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列已经好几天不见伯赞,对伯赞的怨气随着费公公的耳旁风不断增加。
“赞儿为何不来。”
“陛下,奴才刚刚经过东华宫,东华宫里传来音律之声,隐约有舞娘相伴,似太子纵情歌舞。”
“作为嫡长子,毫无做兄长的样子!”成列生气地把茶杯一摔。
其实伯赞和下属正在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自然没有把成列的鼻血放在心上。
这天,天气好得百般,惬意不过如此。虽然因为邪教机构资金链断缺即将面临倒闭,但邓通和成衡毅一样都是明白人,疫情后经济不景气,人口出生数量骤减,养老保险都快交不起了。自己更不应该辜负这美好的赌博时光。
自信的邓通在江塞羡的求情之下留了下来,也因为邓通说美鸡还没打赢一场真正的比赛,这只在东莞强弱通吃的美鸡,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棋逢对手,希望在南燕泰找到一生的竞敌(知音)再走不迟。伯赞听完这动人的演说顿时觉得自己狭隘了,于是心生敬意答应了下来。
反思上次的失败,邓通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外表存在劣势,过于成熟,导致对方不敢轻敌,次番一定要重新调整战略,于是立刻带着美鸡去染了一个低幼呆萌的头发,参考萌鸡小队的麦琪。
理发师心领神会,立刻将萌鸡小队的头发染成了泛着黄的金色。
邓通满意地手捧魁梧健壮,喙如鹰嘴、有着钢铁般爪子的极品斗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对手。
突然,上来就是一顿输出,很快,美鸡真的找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窜出来一只疯狗。
美鸡被狗吃了。
邓通眯着眼睛看着不会动弹的美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时狗主人跑出,邓通一看哟,还是淼州刺史的狗。
这不得好好讹他一顿。
“啊,美鸡啊。美鸡!”邓通开始哭丧。
“这位兄台你放心,我一定会厚葬你的鸡。最近不知怎么了,这狗像失了心疯一样,见陌生人就咬!”淼州刺史出面解释。
“啊美鸡啊,美鸡!”邓通不理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邓通就是想要搞得人尽皆知。
看客:“这不是江大人的妻弟邓通嘛。”
“就是他,我家母亲入了他的教派,现在还神神叨叨。”
“没错,他承诺给信徒的钱还没兑现!”
邓通见势不妙,走为上策,但对杀鸡仇人的恨就此埋下。
淼州刺史丈二和尚摸着了头脑:“原来是他!你快命人送礼去靖平后府赔罪。外加全泰都最好的斗鸡送去。”
下人遵命。
但很快命案就发生了。狗和狗的主人双双被杀于刺史的府邸!
淼州刺史死于家中。身上还有几处刀痕,法医看过之后断定是他杀。
伯赞听闻立刻赶到现场,现场凌乱,恍如日本鬼子扫荡过般,自己所在封地的刺史被杀,必须给百姓一个交代!
下人指着还未送去的金银:“肯定是邓通所为!太子明察!我家大人死得好冤呐。”
“又是他!”提审邓通!
很快邓通被拎到了现场。
伯赞高冷:“淼州刺史可是你白天因斗鸡被咬死生恨所杀。”
下人和刺史的家属继续号啕大哭。
“冤枉啊,我虽痛很,但咬死美鸡的是那只恶狗,我怎么会干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刺史大人尸骨未寒,你敢和我对质伤口嘛。”
“人非我杀,有何不可。”
邓通站在尸检官的身边,尸检官看着刺史身上的两处刀伤,一处在胸口,一处在咽喉。
“哈哈,我若要杀刺史为何不一刀咽喉使其毙命。”
“大胆!人命关天,休要开玩笑,你昨夜潜入府中,先杀了狗,后来一刀刺向发现你的刺史,胸口的刀口没有伤及性命,所以你又刺向了刺史的咽喉,是这样吗。”伯赞脑补了昨日刺史被杀的画面。
邓通心里骂娘,尼玛想象力真丰富。叫江大人过来。跟你无话可说。
这时江塞羡登场,谁叫我?
“江大人来了。”
“来的正好,看他还要包庇到什么时候。”
邓通见到江塞羡立刻求情:“姐婿救我,此人非我所杀,我连杀只鸡都不敢。”
江塞羡此时并不想听邓通唠叨,只想快点下班。尼玛,星期日还要出来被迫谋生。
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太子。你小子跟我有仇也不用这么折磨我,好不容易来的双休。
“太子殿下,可否容微臣探探伤口。”
太子一脸不屑。
江塞羡戴起手套,拿起眼镜,仔细研究,然后放出笑声。
太子殿下投来鄙夷的眼神。找死吗。
“你笑什么!”
