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你简直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校长唾沫星子横飞，
手指几乎戳到陈明的鼻尖，“你爸住院的事，学校会调查清楚，但你也不该在学校里大吵大闹，还动手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校规校纪？”
陈明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校长的咆哮。
“调查？校长，您这调查怕是要调查到猴年马月去了吧？”
“还是说，您早就知道是谁干的，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生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吊儿郎当地啃着。
王冕，校长的宝贝儿子。
陈明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昨天围攻他父亲的其中一个混混！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陈明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王冕手中的苹果，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我艹你妈的！你还有脸吃苹果！”陈明怒吼一声，一拳挥在王冕的肚子上。
王冕猝不及防，痛得弯下腰，苹果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看起来狼狈不堪。
“陈明！你干什么？”校长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过来想要阻止陈明。
但陈明已经红了眼，根本不理会校长，对着王冕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他妈的敢打我爸！老子今天就打死你！”陈明每一拳都用尽了全力，
王冕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口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住手！陈明！你疯了！”校长拼命拉扯着陈明，但陈明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根本拉不动。
眼看着王冕被打得鼻青脸肿，校长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真的对陈明下狠手。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王冕被打得奄奄一息，哭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
陈明这才停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冕，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说！是谁指使你去的？”
王冕浑身颤抖，不敢隐瞒，“是…是赵柔…”
“赵柔？！”校长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冕，“这…这怎么可能？”
王冕哭丧着脸，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是…是赵柔…她…她说…只要我…教训一下…张灵倩…就…就给我…好处…”
陈明冷哼一声，他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刚才还在教室哭哭啼啼地辩解，这下铁证如山，你赵柔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什么好处？”校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你个畜生！为了这点破事，你就敢打人？”
王冕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陈明冷哼一声，
“教训张灵倩？你他妈的怎么不直接说是想侮辱了她？”
王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陈明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他支支吾吾的辩解道：“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吓唬她？你们把我爸打伤，也叫吓唬？”
陈明怒火再次燃起，一把揪住王冕的衣领，“说！赵柔还让你干什么了？”
王冕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说道：“是她…是她还说…如果…如果你爸…阻拦我们…就…就把他也一起打了…我们才敢动手打的你爸。”
“什么？！”校长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他颤抖着指着王冕，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明松开王冕，转身看向校长，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校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校长哑口无言。
陈明也松开了王冕如同丢弃一件破抹布，转身就走。
王冕瘫软在地上，鼻青脸肿，像一条死狗。
“陈明，你…你要去哪？”校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恐。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激动，竟然忘了陈明现在的身份。
又连忙张口道：“陈明…你听我解释…”陈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校长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陈明。
他看着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王冕，怒火中烧，抬脚就狠狠地踹了上去。
“畜生！你个畜生！”校长回过头，对着王冕就是一脚，“你想害死你老子吗？”
王冕抱着头，不敢吭声，只是低声呜咽着。
“你知不知道陈明现在是什么人？他是县里的重点扶持对象！”
“你把他得罪了，我们学校的拨款怎么办？你想让咱们全家喝西北风去吗？”
校长越说越气，又是一脚踹在王冕的肚子上。
王冕痛得蜷缩成一团，却不敢反抗。
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父亲的怒火远比陈明的拳头更让他恐惧。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柔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丧心病狂？”
校长揪住王冕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王冕哆哆嗦嗦地把赵柔的承诺说了出来，无非是些钱财和女人，在校长听来，简直幼稚到可笑。
“为了这点东西，你就敢打人？你就敢把你老子往火坑里推？”
校长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王冕哭喊着求饶，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你以为一句‘错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校长一把甩开王冕，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
......
北风呼啸，卷着落叶在光秃秃的枝桠间打转，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陈明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哈出一口白气。
住院的日子里，陈毅田不止一次念叨着想回家，医院的消毒水味让他憋闷得慌。
医生也确认他恢复得不错，只需回家静养，陈明便决定接老爹出院。
出院这天，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细雪，空气中弥漫着入冬的寒意。
陈明早早地来到医院，帮父亲收拾东西。
病房里，陈毅田正费力地往一件厚重的棉袄里套，动作迟缓，像一台生锈的机器一样。
陈明赶紧上前帮忙，一边絮叨：“爹，您慢点儿，着什么急啊，这鬼天气，冻死个人。”
陈毅田看着儿子忙前忙后，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小明啊，让你费心了。”他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
“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陈明笑着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您养好身体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