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乾以后,糜竺哪里还不明白,刘备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如果按照常理来说,让身为富商的糜家与如今位徐州掌控者刘备联姻,确实是喜事。
但眼下既然糜竺已经暗中倒向曹操,若此将家中小妹嫁给刘备,到时消息一旦传入兖州,曹操定然以为他糜家是反复无常不可信任。
要知道,古人以信为本!
万一愤怒之下的曹操,将糜竺暗中传递情报的行为公之于众,到时只怕不仅会恶了曹操,娶了糜家女子的刘备,也不敢重用他糜家。
善于察言观色的孙乾,见到自己说出目的以后,原本面带笑容糜竺,不光是久久不语,神色有些不自然后,心中感到有些意外。
为了促成此事,当下便继续劝道:
“子仲?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到对方的询问,糜竺也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于是,心中权衡一番利弊,打定主意站在曹操这边的糜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说道:
“实不相瞒,若是令妹能与州牧大人联姻确实是一件喜事,但奈何,家中小妹,已经与人定下了婚约!”
但孙乾这次陪同刘备来之前,自然派人好好打听过,并未听说糜家小姐已经有婚配的消息。
不明白糜竺为何会搪塞这件好事的孙乾,顺着对方的话,略带疑惑的问道:
“子仲,所在的糜家也是家大业大,按道理说,令妹若有婚配定然会我等也应该有所耳闻,可在下从未听说过有关此事消息啊?”
看着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糜竺心中暗暗冷笑。为了让对方彻底打消这想法,便故作一脸为难道:
“唉,其实小妹的婚事说来有些惭愧,家父早些年前往兖州行商之时,路遇劫匪,险些被害的性命!”
“幸而被当地经过的世家搭救,为了报答对方恩情,家父便将年幼小妹与对方的定下娃娃亲!”
“随着这些年兵荒马乱,对方家族受到匪患报复已经破败,我也曾经派人寻找过对方的家人,奈何却没有发现!”
“原本以为原本两家之间断了联系,娃娃亲的事情也就此作罢!”
“奈何,这两年那销声匿迹的世家又重新建立起来不说,还拿着父亲留的信物又找上门来!”
“我糜家虽然不是什么顶尖的豪门世家,但世代经商,讲究的就是一个以诚信为本!”
“不愿让如今已经逝去的父亲背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我便应允了对方!”
“但对方终究是个新建立的世家,在下也不好过度宣扬,引人觊觎!故而没有宣扬出去!”
“这...子仲所言当真?”
“公佑这是何意?在下怎么会拿小妹的清誉信口开河?如若不信,我大可领你去府上看看,小妹出嫁用的红妆和喜事用具!”
虽然糜竺说的信誓旦旦哄骗过了孙乾和刘备,但以陈登的智谋,根据这番说辞的漏洞,和曹操前来攻打之时,对方的打算。
现在已经将糜家的想法,猜测出了大概!
就在已经效忠刘备的陈登,想要揭穿对方之时,张飞和关羽带着几名甲士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大哥吕布带人来徐州了!”
“啊?对方不是在和曹操争夺兖州吗?为何会来此地?”
“曹操争夺兖州的吕布,已经落败,如今是被对方赶来此地的!”
“并且如今已经来到徐州的吕布,已经派人请来,希望让我等收留他!”
按照刘备原本的打算,在拉拢当地世家聚集兵马,趁着曹操兖州战事尚未平息之时,自己趁机带兵在对方夺得一个地盘,树立自己的威信。
但眼下刘备对于手下这群世家还没拉拢明白,曹操就已经重新平定了兖州,这让他心中感到十分的郁闷。
“那吕布不是号称飞将吗?就算手下比不过那曹操,也不至于会败的如此之快吧?”
“大哥有所不知,那曹操之所以能胜,乃是那赵勇又用了奇谋!”
听到关羽将兖州战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完后,刘备沉默了下来!
然而性子有些着急的张飞却催促道:
“大哥,眼下那贼吕布带着人马赖在徐州不走,还厚颜无耻的想要讨要地盘混吃混喝,还是让我带人将他赶走吧!”
要知道,刘备这个徐州,本就是在陶谦手中得来,而陶谦与那曹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陶谦已经没了,但徐州却对于曹操来说,是一块上好的肥肉。
有着自知之明的刘备,心中十分清楚,一旦曹操抽出手来对付自己。
单凭他那现在还不如实力强盛时期吕布强大的兵力,肯定是无法抵挡对方的攻势。
心中生出与吕布共同抵挡曹操想法的刘备,连忙说道:
“休要胡言,若不是前些时日,那吕布带着人马偷袭兖州,徐州定然难以保全!”
“如今对方遇难前来投靠于我,我又岂能将对方拒之门外?”
“没有那鸟吕布,凭借我们兄弟的实力,也定然能守住徐州!”
刘备瞪了一眼嘴硬的张飞,也不继续在糜府久留。
当下便带着陈登和孙乾起身,对着糜竺拱了拱手后说道:
“子仲,今日是在下唐突了,来之前实在不知令妹已许配与人!”
“如今军中尚且有要事处理,今日便现行告辞了!”
“既然如此,在下便不久留州牧大人了!”
早就想将对方打发走的糜竺,将刘备送出府外后,一脸笑容的说道。
就在一行人准备跨马离去之时,陈登让刘备先行一步,自己则是单独留了下来。
陈登所在的世家和糜家,有着许多来往,还是打算看在两家的交情上,提醒一下糜竺让对方悬崖勒马。
“子仲没有话对我说吗?”
看着陈登一副审视的目光,糜竺原本放松的心神,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故作不知的问道:
“元龙此话何意?我怎么听不懂?”
“子仲,玄德公知人善用,雄才大略,我已经投靠了对方认其为主!”
“在下奉劝一句,观望可以,昔日所作所为不可再有,如若不然....到时一但露出马脚,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陈登说完以后,也不等糜竺回话,一挥马鞭,想着刘备离去的方向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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