“我笑这伤口是两人所为,且其中一人还为左撇子。”
太子费解地看着江。
“这刺史大人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胸口,一处在咽喉,刀口的深浅、刺法完全不同,这说明凶手是两个人,若是一人所为,凶手未必会带着两把刀,太子殿下请看,这胸口的刀口虽然很深,但未伤及心脏,不会使得刺史马上毙命,理应有所反抗才对。这必然会导致伤口大量出血,但微臣刚刚探过伤口,此处伤口只有一点血迹,这并不符合常理。”
伯赞看了一眼江,“那江大人看来,刺史为何不反抗?”
“唯一的解释是,刺史早已毙命,所以才没有大量出血。微臣以为咽喉的那处伤口才是罪魁祸首,此处伤口由右往左加深,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个左撇子。可邓通已经被太子您的人砍下了左臂。自然非刺杀刺史之人。”
精彩!如果不是两人冷战,伯赞此时一定要好好为爱鼓掌一番。
那会是谁呢。
邓通一脸骄傲,不是我就行。
哼,太子不服气。“既然江大人真知灼见,那刺史一案就交由江大人全权处理,本太子限你十日!” 你若查不出,我便定那邓通的罪!
江塞羡调皮地,给你个鸡蛋,你就炒西红柿是吧:“公家断案何须十日,明日便可帮你找出真凶。”
“江大人一诺千金,若查不出……”
若查不出,我就被你叉。
“若查不出,我让他永不入南燕泰。”
好,你说的。邓通躺枪。
于是江塞羡自己对着尸体研究了半天,苦思冥想。一点也不害怕。但很快肚子饿了,吩咐下人保护好现场,然后就来到了一家面摊!
邓通不远处拿着塔斯汀和快乐肥宅水,焦急地来替江塞羡付账。微信支付宝。
邓通在一旁扫一扫。有点焦急:“姐婿可有眉目。”
江摇头。低头吃面。
“那姐婿认为是何人所杀。”
江摇头。低头喝汤。
“完了,那我再也不能来南燕泰看望姐姐了。可怜的澄城 ,舅舅再也不能来看你了。”再也不能带你去吃KFc还有买玩具了。
没事,不用你带,楼下新开一家麦当劳。
邓通不解:“姐婿都什么时候了,别吃了。”
江吸完最后一口面。
“走,修个鞋去。”江塞羡提起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的鞋帮子。
“姐婿还是赶紧断案吧。这破鞋丢了便是,小弟命人再给姐婿买一双!”邓通只想打电话给刘备买双草鞋。
“诶,这是你姐做的,不能丢。”
邓通无语,什么时候了,玩呢。有些不高兴。
诶,功夫在诗外。
修鞋的功夫,修鞋匠用自己的智慧征服了江塞羡。江塞羡打趣:“邢师傅!高。”
原来江塞羡发现了修鞋匠的秘密。原来修鞋匠把私房钱纳入鞋底。
不一会儿功夫,鞋子修复得完美如初。
邓通本想用流量打刘备的微信电话和钉钉电话,但皆打不通,于是只好忍痛花个两毛五拨打了长途热线。
修鞋匠勾完最后一针:“江大人好了。”
江塞羡看着修鞋匠,突然又了灵感,兴奋地穿上鞋,亲吻了一口修鞋匠的大脑袋。
修鞋匠惊愕,给钱。少来这一套。
但江塞羡已经跑远。
“诶,你还没给钱。”
可怜的邓通还在找信号。
“你和江大人是不是一起的,江大人修了鞋还没给钱。”
气呼呼的邓通被拦截,连上wi-Fi,拿出手机扫一扫。
江塞羡回到案发现场后脱下了刺史大人的鞋子,鞋子厚如松糕,松糕鞋始祖。
邓通匆匆赶来,纳闷中。难道这里也有钱。
“你看。”江塞羡分离出鞋帮,打开鞋底,鞋底藏着一摞钱。呸。一叠账本和一封信。
江塞羡大开信匆匆阅读。
伯赞手中掉落江塞羡刚刚给的信件。
原来是小裤子公公和刺史的通信。
刺史拿着海库公公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资料,其中不少是自己给海库公公送去的钱财要求海库公公能在费公公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好加官晋爵。
但海库公公吞了钱后胃口大开,表示费公公的金口可贵着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着费费的旗号收受好处。
“受皇恩,食皇禄!淼州刺史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邓通嘲笑!
