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塞羡一拍大腿,你个老六,“还是我姑姑厉害。”
“江塞羡谢姑姑。”只要你完整地出现在我身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济姑不怎么动情:“谢我做什么。
“有姑姑的支持,才有我江某的今天。”
“你出息了,与我无关。”
江塞羡:“怎么会呢?姑姑好谋略,令我佩服万分,江某此生有姑姑这样的贤内助, 实属荣幸。”
“你少贫。待你那边事毕,我要与你协商一件重要的事情。”
济姑又是一阵恶心。
江塞羡上前关切。
“姑姑身体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有……”
济姑摇摇头强行要起身,但脸色惨淡,突然晕厥过去。
袡房内,走方医给济姑看病,摸着手腕。济姑醒着,略微紧张。
江塞羡等着走方医的解释。“怎么样,是不是有喜了。” 又看了一眼济姑, 但济姑眼神闪躲, 不敢正视。
“回江道士,姑姑是由于过于劳累,血脉阻滞,经期不调,只要行气通络,气血通畅后,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蓝采儿费解,不是怀孕了吗,道医难道误诊。
济姑一听也大为震惊,虽然自己很不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但突然一下知道自己没有怀孕竟然有些侥幸的失落:“确定吗,道医说我已有三月身孕。”
“回姑姑,并未有喜,只因思虑过甚,加之操劳过度,导致气血阻滞在腹部,才会出现晕厥呕吐的症状,症状类似怀孕。”
江塞羡失望至极,长长叹了一口气。
“待草民开一药方, 此方乃家传秘方,不可外泄,请准许草民一人抓药、煎药。”
不一会儿,走方医端来一碗熬好的汤药,并带来了一张中间有洞的床和一个桶。
江塞羡被赶出袡房,等在门后。
济姑在蓝采儿的服侍下服药,一个时辰药力发作,淤血被排出体外,济姑如释重负。
“血盅症已药到病除。草民告退!”
走方医离开,江塞羡进入房内,拉着济姑的手,轻轻拍了拍:“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你的身体健康最要紧。”
济姑奇怪为什么江塞羡一下子想得这么开,但好在一切如常,倒符合自己的预期。
“你这阵子身体虚了,我在外忙前忙后,没有照顾好你。这个道观辛苦你操持了。”
谢谢你。江塞羡。
这时,两人的静处时间被打乱,道观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是尚书府的赵小姐,赵小姐带着一帮人来到观门口,气势汹汹。
“伯赞哥哥!你出来!”
赵小姐被道士阻拦:“我们这的规定,观内访客一律要提前三日报名预约。除非是有熟人带领可以直接进入观内。”
“你们不认识我是吧?”赵卉苒大大咧咧,开始叫唤。
小道士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
“伯赞哥哥!你出来!”
“怎么了。卉苒妹妹。”
“伯赞哥哥,他们说你不在。气死我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赶紧走吧。画画的工具府上都有,我让爹爹准备新的便是。你干嘛特地回来拿。”
赵卉苒的手挽住伯赞,伯赞却把手抽开。
“你回去吧。这婚我不打算结了。我会书信母后,退婚的。”
一句话当场把江塞羡吓得个机灵,什么意思。不要传宗接代了?
