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骗我,郑南衣的武力是怎么样的,我亲眼见过的,她没有那个能力打伤你,同时杀死父亲。”迟钝的宫子羽智商难得上线。
“那哥你能解释你的假死又是怎么回事,这总不会也是郑南衣帮你伪装的吧!她怎么不会一面要刺杀宫门的人,一面又帮你伪装吧。”
“当时在长老院,你突然掐死姨娘,是怕姨娘说出不利于你的言论吧。”
宫子羽不是真的傻,他只是不喜欢思考,全凭意气、心情做事。
他真的要谋算,心机不弱于宫门任何人,只是一直被人宠着,包容,没有表现发挥的机会。
宫唤羽根本不惧宫子羽的指责,一个宫门罪人之子,他的言论有谁会听,又有谁会信服呢?
宫唤羽状似无奈,又是感慨,语气包容好似宠溺弟弟的好好一般。
语重心长,宛若知心哥哥,“子羽,我知道父亲的死让你一时接受不了,我的意外重活使你猝不及防,你怀疑哥,哥没什么好说的,可子羽你要想想,我当时已经是宫门少主,执刃之位将来也会是我的,我杀死父亲,又将自己藏了起来,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宫尚角不想再看他们兄弟扯皮,幽幽的语调在洋洋得意的宫唤羽后边响起。
“宫子羽没有证据,而我有。”说罢,宫尚角从袖子中,掏出了老执刃当初在他离开宫门前,交给自己的信笺。
“我知道老执刃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他本身对你有什么怀疑,在老执刃去世当晚,我离开执刃殿时,他递给我一份信笺。”
宫远徵拿过翻看,越看眼睛越为惊奇,不禁出声问道,“哥,你有这份继任书,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这样执刃这个位子也不会被一个废物继承。”
“我回来时,事情已成定局,而且我原本对执刃之位也不是非要不可,只要是对宫门好,我都可以接受。当时宫门那般混乱的情况,频繁更换执刃,会令宫门心绪不稳,不利于宫门的稳定。故而我没有说。”
宫子羽从宫远徵手里抽出折本,宫远徵没有阻拦,借着力度松手,令书简顺利达到宫子羽手里。
宫子羽打开信笺,宫紫商也凑了过来一同查看。
看了纸上的内容,长老院中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宫唤羽目的为何。
宫唤羽见事情败露,也不再做无谓的遮掩,“你们猜的没错,宫鸿羽那个老糊涂是我设计杀死的,假的百草萃也是我威胁贾管事更换的,出云重莲便是我要挟贾管事的筹码,就连那个刺客茗雾姬也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怎么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哥,你为何这般心狠,父亲待你远胜于我,连同少主的位子和出云重莲这样的圣药,都是父亲替你夺过来的,他对不起任何人,但从没薄待过你。”宫子羽的指责历历在目,字字珠玑。
宫唤羽不在意的轻嘲一笑,对宫子羽说的事情并不领情。
“他为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你的好父亲知道你的性格顽劣不堪,不肯吃苦,宫尚角能力出众是有目共睹的,有这样的后辈宫鸿羽不去选择,而是选择了中庸的。
子羽你有想过为什么嘛?”
宫唤羽轻瞥茫然无措的傻弟弟宫子羽,他很是蠢得可怜。
“他想让我上位替你占据这个位置,为你的未来铺路,宫鸿羽一直都知我报仇心切,不断寻找报仇的机会。
我在当了宫门少主之后,多次向宫鸿羽提出联合江湖门派共同剿灭无锋的请求。
他每次不是呵斥我过于急躁,便是推脱说宫门实力不足,仍需积蓄力量再度需求报仇的机会。
我明知他一面和我推脱,一面和无锋刺客亲亲我我,相处温馨,愁人近在眼前,我怎能不恨。
我杀了他,但我从不后悔,我想报仇是他阻碍了我,也是他当年对孤山派的求援置之不理,见死不救。”
宫尚角一时竟不知宫鸿羽和宫唤羽这对曾经的父子,谁更可恨。
宫鸿羽被精心养大的养子害死,也是对他残害宫门血脉的报应吧!
“我今天拿出这份信笺,不是谈怎么处置宫唤羽的。”
“那是问了什么。”众人不解的望着宫尚角,宫远徵第一次没有及时领会哥哥的意思。
“我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执刃之位,从前我不在乎谁执刃,只要是宫门血脉能力足够均可。
如今我不同意了,这个位置也应归还了,不论八年前的三域试炼,还是今日的传位书信,执刃之位原本便应是我的。”
“而且子羽,宫门不可能让残害同族之子引领,那样宫门离覆灭和动荡不远了。曾经被你父亲害死的亲眷的宫门仆从,他们在等宫门的态度,同时也在等你的抉择。”宫尚角语重心长对着宫子羽道。
“子羽,没有谁的亲人可以枉死,哪怕他们是仆役,他们的生命同样有人珍视。”
这话可谓推心置腹。
宫子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父亲形象坍塌后,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将会面对的责难。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想,不去面对,事情会像从前他犯错一样,浑浑噩噩的过去。
可宫子羽忘了,以往在他得过且过,打马虎眼之时,是有人默默帮他善后,帮他维持周围的人际关系。
现在那个已经死了,那个人曾经做事留的烂摊子,也需宫子羽这个亲子来承担应付的代价。
宫子羽神思从未如此清明,真正感受到了,他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后果。
“尚角哥哥,我知道我应该面对什么,执刃这个位置我也同意还给你,本来也是被我偷来的,如今物归原主也挺好。”
宫子羽自嘲的笑了笑。
宫尚角想拍拍宫子羽的肩膀,以示安慰,想到他仇人之子的身份。将伸到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
宫子羽见此,神色落寞了些许,他看到宫尚角对自己的态度,他想,“那些被害死家人的宫门人,他们应该与宫尚角的心情是一样的吧,对他的情感总是带着痛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