个角度,他没错,而且也考虑到我们了。”
“我才是正主儿。”
“但是你是孕妇啊……”张凡放下哑铃,抹去额头的汗后道,“怀孕这事,我们几个都没经验,也不好说什么,但尉迟少爷的出发点总是为了你好,知道你能干,但是你能百分百保证自己不出事吗,虽说是虚拟战,可到底是要用脑子的,你看伍子胥一夜白头,还有孔明,为了不成器的阿斗,死的也挺早的吗,为什么死啊,为什么白头啊,殚精竭虑……这个成语你懂吧?”
“小凡,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因为我有理啊。”
妖娆更郁闷了,“敢情,你们都站他那边了?”
“不是站边的问题,是开解你,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担忧,不能一言不合就分居啊,分居多了,你小心离婚。”
“那倒不会!”妖娆很快吃完了一包薯片,将空袋子扔进垃圾桶。
“这么自信?尉迟少爷可是很抢手的。”
“嘁,我也很抢手的好吗?这件事就不能让步,你们劝我也没用。不说他了,越说我越生气,再拆包薯片吃。”
“你吃那么多,不要紧吗?”她来了十五分钟,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且都是垃圾食品。
妖娆拍拍肚子,“还能吃下两碗饭……”
三人惊的瞪大眼了,孕妇的胃可真是深不可测。
妖娆重新拆了一包青瓜味的薯片,指指蹲坐在角落里的陈小符,“这丫头怎么了?我来了半天了,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在角落里唉声叹气……”
“她啊……”苏文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道,“想人呢。”
“嗯?”
“颜离浩啊!”
妖娆眨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
苏文继续道:“颜离浩下午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说不会找小符去他家里吃饭了,她也不用躲他了,他不会再来烦她了,接完电话后,她就这样了……有好几个小时了吧。”
张凡点头,“下课回来后就这样了……晚饭都没吃。”
“这可真是天要下红雨了,这丫头竟然不进食了。”
“安啦,少女怀春都这样啦。”
“少……少女怀春?”
“小娆,你一孕傻三年吗,这都没看出来……你看那满地的花瓣。”
花瓣?
妖娆望了过去,果真看到满地的花瓣,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小百花,小符也不是没动静,是背对着蹲在地上嘀咕,手里拽着小花,一瓣一瓣的撕。
“他讨厌我了,他不讨厌我,他讨厌我了,他不讨厌我,他讨厌我了……”
呃……还真是少女怀春了。
扯落倒数第二片花瓣时,正好念到‘他不讨厌我……’
那剩下的最后一瓣就是……
她抖着手,迟迟不扯落,眼眶倏地红了,转头看向大伙,可怜兮兮的。
“哎哎哎,快哭了,快哭了……”苏文道。
苑青灵拧了一下眉毛,“不会吧,这种东西作不得数的。”
张凡虽然是女儿身,但生了一颗爷们心,不懂女人的这种小心思,“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
“我觉得……她应该自己会扑过来。”
三人看向妖娆,“她又不是狗。”
妖娆搔搔头,对着小符勾了勾手指,“来来,过来……”
小符立刻扑了过来,像找到主人的小狗似的。
“小娆,我是不是骂他骂的太狠了……”
“什么?”
她泪如涌泉道:“愚蠢的蛋蛋啊……”
噗!
**
司令塔。
颜离浩坐在沙发上,挺直着背,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那眼神……感觉都要将手机瞪穿了,然后就是焦躁地抖腿,抖的整栋楼好似要震了。
“他这是怎么了?”红叶路过时对着寒熙问道。
“等人家电话呢。”
“谁的电话?”
“那个小神棍啊。”
“小符!?”
寒熙点头,“不是她还有谁?”
“小符怎么可能打电话给他。她躲都来不及。”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刚才屁颠屁颠的和我说,女人是很好搞定的……”
红叶拧了拧眉毛,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做了什么了?”
“给小神棍打了电话,告诉她,他不会再去烦她了,然后很绝情的挂了电话。”
“哈!?这什么路数?”
“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吧。”
红叶顿时满头黑线……这分明是自掘坟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瞅着就快11点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颜离浩不抖腿了,站了起来,举起手机。
“离浩,你干什么呢?”
“我怀疑司令塔的信号不好。”
眼瞎吧,他手机上信号格是满的,再说了,他的手机是特殊定制的,属于卫星电话,就是没信号的深山老林,也一样能拨打接听。
寒熙觉得他没救了,但作为朋友还是要友情的帮一把。
“等人电话,不如自己打过去。”
颜离浩一僵,举着手机呆立着。
“女人是很小心眼的,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那些不好的,就是过了几十年,她都记得,吵架的时候,每每都能不厌烦的翻出来说……还有啊,如果是狠话,她记得更牢,还能变着法的往最虐的地方想……她们蠢的压根分不清什么叫气话,什么叫真话,哎呦……”
身边的红叶听的不乐意了,伸出手指拧住他的耳朵,“你说什么?”
“别,别拧了,疼!我说的是普通女人,你又不是普通的女人。”
“哼!”
颜离浩听了,却是哆嗦了,“真……真的……?”
寒熙捂着发疼的耳朵严肃地道:“嗯,不骗你。”
“那……怎么办?我狠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丫头不会当真了吧?”
寒熙一脸惋惜状,“那惨了,百分百当真了,说不定还会认为你这是始乱终弃,她是占星师哦,会诅咒术的,指不定现在正在寝室锤着写有你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用五寸长的钉子,一锤一锤……嘴里念着,负心汉不得好死……负心汉不得好死。”说到此处,寒熙的脸很狰狞。
“啊!”颜离浩吓的扔了手机,蹲在地上捂住耳朵,眼里顿时一泡泪。
红叶:“……”
蠢蛋啊!
不过……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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