于是提审海库!
“海库公公你可知罪。”
“饶命,饶命啊!太子!奴才不知何罪?”费公公有多少秘密我都跟你说。
“你告诉本太子,淼州刺史的官位是不是从你这买的。”
“太子为何这样说?”
“赃物俱在,你还不承认?”甩出账本丢在小裤子的身上。
“刺史为求升官多次送礼送金于你,求你在费公公面前美言,你不知好歹,屡次三番敲诈刺史,刺史被逼无奈拿出这些年你在淼州贪污受贿的账本来威胁你。所以你痛下杀手。”
“太子殿下污蔑奴才!”费公公知道了定饶不了你。
“凶案现场凌乱好像被翻过。你杀了刺史,翻找一通,但找的不是银子,因为刺史身上的十两银子一分不少,可惜你没有找到这账本罢了。”
小裤子一惊:“你,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江塞羡站出来说:“就在刺史的鞋里,今天早上我仔细检查了刺史全身,发现他的两只鞋的鞋底比普通的要厚很多,打开一看,里面藏着一个账本还有你写给他的信。据我所知,海库公公平日都是左手写字的吧!”
这时的小裤子脸色都变了,他颤颤巍巍地狡辩说:“这根本就不能说明我杀了他。”
“那只能把刺史大人请到这大堂上来问话了。”伯赞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话。
海库公公不知有诈:“不可能,那日我下手很重,怎么可能活着?”自知露馅,海库公公用封条贴住了嘴巴。
“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推出去斩了。”
“救命啊,救命啊。”
海库走了,费费痛失爱徒!
“依江大人的意思,那另一个凶手是谁?”
“要我看,任何被这恶狗咬伤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江塞羡说这句话的意思含糊暧昧,邓通无奈被cue!
“江大人,我绝无半点歹意!我连只鸡都……”
“好了,没说你。”江解释。
“这毙命凶手已经找到,另一个嘛就请太子殿下劳神费力了。”
“太子殿下一定要相信我,我连只鸡都……”
嘿哈哈哈哈,江大笑走近伯赞,两人眼神对峙,江一脸质疑,能不能行,当不了太子我来,留下伯赞不知所措。
太子面目僵硬,看着江,说不出话,两人还要斗至何时?
“塞羡!”
“何事?”
“你还要我吗。?” 我擦 这台词怎么这么肉麻,编剧有没有搞错,我是gay不是娘炮啊!
“太子若无其他事,在下告辞。”大哥,是你还要我吗。我全家上下几百口人可都靠皇恩养着。
“你给我站住!”
江塞羡眉毛上翘,这句怎么奶凶奶凶的。好怕怕哦。
“太子既无事留臣作甚。”两个人就是嘴硬。
“难道你已经忘了?”海棠林?赞仙阁?
又来?江塞羡已经准备好呕吐袋,麻翻了。Yue~yue~
“臣不知太子所言何事?” 揣着明白装糊涂,江塞羡知道必须刻意保持一下距离。
“我命你回来!”回来,我做小受!太子开始拉扯起来。
喂喂,你们在这样无理取闹,无病呻吟,装腔作势,矫揉造作,我就告诉广电总局你们水集数!
江塞羡摆脱,捂着脸颊:“太子殿下,这光天化日,再动手我可要喊人了。”上次打得还疼呢。
“上次打你我不是故意的。”对就是有意的。
“太子殿下勿要道歉,臣早已忘了。”珍爱生命,远离家暴男。
拒人千里,为何不给自己一个道歉的机会。
“父皇下个月会去田猎,你去吗。”
“那可未必,臣有事告辞。”
“塞羡!”江塞羡你给我说清楚,言必有事无事!一句话让你翻来覆去说了四五遍。
江塞羡转过身,已经在偷笑,其实就是自己想要给这个呆子一点教训,毕竟不能让自己那一巴掌白挨不是。
成列真的生气了,太子已经半个月不曾露面,推说公事繁忙,你小子还来不来,云海子秋场围猎的报名表还填写不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陈誉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小道消息:“太子截留了西蛮国上贡的奇异果,这本是太后所好之物。臣担心……”
好滴,撤销他田猎的资格。撤销就撤销,去去去去你个鬼,你知道我不好杀生。
成列生气:“有这种事。”
“还有呢,臣听说内事库大臣倪亮依仗太子之势行敲诈勒索之宜,对下属百般刁难。”
“倪亮?”
“太子儿时的奶娘的丈夫。也是太子推荐至内事库的。”
“荒唐 !给我查!”若确有此事,我便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