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三天后,何阳打电话过来,脑瘤手术方面的那位顶流专家已经同意了给外婆做手术。
而且他会尽快启程赶到b国。
又过了两天,何阳告诉我,那位专家已经过来了。
专家到的第二天便迅速的为外婆安排了检查。
我和外公也想好了将外婆带到医院的理由,那就是为她检查身体。
外公告诉我,因为生妈妈难产的缘故,外婆对医院十分的抵触。
所以我们将外婆带到医院时便为她找好借口。
而且外婆现在昏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我和外公商量好,等检查完趁机直接用药。
让外婆睡着,然后趁着这段时间把手术给做了。
等外婆再次醒来,手术一切都结束了。
外婆好了,也不用因此担惊受怕。
这是我和外公一致的打算,能这样解决是再好不过的。
也是我和外公能做的最好的打算了。
但是外婆在刚来医院时就显得十分的抗拒,嚷嚷着让我和外公带她回去。
外婆一紧张就想起来生母亲那时候的情形,昏昏沉沉的。
嘴里说一些有的没的,不停地絮叨,诉说着当时的害怕。
我和外公静静的听着,偶尔回应一下,安抚着外婆,陪着外婆做检查。
等所有检查做完,外婆也累得昏睡过去。
专家查看检查结果后,立即就确定手术方案,以很快的速度将外婆推进手术室,给外婆注射药剂。
我和外公焦急不安的在手术室外等着,毕竟医生给出治愈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
虽然都是担心,但我和外公还是有所不同的,我远远无法体会到外公的心情。
外公平常平静如水,永远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此刻却是慌乱的一批,显得那么的狼狈。
外公站在走廊的窗前,双手交叉握在一起,闭着眼睛,静静的祷告。
这场手术进行了很久,大概七八个小时的样子,具体时间我都没有注意计算过。
外公也年纪大了,我想让他去楼上的VIp病房休息,但看着他,无论如何又说不出口。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就如同此刻的我一样,忐忑不安,承受着可能失去外婆的痛苦。
外公只会比我更甚。
等手术终于结束,医生出来寻找家属时,外公已经站了太久,腿都僵了。
我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医生。
专家笑着告诉我们,“手术很成功,只是患者年纪大了,需要送进IcU观察一段时间,等人清醒过来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去了。”
太好了!
我想笑却忍不住鼻子发酸。
扭头看向外公时,他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湿了眼眶,抓着我的胳膊更是紧紧的。
无不再显示着他的担忧。
我们在手术室外,看着护士将外婆推到IcU病房,外公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去。
我十分感激地向医生道谢。
医生如释重负,摘掉口罩和手套,笑着说。
“要感谢,你还是去谢谢你那位朋友吧。”
“原本我陪着家人在旅行,是你的那位朋友三番两次找上门来,这才说服我妻子,同意让我离开给病人做手术。”
“你的这位朋友,有心了!”
我的朋友吗?
是何阳。
我原以为他只是为我找了一些专家会诊而已,没想到在背后他做了这么多。
如果是这样还非要感谢他一番不可,
等医生离开后,我去找外公,外公就守在IcU外面,抬眼就能看到外婆。
外婆身上插着仪器,头上包着纱布,原本有些花白的头发已经不见了。
不过没关系,外公不会在意。
而且外公知道外婆爱美,已经为她买了假发。
只要外婆想,无论是帽子还是假发,外公都准备好了。
在玻璃窗外看了一下外婆后,我来到走廊一边,拨通了何阳的电话。
在电话里,我告诉他外婆的手术很成功,并向他道谢一番,并且想要给他一些实际上的回报。
电话里,何阳沉默一会儿后才告诉我一个事实。
“虽然,我的确去找过黄医生,但是黄医生口中所说的人,不是我,而是雅菲。”
“你要感谢的人是宋雅菲。而且还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其实雅菲她怀孕了,还有一个月就要生孩子了。”
什么?
怀孕?
生子?
宋雅菲吗?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宋雅菲的事情了,再听到确实有些意外。
只是何阳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而且眼下我想要顾及这些,也没有功夫去想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样的感想。
我现在担心的只有外公外婆。
不过还是,有些意外毕竟宋雅菲是事业心很重的新时代女性。
从前她就因为事业放弃了怀孕。
真是难得?
也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他改变主意。
“何阳,你是不是搞错了?她为什么这么做,没有理由啊?”
她已经有了孩子和爱人,就更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做,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给外婆做手术的事情,的确是我告诉她的。”
“而且她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显得十分的紧张,至于后面她做了什么安排,我就不知道了。”
“几天后,她就通知我黄医生愿意为外婆做手术的决定。”
“所以,这一切其实是宋雅菲的功劳。”
回到外公身边时,我的脑海中还在回荡着何阳的话。
只是我始终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而且她怀孕了。
她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为什么还会来管我的事情?
既然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说一些有的没的。
这其中有太多的困惑。
一团乱麻,我实在是理也理不清。
外公看到我角色有些不对,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外婆的情况不好?”
我忙摇头,收起不好的情绪。
“没有,医生不是说了,手术很成功,只要等外婆度过危险期,就可以送到普通病房了。”
但是我忘了,外公是一个极为精明的商人,即便我想要掩饰过去,外公还是看出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