赵卉苒当场眼泪飙出:“伯赞哥哥!你说什么呀!我肯定听错了吧。”
“我不想耽误你!我让母后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什么, 你想气死我是吧。
赵卉苒:“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伯赞哥哥,你不能这样说!我不逼你下山了。你千万不能退婚。”
伯赞沉默着只是摇了摇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不,伯赞哥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蔡公在山腰跋涉多时,不禁抱怨,这山可真陡,路也难走, 还容易迷路,二皇子怎么喜欢这种地方。
终于来到了清师观,蔡公出现命人拉走赵卉苒,态度严肃:“送小姐回府。”临走时还对江塞羡说:老爷要公子三日后府上一聚。公子不知方便。
先是一愣,然后爽快答应:“方便,方便。”
既然这老头主动找上门,江塞羡二话不说答应三日后便 找人打包好礼品悉数全部送到尚书府。
好像怕是回不来似的,走的前一天,江塞羡主动推门找到江塞羡。江塞羡把伯赞带到一个空旷的山谷,水深清朗的雾气氤氲,冒着热量,这里叫盐冈谷,谷内里面的水常年不结冰,冬暖夏凉,且为咸水,两人双手紧握,全身赤裸,跳入谷底,尽情游嬉。
盐冈谷岸边,伯赞在画画,画的正是那天去云山观,两人相互倚靠骑马的内容,周围是大片的草场。江塞羡穿着薄如蝉丝的单衫从身后走来,缓缓抚摸着成伯赞的脸颊,嘴唇。
伯赞受到诱惑般闭上眼睛,微微张口。
江塞羡提议成伯赞不如给自己画一张,成伯赞让江塞羡脱去衣服,卧于地席上,半裸半掩,身上盖了一条黄色的锦缎长帛。等江塞羡摆好姿势, 成伯赞开始绘画,伯赞和江塞羡对视,眼神暧昧。一个草图打好,伯赞回以微笑,江塞羡突然起身拿来玉竹:“阿赞!”
成伯赞注意到对方拿了竹笛吹奏。
缠绵的音乐声伴随成伯赞专注作画。
画作完毕,江塞羡解开阿赞的衣带,上身露出,只剩下亵裤。
江塞羡:“阿赞,会凫水吗。”
伯赞摇头。
“来!”
江塞羡指导伯赞游水。
“先憋气。”江塞羡动作粗鲁把伯赞往水里按,伯赞冷不丁手足无措被压在水底,一分钟过去了,成伯赞打算起身,晃动手臂,身体朝上,江塞羡俯身沉入水底,吻住伯赞给他送气。
伯赞塞羡水底下热吻。江塞羡拖着伯赞的手,伯赞的头和大半个身体沉在水下面,伯赞摆动双腿朝前划动。
“抬头——换气——”
伯赞渐渐地摆开双臂,做蛙泳的姿势,双足往前用力蹬水。
不一会儿,阿赞游得像模像样,原来自己并非孱弱!累了两人在斋堂吃饭,江塞羡提出想学几招武功,让江塞羡临走前把最厉害的几招教给他。
江塞羡和伯赞两人继续切磋武艺良久,两具赤裸的上身摩拳擦掌,你来我往。
第二天,这边江塞羡来到了尚书府的门外。蔡管家命人给江塞羡准备好客房,江塞羡得以稍作休息。
蔡公故作讨好劝慰:“江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公说了他不收您的礼,还要给您一个官阶呢。”
江塞羡似乎不敢相信,这厮竟然会这么主动。
赵大人在喝茶,接待江塞羡:“江公子考虑得如何,豫州刺史,官至五品。何如?”
属于天下四大州的豫州相当富庶,有十万户人口。而且当时南燕泰财赋多出于济州、豫州、淼州、洪州等地,而豫州又是纳税主力军。他到豫州后,总体感觉也是:豫州的人比济州还要多,坊市的热闹劲赶得上半个泰都了。
江塞羡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有点疑惑:“无功不受禄,赵大人有说无妨。”
“江道士的道观遍布全济州,清师观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真可谓济东第一道观!”
“大人谬赞,得亏了大人您治理四方,才有小的道观兴盛,实乃此地福泽佑之。”
“哈哈 ,没想到江公子如此谦虚,想必公子内妻精通针灸定非浪得虚名。其父听说是针灸之王的南山真人?”
