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欢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可能最近肠胃不适很好。”
“那我等会儿找医生,给你开些调理肠胃的药。”
“好,妈。”
安清欢应下。
两人回到了病房,叶简汐说:“阿瑶想回去了,我送她出去。”
傅书瑶被慕天佑搬到了其他的私人医院,没有通知任何人。如今出来、回去,也都是他亲自接送,其他人不能插手,否则,他会发脾气。
叶简汐知道,儿子把书瑶保护起来,是为了她好。
所以,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
刚才天佑打了电话,说已经到医院住院部楼下了,让她把书瑶送出去,叶简汐也是想,让安清欢跟书瑶道别,才会去叫她。
可此刻,安清欢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怎么完成杭宸熙交代的任务,好不让自己暴露,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嗯,你们去吧。”
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令叶简汐蹙了蹙眉头,心道:清欢今儿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似的,做什么都不专心。
叶简汐心里有疑惑,但也没开口问安清欢,而是推着傅书瑶离开了。
等她们两人走了,安清欢便琢磨着,怎么解决自己眼下的困境,顺便帮杭宸熙……
……
叶简汐送傅书瑶,走到了电梯口,叮嘱佣人和护士,好好地照顾她。
佣人和护士连连答应。
傅书瑶笑着说,“外婆,你别担心我了,我只是眼睛看不到了,能照顾好自己。”可她越是体贴,叶简汐便越是心疼。总觉得清欢回来之后,对书瑶不怎么上心。这孩子从小失去了母亲,没有感受到多少母爱,如今清欢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不照顾书瑶,她这个当外婆的,自然得多费点
心思。
叶简汐道,“我看你,现在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回家吃药调养了。不如,搬回家里吧,我也能好好地照顾你。而且,天佑说,住在外面是保护你,我看外面再怎么安全,都比不上家里吧?”
傅书瑶挺想搬回慕家住的,因为在私人医院大多数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有些无聊。
能回到家里,最起码有外婆和蓁蓁,陪着她说话。
可考虑了下,傅书瑶还是说:“外婆,不如问问天佑的意见吧。”
“嗯,好。”
叶简汐点头,护着佣人,推书瑶出了电梯。
……
出了医院的住院部,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滴的鸣笛了下。叶简汐抬眸看过去,认出了是慕家的车,便吩咐佣人走过去。
到了车前,戴着口罩的慕天佑从车里下来,迅速的把车门打开,抱着傅书瑶进了副驾驶座。
叶简汐拉住了儿子说:“天佑,我想把书瑶接回家照顾,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她,总有不周到的地方。回到家里,佣人多一点,我也能亲自照顾她。”
慕天佑听到母亲这么提议,心头暖暖的,但决绝了母亲的提议:“不行,妈,我现在对外宣布,跟书瑶的感情破裂了,再一起出入慕家,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这阵风头过了,我就带着书瑶回家。”
叶简汐颇为遗憾的说,“那好吧。”
慕天佑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说:“妈,再见。”
“拜拜。”
叶简汐冲着儿子微微一下,摆了几下手。
慕天佑等佣人和护士上车后,便发动车子,快速的离开了医院。
而就在他们没注意到的丛林后,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对着他们在的地方,迅速的按下了拍摄的按钮。
叶简汐丝毫没有察觉,转身回了医院。
……
到了清欢的病房里,叶简汐稍稍的绷紧了脸色,准备教导清欢,多疼惜下书瑶。
可没等她开口,安清欢便撒娇似的,拉住她的手说:“妈,我想回慕家住了,你接我回去好不好?”
叶简汐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还敢说回慕家住?书瑶都成那样了,你关心过她吗?有想过把她接回慕家,跟我一起照顾吗?清欢,你怎么年纪越大,反倒越不懂事了呢?”
明明以前那么贴心、关爱人的孩子,离别十三年之后,忽然变成了只顾自己的人。
这让叶简汐感到陌生。
安清欢暗暗地心惊,这还是叶简汐头一次,表达对她的不满。虽然很婉转,但足以令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警惕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妈,对不起,我挺关心书瑶的,可是……我跟她分别了十三年,早就没办法习惯,跟她以母女相处了。”
安清欢低垂下了眼帘,满是内疚。
叶简汐听她认了错,心头的不满瞬间消失,只剩下了爱惜,“清欢,你知道错,那以后就好好地对待阿瑶,知道了吗?”
“嗯,妈,我知道了。”
安清欢慎重的点头。
叶简汐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搬回慕家的事情,我看还是缓缓吧。医生说你余毒为清,贸贸然出院,说不定会出意外,还是留在医院的好……”
“妈!”
安清欢迫不及待的唤了母亲医生,想再争取一下,但叶简汐这次的态度很坚定,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听话。”
安清欢见没有再回旋的余地,撅起嘴巴,跺了跺脚,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了叶简汐。
叶简汐见她这般任性的模样,愈发认定了,自己得好好地磨清欢的性子一番。
否则,事事都听她的,只怕以前的悲剧会重演。
叶简汐冷下了脸色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清欢,你记得吃饭。”
话说完,叶简汐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安清欢开心,便离去了。
安清欢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身后的动静,见叶简汐已经离去,神色顿时变得阴鸷。
明明叶简汐最疼她呀,不是说,她要什么,叶简汐便给她什么吗?
为什么对着她,会变得那么冷漠?
安清欢暗暗地发脾气。护士和佣人早已监管了,她当着人的面一套,背着人的面一套的行为,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唯恐惹怒了她。