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鹤羽像是癫狂了一样冲过来,陈泽立刻摇动黑风铃。
“叮铃铃~~~”
鹤羽骤觉额头里刺痛,身形不由得凝滞了一下。
便在此时,陈泽展开“纵扶摇”身法,挥掌扑了上去!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在一瞬间就来到了鹤羽的面前,一招“大罗掌”,恶狠狠击向鹤羽的天灵盖!
却见一道虚影猛然从鹤羽的泥丸宫里跳了出来,那黑葫芦也从鹤羽的手中消失!
陈泽不及细想,“大罗掌”已拍在鹤羽的颅顶之上!
“砰!”
动静巨大,但鹤羽却纹丝不动。
陈泽隐隐觉得手疼,像是打在了极其坚硬的石头上,而不是血肉之躯。
他惊愕抬头,望向那道虚影,却见是与鹤羽一模一样的存在,如魂魄,却又不是魂魄,说完全虚幻,却又有些凝实,手里的黑葫芦盖子已经拧开。
“元神出窍?!”
陈泽猛地醒悟,暗叫一声:“糟糕!”待要移开目光,往后急退的时候,忽听见一声厉喝:“看我法宝!”
葫芦里一道黑光爆闪,陈泽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回目光,便觉双眼刺痛难忍,霎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心中大惊,但迅疾又镇定下来,将“千闻功”和“万嗅功”开到最大,闪身后撤。
“哈哈哈~~~”
耳中传来鹤羽得意的大笑声:“小贼,真以为你能越级杀人么?!以你区区六品道境的功力,老娘就是站着不动,让你打,你又岂能杀得了老娘?!”
田凌波惊呼道:“你修炼成‘元神出窍’了?!”
“贱婢,不要大惊小怪的,老娘闭关,不就为了这个么?”鹤羽冷冷说道。
“陈先生,你眼睛怎样?”田凌波急切的问道。
“心疼他了?”鹤羽讥讽道:“他肯定是瞎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等老娘料理完他,就轮到你!”
陈泽默不作声。
他双眼疼得厉害,根本睁不开,更不用说看见什么了。
确实算是瞎了。
现在唯有用耳朵和鼻子,同时施展“心相”之术,放开“危险感应”能力,与鹤羽周旋,待脱身之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恢复目力。
鹤羽在用法宝得手之后,元神回归体内,一时也不着急进攻陈泽,而是猫戏老鼠一样绕着陈泽转悠了起来。
方才所受的侮辱,她要加倍奉还。
等戏弄够了,凌辱够了,再下杀手,才能消解心头恨意。
“小贼,你仗着心思奸诈,确实抢了先手,也占了老娘不少便宜,可惜你修为不够,接连得手也没能给老娘造成致命伤害,而后稍有不慎,仍要着老娘的道儿。”
她走到陈泽近处,站住了,洋洋得意的说道:“你没想到,老娘能元神出窍吧?”
元神与魂魄和肉体都不同,却又兼具肉体和魂魄的优点,既能幻化,轻飘飘如同无物,却又有其实质,可以使用兵器、道具、法宝,也可以施展武艺、法术。
鹤羽在陈泽击中她天灵盖的一瞬间,元神出窍,拿走了黑葫芦,放出邪光,伤了陈泽的眼睛……如此打法,大出陈泽意料之外,陈泽自是难以提防。
眼下他唯有不动声色,隐忍不发,趁着鹤羽骄傲张狂的时候,寻觅新的战机。
“当当!”
忽听几声金属相击的声音,似乎是刀剑之类的兵器发出。
陈泽立刻凝神防备,却听鹤羽说道:“小贼,识相的,就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不然,老娘用这鸳鸯刀,慢慢把你给碎割了!”
听声辨位,陈泽手起一道掌心雷,闪电般朝着鹤羽的位置发去!
“轰~~~”
一声爆音,地砖崩碎,尘飞土扬!
鹤羽虽然及时躲了开来,却也不免狼狈异常,骂道:“小贼,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她话音未落,陈泽猛然张开嘴,“呼”的又是一口三昧真火喷去。
鹤羽吃了一惊,慌忙再次闪避开来。
“小贼,倒是没有看出来,你的耳朵比狗还灵啊!”
鹤羽不敢站着不动了,一边说,一边闪烁身形,以免被陈泽用听力捕捉到。
但见陈泽把手一扬,“唰唰”声响,十多张花红柳绿的符纸如雪片般飞了出去!
鹤羽纵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闪转腾挪,那些符纸一张张都贴在了她经过的地方,或爆或燃,或熔或消。
金殿的地面,眨眼间就变得坑坑洼洼,一地焦黑。
鹤羽心中又惊又怒,却又不得不佩服陈泽,这贼小子,耳朵真是邪了大门了!
忽然间,她想到一计,蓦地把手中鸳鸯刀抛出了一把,“唰”的插在田凌波的面前,惊得田凌波失声尖叫。
陈泽果然朝着田凌波所在的方位奔去,而鹤羽面露奸笑,悄无声息的掠向陈泽背后。
田凌波惊魂甫定,才明白鹤羽是声东击西,待要出言提醒,哪里还来得及?
眼见鹤羽的手就要拍向陈泽的泥丸宫,一旦封住,彻底丧失战斗力!岂料陈泽在半空中猛然转身,一个回首掏,精准无误的抓在了鹤羽的胸口上!
“呃~~”
鹤羽顿时感觉浑身像过了电一样酥麻难当,霎时间内气尽泄,四肢瘫软无力,只想歪倒。
她是久旷的怨妇,已经长时间没有享用过这等待遇,骤然间受到刺激,内心深处的饥渴瞬间涌了上来,哪里能抵抗得住?
陈泽也意识到抓的位置不太光彩,但他也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掌心雷便瞬发了出去!
这一击,他用上了全力!
“轰~~”
鹤羽倒飞而去,撞在了一根大柱子上,“哇”的一口黑血,喷出去老远。
两人之间的道行虽然有所差距,但方才那一道雷,近在咫尺,抵胸而发,陈泽又是全力以赴,鹤羽则泄了内气,未能防御,此消彼长,自然不免遭受重创!
倒在地上的鹤羽捂着胸口,那里剧痛难忍,一半肉都被陈泽的掌心雷给轰焦了!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稳稳落地的陈泽,嘶声说道:“小贼,你,你背后长了眼睛么?”
自己刚才声东击西,明明已经引诱得陈泽上了钩,而且她出手偷袭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田凌波都没来得及提醒,陈泽怎么可能捕捉到自己的动作?又凭什么反击的那么及时,那么精准?又那么羞耻?
陈泽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诡谲笑容,他闭着眼睛在麻衣上擦了擦手掌,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老乞婆,你以为我只靠眼睛看和耳朵听么?我还有鼻子!你的骚气,哪怕是隔着八百丈远,我也闻得到!想声东击西骗我上当,那是你打错了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