“正是。”你礼貌吗,打听这么多。
“不知赵大人有何指教。”
“哈哈,贱妻对针灸之术颇为感趣,可否请济姑真人方便赐教。”
“有何不可,我这就派人请济姑。”
“江刺史爽快,府上略备薄菜,请——”江塞羡先是一愣,很快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官品,仿佛是自己应得的。
父亲,家族的使命就交给我吧,我会替你们荣耀千秋万代。
济姑和赵大人的妻子王氏王义妁在练习针灸,寻找假肢的穴位。
江塞羡、赵大人分坐而食,舞女在中间舞池跳舞,模样妩媚。
赵大人举杯注意到江塞羡手上的玉戒:“江刺史十日后走马上任,我这有檀木流珠一串能避邪祛魅。不知江刺史是否有纪念之物交换之。”说着,从手上取下,“此物跟着我已经有十八个年头,现赠予刺史。愿刺史节节高升。”
这溢美之词,这明朗正圆的流珠,这天赐的官阶,江塞羡一下子懵了圈,“我这啥也没带,要不这玉戒,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现赠与赵大人。”天上怎会掉下如此诱人的陷阱,其他人想跳都找不到坑, 我得赶紧把自己往里填。
“好。”赵大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了这玉戒,伯赞还愁骗不回宫么?
济姑耐心指导,“这是风池穴”。济姑指着枕骨下面斜方肌与胸锁乳突肌之间的凹陷处。
王义妁天资聪颖,一学就会。
济姑夸赞:“赵夫人心思机敏,可拜过师父?”
“未曾拜过。都是自己瞎琢磨。”
这时赵大人过来:“夫人过谦,济姑有所不知,内室犹好医术,经常给府中老小治病。”
“难怪赵夫人钻研深入,医道精进。已超过贫道矣!”
王义妁:“不敢当,不敢当,远不如济姑。”
皇宫中,宫女琦瑄对皇后说赵大人来拜见皇后娘娘。琦瑄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也是和曼音姑姑一起陪嫁过来的丫头,因为办事得力,且为人机灵聪敏,深得皇后信赖,比曼音更加灵活。
皇后娘娘:“宣他进来。”
赵大人入皇后宫。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吧。”
“二皇子还不肯回来吗。 我几日前已诏书命他速回。”
“怕是还未动身。”
“是何缘故。这皇宫他就那么讨厌。”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 二皇子的意思是退婚。”
皇后一拍桌子:“大胆!这是皇上赐的婚,他有什么资格退!”
“皇后娘娘息怒。微臣只知这二皇子迟迟不肯回宫只与一人有关。”
“谁?”赵尚书在皇后娘娘身边窃窃私语。
“放肆!你敢诬陷二皇子!”
赵大人连忙跪下:“此事当真,微臣怎敢欺瞒,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日同窗而坐,夜同榻而寝,同一碗而食,同一马而驾。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有损二皇子身体,且众多皇子中,只有二皇子适龄尚未结婚,娘娘为了皇族子嗣绵延,恳请娘娘早日督促微臣之女卉苒与二皇子完婚!”
“此事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皇后娘娘若有所思。
赵大人连忙下跪,惶恐不安:“娘母妃,此事道观内人尽皆知,我怕很快就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眼下只有督促二皇子早日完婚方能解娘娘之忧”
“娘娘,微臣有一计。”赵大人展示了从江塞羡那里获得的玉戒。
“大人请说。”
赵大人俯身在皇后娘娘耳边低语。
道观路上,赵尚书还想多留江道士几日,江道士归心似箭,于是告辞后江塞羡济姑快马加鞭,江塞羡开心地冲回道观:“阿赞!阿赞!”
房间里没有阿赞的身影,跑到存画的仓库,江塞羡沮丧地坐在画中间。伯赞走了,他的阿赞说走就走了,他没想到这么快。
济姑走来安抚:“他有一封信。”济姑看着江塞羡似乎又有话滑在嘴边,但又欲言又止,下定决心又喃喃自语般:“塞羡,我也有一件事同你协商……”
江塞羡立刻打开阅读大意是——塞羡亲启:吾回宫已。母后因吾事病,与君识恍如昨日,安顿好即返。闻君即任豫州刺史,恭祝诸事顺遂。勿念。
江塞羡:“等我回来再说,伯赞他走了。”说着握着信件,打算骑马去追,门外的 道士告诉他,成公子两个时辰前才离开的。
道士回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蔡管家又来道观,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进来,大口喘气。
“蔡管家何事如此慌张。”
“二皇子有所不知,江道士已经上任豫州刺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